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抉择

自从解开心结后，言和在尼格面前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脸，而尼格也对此十分的高兴，只不过尼格隐隐感觉到，在言和那微笑的背后，所隐藏着一丝黯淡，思索良久，尼格才发现了可能的原因，对此，确是毫无办法，因为尼格的实力，还没有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程度。

「尼格，吃饭了。」言和将菜放到了餐桌上呼唤了几声，发现尼格没有回答，不由的走进了尼格的房间，却发现布置简单的卧室内，并没有尼格的身影。

（出去了吗？）想到尼格曾经说过的话，言和好奇的摸了摸自己手中的黑色戒指，而在黑色戒指之外，包裹着一层只有言和可以看到的蓝色戒指。再次扫了一眼卧室，发现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言和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开始进行自己的晚餐。

在距离欧拉丽遥远的地下城深处，尼格正沿着一条漆黑石板道路，朝着某个区域走去，一股莫名的气息，如同丝线一般，环绕在尼格周围，防止尼格走进道路旁的黑色洞穴中。尼格一边前进，一边感受着洞穴中的存在，一股股庞大的气息，从洞穴中缓缓的溢出，无数的怪物，正观察着尼格，仿佛随时要出手一般，甚至于不少充满恶意的气息，已经形成实质化一般的阻碍，挡在了自己前进的道路上。

看了看那几个雾气般的漆黑怪物，尼格感受了下周围，发现母亲的指引已经消失了，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吼！”三头似龙似蜥的红眼怪物，朝着尼格扑来。

“蠢货”尼格脚下的阴影迅速扩散开来，瞬间将视野尽头包裹在内，所有的一切都被黑暗所吞噬，几秒钟后，阴影再次缩回尼格脚下，周围的洞穴全部消失了，只留下了一条漆黑的道路。

「真有趣」尼格舔了舔湿润的嘴唇，自己的黑暗法则，随着将怪物们吞噬，又完整一部分，只不过即使到现在，尼格也不清楚，母亲呼唤自己，究竟有什么意义。

「母亲。」来到了道路的尽头，一身黑色连衣裙的少女，出现在尼格面前，尼格躬身行了一个礼。

“你来了。”少女黑色的眼瞳看了尼格一眼，伸手一挥，两人来到了一座充满了黑暗的殿堂中，整个殿堂中充斥着一种冰冷肃穆的气息。

看到母亲的示意，尼格犹豫了下，还是坐到了不远处的座位上。

“其实，我有点好奇，尼格。”

「您指什么？」尼格微微一愣，随后看向母亲那漆黑的眼瞳。

“为什么没有前往其他宇宙的迹象，还是说~”母亲来到尼格身边，递给了尼格一杯蓝色的茶水。

“你放弃了前往其他宇宙的兴趣？”

「我只是有些犹豫而已，母亲。」喝了一口茶水，尼格将紫金色的茶杯，放在了腿上，眼中闪过一抹迷茫。

“犹豫？”

「母亲，如同我这种穿越其他世界或者宇宙的行为，真的好吗？」

“你是说……”

「每个宇宙都有自己的过去未来，可是如果我去了其他宇宙，会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你想的有点多了吧？尼格，宇宙意志甚至于宇宙本能，都会修正和约束世界线的变动。”

「那么，那些尚未存在宇宙意志，甚至于宇宙本能的宇宙呢？」尼格静静地看着母亲。

「母亲曾经说过，很多宇宙根本就不存在宇宙意志，甚至本能吧？那么我们干涉那些宇宙，真的好吗？」

“你在担心什么？”母亲漆黑的眼瞳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但是尼格却能感觉到，母亲的意识仿佛从地下城中聚集了过来，一股庞大的气息正弥漫在大殿周围。

「如果一个世界本身就是正常运转的，我们又凭什么去干涉其他世界？」尼格眼中闪过一抹迷茫。「如同之前的世界，那个尚未形成宇宙的世界，在母亲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无数的宇宙中，不仅仅只有你一个穿越者，尼格。”母亲注视着尼格良久，才轻轻的说了一句。

“如同其他世界的生命一样，都是黑暗与光明的混合体，有的或许和你现在的想法一样，只是想做个普通人。但是也有很多生命，他们为了自己的欲望，而用尽一切办法，去占有，去满足乃至于毁灭。”

「那么，我该怎么做？去毁灭他们？」尼格眼中闪过一抹自讽。「作为一个穿越者，我有什么资格去毁灭他们？」

“尼格”母亲走到尼格面前，眼中闪过一抹柔和的神色。“我的孩子，你和他们不同，因为你只是想要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对其他生命并没有特别的恶意。你是如此的纯粹，但是其他的生命，会放过你吗？”

「母亲？」

“无数的宇宙中，经常发生战争，为什么我们的宇宙没有被摧毁？因为我们拥有强大的力量，来守护自己的一切。如同你之前的那个世界，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存在，那个位面早已化为了深渊大君的食物。”

“所以，我的孩子，只要你还存在，就必然要不断的提升自己的实力，防止自己在意的一切，因为自己力量的弱小，而被其他力量所毁灭。我们的宇宙虽然算是目前最高级的一级，谁又能否认，没有更高级的存在，在监视着我们？当他们对我们出手时，我们能怎么做？”

「……」尼格眼神一凝，想到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所经历了一切，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抹讥讽，看来在欧拉丽太过安逸的生活，让自己的思维也已经开始退化了，如同母亲所说的那样，没有母亲的存在，没有力量保护的幸福，不过是朝着毁灭的深渊前进而已。

「我明白了，母亲。」

听到尼格有些低沉的声音，母亲脸上露出一抹安慰的微笑，因为尼格终于明白，自己以后究竟该做什么了。

“孩子，虽然那个小家伙跟随你来了这里，但是，她的心中，真的不想回到自己曾经的宇宙吗？”

尼格脸色一变，不由的沉默了下来。

“如果想要她回到曾经熟悉的宇宙中，你必然要成为那个宇宙的黑暗意志。只有如此，才能将她的一切，从黑暗中找回。那个叫星尘的小家伙，将有关的一切，都丢到了宇宙黑暗之中，现在的你，根本没有办法，将一切寻找回来。所以~”

「我明白了」尼格躬身行了一礼，朝着来时的阶梯走去。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母亲」

“尼格，欧拉丽宇宙也并非永恒不灭，到了那时，只能靠你自己，在概念源中生存下去了。”尼格那即将消失在道路远方的身体一愣，随后恢复了正常，朝着欧拉丽走去。

（母亲~）尼格回到欧拉丽，看着热闹非凡的街道，以及生存在地下城中的怪物和母亲，不由的握了握拳头，心中那渴望变强的欲望，逐渐从怠惰的情绪中苏醒过来。

（母亲说的没错，或许真神级存在算是每个宇宙中的高级存在，但是在母亲那一级面前，也不过是其下的单独个体。）

当尼格通过传送门，出现在客厅时，看到了那躺在沙发上熟睡的言和。看着那天使般的脸庞，尼格不由的叹了口气，轻轻的将言和抱起，小心的放在言和的小床上。静静地看着仿佛天使一般的言和，脑海中闪过和言和之间的点点滴滴，心中升起一抹难以言明的情绪。伸出右手，拳头大的梅塔特隆黑色立方体，出现在尼格面前。

「睡吧~醒来就好了~」伴随着黑色光芒的闪烁，言和的身影逐渐的淡化，最终消失在尼格面前。

尼格利用现在的权限，将隐藏在宇宙黑暗中的部分碎片，牵引了出来，使得言和和自己曾经生活宇宙之间的联系，再次牵扯到了一起，这样，言和和亲人，朋友的感情和记忆，可以恢复部分。虽然作为代价，尼格短时间内，再也使用不了身为宇宙意志的特殊权限了。为了防止自己发生意外，尼格顺便将言和脑海中的自己，彻底的封印了起来。

看着消失在房间中的言和，尼格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仿佛空了下来，一股寂寞的感觉袭来，竟然让尼格有些不适的感觉。尼格知道前方必然充满了危险，言和现在的情况，不能和自己一起前往其他宇宙，也不适合呆在欧拉丽之中，那么回到曾经的宇宙中生活，就是必然的选择，如果自己出了意外，起码也能保证言和好好的生活下去，哪怕这个决定有些霸道，无视了言和自身的感受，但是尼格心中既然做了决定，就已经不会在后悔了。

「这样就好~」尼格坐在沙发上，感受着言和残留下的温度，烦躁的心中逐渐的恢复了下来，知道自己该为未来做打算了。

「那么~去哪个宇宙好呢~」尼格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了一柄柄由历史构成的钥匙，随意的选了一把，伴随着一团光芒闪烁，尼格消失在别墅中，除了负责外围日常的仆从们，整个别墅内都冷清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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