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hazard
超小超大

part.3.3

“打扰了……”那声音有些怯懦,离我越来越近,我听到有脚步声正向我靠近,尽管我什么也看不到。 对于这个未知人物的突然打扰,我并没有回应的打算。

“……在睡觉……我这样应该没有打扰到他吧……”声音压低的说,少女似乎看得见我,一阵衣料轻轻摩擦的声音传来,少女似乎就在我的身边坐下了。

我……正在睡觉?可事实上我只是保持着坐着不动而已,所以我对少女所说的话感到疑惑,不过我 毫无探究的想法,只是冷漠的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事情发展,我什么也不打算做。

“啊……我真像个笨蛋一样,做这种……这种害羞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明明我并不打算要去做什 么啊,纵然是怀抱着这样的心情……”少女重重叹了一口气,顾自的自言自语起来,“但是……我还是 走过来了,像个小偷一样……真难看,可是又没有办法不这么做……身体擅自就跑过来了嘛……”

完全不知道她想要表达些什么,我想着,也许少女现在并不是对我说话,我也许只是偶然听到了少女的声音而已,但这种梦的体验对于我而言是首次。

能够确定少女并非是对我说话,那么我这样擅自听其自言自语就有些不妥,无奈当我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张了张嘴巴……不,那也只是我想象的而已,事实上我的身体像石雕一样完全动弹不得,只有意识 是自由的。

呃……我想变成这样应该不是我的错了。

“唉!”少女又叹了一口气,她似乎完全没发觉到我的存在,也不知道我的情况。

“我还没得及问你的名字呢,我想知道你来自哪所学校,住在哪个小区,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这样的你是不是在学校在朋友之中很受欢迎……口味啊、喜好啊,各种各样的……我都想知道哦,我一定是个很贪心的人吧……不过,就算我对你一无所知,我也绝对能够记 住你,下一次……虽然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但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嗯,还会再见面的……然后,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会马上想起你的……绝对……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少女以一种非常坚定的语气说到,像是在与谁做一个约定一般,我能够想象她的眼神应该也是十分认真的。

这些令人感到温暖的话语反应了少女真实的心情,我能够感受到她那坚强的心灵,我的心似乎也受到感染了一般,有微微的暖意。

啊,抱歉,少女,擅自偷听你的话真的很抱歉,虽然这些话并不是对我说,但我相信你的心情一定能够传达给对方,你的祈愿也一定能够实现。

不过内心空白的我并不适合呆在这样的场合,这让我了解到自己的空白本身也是一种痛苦,尽管我并没有痛的感觉。

快从梦中醒来吧!我开始强烈祈祷,只想让这样的自己尽快远离少女,少女的叹息还在继续,不过很快梦回应了我的祈祷,我的意识离少女越来越远,不久之后,我睁开了眼睛。

长长的梦,终于结束。

醒来的时候梦的内容虽然并不是全部都记得,但大部分还是有印象的,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我根本没有睡觉,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脑袋异常沉重,手脚也有些不太灵活。

屋内的空气是淡灰色的,风轻轻吹起半掩着窗户的窗帘,一丝薄薄的晨曦之光从缝隙中渗了进来

——天将明。

而我有些恍惚,因为梦的关系感觉自己的心神还没有缓过来,因此我稍微在床上坐了一会,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

前天从那个家搬到了这间单身公寓,签订了租房合同,昨天是高中开学日……参加开学式的途中忽 然被好几位少女围住要自己的电话和邮件地址……福田同学单方面的朋友宣言,并且他成为了我的 同桌……新生代表在致辞的时候忽然看着我所在的方向,以及放学后突然出现在我所在教室的门口 并二度哭泣……离开学校的前一刻栗发少女大胆的告白……最后是去打工的地点报道,与店长及同事 打了招呼后确认了自己的打工排班表,然后回来的路上顺带去了一趟超市抢到了半价商品再回到单身公寓……

貌似只是一天而已,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呢。

不过——

我所计划的高中生活,依然会按照计划进行,尽管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但对我而言都无关紧要。我把梦中少女的声音以及关于昨天的一些记忆都从脑海里放逐,很快起了床开始洗漱并准备早餐以及中午的便当,这些事情对我而言自然的如同呼吸一般,做起来十分流畅迅速。

尽管已经开始独自一人的生活,但这与之前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锁好门开始朝着学校出发,此时太阳才刚刚升起,空气还残留着夜的凉意, 樱花瓣仍然还在天空中飘飞。

今天大概也是很平常的一天吧,我望着平常之极的风景,内心做出了如此的结论,尽管这一天还只是处于开始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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