第十八章 杀鸡儆猴

皇帝对他所委任城主的帝国城市的控制力虽然丧失了，但小贵族和它所依附的大贵族之间的关系却没有动摇。哈布斯贝格家的伯爵领虽然当年是由皇帝直接册封的，但哈布斯贝格家却并不依附于皇帝，而依附于帝国七大公爵之一的特纳能斯特公爵。哈布斯贝格家为特纳能斯特公爵争取其公国外飞地的权利与赋税，自然也享受公爵的庇护。

而且，身为犯罪组织的告死鸦，其同样是要为特纳能斯特公爵开疆拓土——

按照帝国的法律，贵族只拥有自己被分封的那些土地。而其他的土地，都应该是属于皇帝的。由皇帝任命管理者，税收直接交予皇帝。但贵族当然不会满足于自己的土地，他们想要更多。帝国境内成气候的犯罪组织，之所以不老老实实打家劫舍鱼肉乡里，最后都会取城主而代之管理城市，就是因为他们的背景是公爵，他们是为了公爵而争夺这片土地的实际管理权的。帝国混乱的实质，便是公爵与皇帝之间，公爵与公爵之间，公爵与其他小贵族之间在争夺土地，争夺赋税大头。

之所以说是赋税的大头，是因为即便有贵族掌握了王土的实际控制权，他依然是要向皇帝，向朝廷纳税的，只是数量当然会比皇帝自己派来的官所征收的，要少很多。但如果拒缴，那就是在分裂国家。不仅皇帝会震怒，其他贵族们也会兴奋的摩拳擦掌，揪着这个由头共同出兵讨逆——如此，本来不拥有这座城市的他们，便能借此，将触角伸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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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茉莉背后可能有比ZERO还厉害的一群人，而且是不怕事的那种后，沙鲁达也一个头两个大了。连夜就进城，以妻子哈布斯贝格女伯爵和自己——告死鸦BOSS两人共同的名义，写了一封寄给特纳能斯特公爵的信，告诉公爵说反了反了，庄稼汉要造反了。您的两位该地区的代理人都差点把他们都给杀了，要求公爵彻查此事，务必要把涉事的反贼给通通抓起来吊死，以正朝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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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说过，武者在帝国里地位说不上崇高，在贵族眼里依旧不算什么平级的人。因为贵族手里有私军，虽然训练程度肯定比不上帝国正规军。但甲胄，长矛这些武器还是有的。纵使大师有内力会放波，能加固自己的肉体让自己一时刀枪不入，可是，你能放几道波啊？

帝国的大师考核里有这么一个项目，要求受训者不使用魔法武器，仅凭自己能携带的武器，去攻击守护着宅院/方阵的普通征召兵（训练时间很短）。目前最好记录的保持者，在力竭前，可以让199名士兵倒地。注意，这仅仅是倒地，还不意味着士兵就此丧失作战能力。别说公爵伯爵了，就是男爵，按照帝国法律，也是能储存200具铠甲的。所以，超厉害的武者，对贵族来说，也并非是什么不能得罪的人物。

问题在于，武者并不是只会正面交锋。经过训练，他们是可以成为刺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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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就大发了。哪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睡在你皇亲国戚高官贵族枕边，都是能至你于死地的。武功低的刺客，还可以靠贵族本人强身健体，侍卫安排得当来防范。而武功高，会放波，几刀几箭根本扎不穿人衣服的……

依沙鲁达对亲人的关心，城堡的安全措施已经做的比其他伯爵级贵族的住所要好上不少了。可即便如此，也完全防不住钻5的茉莉。她想刺杀伯爵夫妇，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混入城堡。她完全可以在和伯爵夫妇同处一层时，就亮刀子大开杀戒，但她没有这么做，只能解释成她不想伤及无辜。茉莉这种钻5级，懂点隐蔽机动的菜鸟杀手，杀伯爵就如同探囊取物了，更不用说武力值更高，对暗杀更精通的杀手了。

沙鲁达不报侥幸心理，他将带着妻女前往公爵所在的城市暂时避难。而双狮这边，则由他留下的一个替身，和ZERO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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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布斯贝格伯爵和告死鸦的实际掌控范围都不算大，但它们却是特纳能斯特公爵在这两个郡大小的土地上的唯一代理人。加上沙鲁达早已在第一时间告知特纳能斯特公爵，自己组织里的最强战力变的很强，自己组织的发展潜力更大了，所以特纳能斯特公爵很重视沙鲁达夫妇的安危。他毫不含糊的派来了两名帝国认证的大师级强者，和五位钻石强者到哈布斯贝格家的城堡，帮助沙鲁达镇压农民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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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荸荠，再让你嘚瑟最后一个晚上……”

最后一遍讯问茉莉无果后，ZERO也不多逗留什么，留下冷笑便离开了卫生条件已经明显好转的地牢。回到城堡大厅，有两名一南一北坐在城堡高处通风口的男性同时转过头来望她，而她摇头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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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小丫头身子软，骨子还蛮硬。”

其中脸上有明显猥琐气质的一位发出笑声，随后他朝卡尔萨斯——坐在大厅沙发上的卡尔萨斯一撇脸命令道，

“喂，该去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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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的小卡没有任何多余的眼神，动作，和话语，站起后没几秒，身影就消失在了坑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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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孽啊……」

看到小卡被玩坏的样子，ZERO摇着头讥笑。

公爵派来的专家组可没有ZERO那么文明，在听说茉莉没有交代自己同伙后，他们是命令仆人把茉莉往死里打的。ZERO并没有阻止，倒不是因为话语权不够，而是因为现在她已经不担心茉莉会被打死了——能给她吊命的卡尔萨斯，已经从乌苏来到了双狮。

ZERO喊卡尔萨斯来的初衷，本是帮茉莉治好身上的的伤痕。这样回头跟她的背景交涉，话就能好说一些了。但她没想到沙鲁达的后台竟然那么铁，派了七位至臻高手过来，加上身为杀手的她，已经什么都不需要再害怕了。

虽然她不怜惜茉莉的性命，但她也还是很不忍心看下去公爵的专家对茉莉无意义的血腥残虐——毕竟只要把要处斩她的消息，注上时间地点的宣传出去，不愁她的同伙不上钩。所以她尽可能多次的揽下对茉莉的主审讯官任务，只使用着她“文明”、“人道”的招法。和专家组比起来虽然是真的文明人道，但对小卡来说，反正也都是接受不了吧。

她对黛丝略施点不疼但有点痒的淫计，就快把小卡玩崩溃了，现在专家把人打的七零八落，再叫他拼好，再打的七零八落，再拼好，他又如何能受的了？

他要是什么动画里的主角，肯定能因此而黑化，战斗力翻1000倍，干翻专家组，顺手收拾她。但很可惜，这里不是动画，他也不是主角。

「到底是爹疼娘爱的公子哥啊，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世界一星半点的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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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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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忽然被猥琐男人——达达点名，ZERO心里不太舒服。因为达达他不仅看上去猥琐，他是真的很猥琐，对女人的欲望值满到溢。和他对视，或者哪怕只是知道他的视线在看自己，ZERO都总会有一种在被扒衣的别扭感觉。但她没辙，达达不仅是公爵派来的专家，更是大师两百点的至强武者，是避免她不被人茉莉的后台要求肉尝的最坚实的保证。为了不受到实质性的屈辱甚至是残虐，心理上的这点别扭，忍就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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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卡尔萨斯公子，可确实是男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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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女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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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男的也没事。这星期日他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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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无语。达达这老银棍，是有多机壳，才会如此男女不忌口。到他这个境地，想上他床的极品女人，每天睡2个，睡到寿终也不会有重样的啊。

虽然卡尔萨斯确实因为下面带把而显得很别致，很具有挑战性、娱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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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先生，到换班时间了。”

这时，在另一边窗台上的男人说话了。他实力没到钻2，不会放波，所以对同僚的达达，得尊称一句“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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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洁萝小姐，我的疑问，还请麻烦转达卡公子了啊……”

说着，达达和随后跟上的男人，去卧室要休息。纵使他是超凡大师，一天还不是要睡七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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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关rita什么事？我怎么知道rita有没有空。”

ZERO自言自语着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懂的英雄联盟梗。

“哟，这么快就好了？小卡你功力是精进了不少啊。”

听到卡尔萨斯上楼梯的声音，在人家才刚从地面上冒了个头顶，ZERO就开始拿他开涮。虽然小卡下上一趟，花的时间确实是比昨天少多了，但原因当然不会是什么小卡功力精进，而是ZERO比专家组要文明——她只做竹签扎指缝的勾当，扎完也不掀人指甲盖。疼痛归疼痛，茉莉身体所受的损伤还是很小的，还不如五天前茉莉扎她那一刀来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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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卡尔萨斯，遭受了十万吨精神冲击后的他，已经麻木了。ZERO的调侃他充耳不闻，在返回地面后，他直勾勾的就向沙发的位置走去，然后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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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火汁应该积极向上，不要这么丧，唉声叹气的。”

三两下蹦到小卡所蜷在的沙发的靠背上，先欣赏了一番小卡在忧郁与昏黄的烛光下显得相当唯美的侧颜，随后她变出手杖，敲了敲小卡的肩背，要求小卡坐要有坐相。她没用力，所以小卡一点都没搭理她，

“唉，小火汁。那位茉莉姑娘可是农奴出身哦，她是因为要替父母报仇，才会被关在地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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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的爆料让小卡的耳朵动了一下，显然他对这个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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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父母违法乱纪，不按时缴税，所以税务官惩罚性的没收了它家里剩下的，抵不了所欠税额的财务。虽然这造成了她父母的死亡，但他们罪有应得。伯爵看她可怜，父母都死了，就不要她偿债务了，她竟然不感恩戴德，长大了还有回头来恩将仇报，你说说，她是不是很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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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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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ZERO猛一条鞭抽到了卡尔萨斯身上，把他打落在地后，ZERO自己有坐相的翘起腿坐在腾出空位的沙发上，脸上很不友好的面对着被背上的疼痛折的站没站相的卡尔萨斯说道：

“小火汁，装高尚也分点场合。你个财主家的公子哥装NM的普度众生呢。从你们这些人生下来的那一刻，包裹你的的棉布，你们吃喝的奶酪上都沾满了农奴的血。你们从一开始就是负罪的，需要赎罪的，你没有半点高尚可言，你只是在浅尝辄止的偿还血债。”

虽然卡尔萨斯没有任何主观的恶意，但他一副“你们所有人都是大坏蛋，走开，别玷污纯洁的宝宝我”的态度着实是惹了ZERO生气：坐在统治者的位置上，大家屁股都不干净，你装什么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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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的话并没有激起小卡的狂怒，反而是让他手足无措的差点哭了出来。跟着ZERO才不过一个月，天天他都在巨大的矛盾之中度过。虽然他已经二十五岁了，但他的阅历不足以让他对这个月的经历波澜不惊。他以为从自己加入告死鸦的那一刻，他就正式迈上了自己拯救世界事业的道路，但现在看，他发现自己连该往哪走都不知道。所以，别无他法，精神崩溃的他三两下擦干眼睛后，就只能紧紧抱住ZERO的小腿，祈求砸碎了他三观的ZERO，能重新给他再捏一个三观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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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啊，你竟然真的会认为自己出生时就是有罪的？”

比起ZERO的后一段话，她讥讽一般的对茉莉的指控，反而是会被当真，后面才像是在开玩笑——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

“你求我作甚，我要有什么灵丹妙药，我会坐在这里，陪那些巨魔玩肢解人的把戏吗？”

关于自己没什么高见地的辩解，ZERO已经向小卡重申过很多次了，但小卡总是贼心不死，想在她身上寻条捷径。

“拯救世界哪有那么容易，你想干就干？你比开国皇帝还流弊吗？没有的话，潜心研究，冷眼旁观，寻找同伴，才是正道。不用时间，不用耐心、智慧、群策群力，你就想得到拯救世界的窍门？我看，你这是吃多了猪油，蒙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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