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南的方向,有一处宅院。
老人轻轻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一位身着黄紫卿服的中年男人来到老人身边。
中年男人恭敬拘礼道:“父亲。”
老人摆摆手:“什么事?”
中年男子将刚刚获知的消息如实禀告给老人:“父亲,清梁王之子徐溪已到达姑苏城外。”
老人吃力的睁开一丝眼皮,轻笑道:“唉,我这侄孙,就是喜欢干些出乎人意料的事情,罢了,叫刘闯带人去城头接应,不然我放心不下,记住,莫要失了礼节。”
中年男人施了一礼,然后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弯腰的他没有看见,老人目光中的一丝冰凉。
一位家仆迅速跑来,中年男人吩咐道:“叫刘闯带十个禁卫和上等好马去城头迎接世子殿下,剩下的他知道怎么做。”
“是。”
中年男人停留在原地眼神变幻不已。
父亲,您终究是放心不下呢,还是放不下心呢?
男人抬头望去,然后张嘴无声大笑。
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何时才能过去?
......
姑苏城外寒山寺,指的是姑苏往南不知几里有一座寺庙,名为寒山寺。
寒山寺内有一位酒肉和尚,喜欢白衣,更是白了头发,他吃肉喝酒,却依旧每天烧香拜佛参加讲经听义,每当有师弟师兄想要呵斥他的时候,他只会以一句“心中有佛”来回应,让得其他的和尚们都无奈摇头。
今日,酒肉和尚走出封锁了他脚步十五年的寒山寺,来到了姑苏城外。
酒肉和尚蓬头垢面,却依稀可以看见略显苍白的脸庞,虽然吃喝无度,酒肉和尚的身材却一直保持着良好的身形,今日,他更是褪去袈裟,身着白袍,随着一股清风而起,酒肉和尚的头发竟是自己飘扬整理了起来,不一会,便露出一副可以算是俊朗的脸庞,那先前的颓废感,也是消失不见。
此时若是有活出一个甲子且经历过春秋国战的老人在这里,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平时酒肉无度的和尚,梳理打扮了一番,怎得那么像十几年前那位独守空城八年的白衣剑仙?
春秋魏国大将军,魏则通,在战败后未曾降于大秦,只是默默守在妻儿死去的边陲小地,那里是战火最先经过的地方,死伤无数,冤魂围绕,堪称是一座死城,而那魏则通,一身白衣从未换过,坐立在妻儿坟前不闻不语,一坐,便坐了八年。
而这一日,又有一白衣白发的中年男子飘逸立于城头,难不成真要重现当日白衣剑仙的风采?
酒肉和尚伸手指天,轻喃“剑来。”
万剑池万剑蠢蠢欲动,姑苏城中江湖侠士囊中宝剑铮铮作响。
他再一指。
千万剑立于城头。
宛如浪潮的千万剑作响不断。
酒肉和尚大笑:“林老怪,可敢一战?”
随着话音落下,一位中年男子踏空而来,万里江南水无形退让,形成一道让人望而生畏的天堑。
“有何不敢?”
天下第一,林云帆,一手一剑寂寞了十五年。
酒肉和尚望着这从昔日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天下第一的林云帆,心中豪情万丈生。
他闭眼再轻喃:“剑起!”
千万剑迸发!
“剑去!”
千万剑直指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的林云帆淡笑,随后手指轻轻一点,千万剑稍微停滞,然后一指转换为一掌,千万剑再次停一息,一掌之后一把青色宝剑悬于其身前,林云帆拿起宝剑向前一劈。
你虽千剑万剑来,我自一剑独去矣。
千万剑中,属于中下等,稍稍品质不堪的剑被分不清是剑气还是剑意的风碎裂成了几段,而那些足以被称之为名剑的长剑此时也只能尽敛光泽。
酒肉和尚随着千万剑的落地,他的身躯也是轰然崩塌,若有人有能力从头观战到尾,便可以发现,其实在使出那足以破天门的剑术开始,他就已经七窍流血命不久矣了。
酒肉和尚看着林云帆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甘心的就此不瞑目而去,临死前他的嘴唇微动,颤颤抖抖,虽然他极力保持清晰的口型,却依旧让人看不清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武帝....林...一场空...”
面对臻破彼岸第二境的酒肉和尚,林云帆自始至终只出了一剑而已。
回过头去,一袭白衣潇洒而来潇洒而去的武帝城主,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得不让人心神向往,心生感叹。
不愧是剑可斩仙的武帝城主。
不愧是天独不生我的豪情剑侠。
不愧是天下第一,林云帆。
而在远处观战许久的徐溪此时眼神炽热,及目力所能眺望的最远处,向南看去,那里是武帝城的方向。
徐溪身体愈发颤抖,只是心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心中狂念,往南,再往南!
数十年后,林云帆早已坐化,而大秦江湖则已经被徐姓新武帝主宰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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