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祯心里一酸,突然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女儿,女儿是那样胆怯他,又是那样想接近他。
“是的,今天你可以在这个书房呆一整天。”他看着秦苕昉,眼中含着微笑。
父亲很久没有这样对她笑了,秦苕昉心里开心:“谢谢爹。”心里一丝感动,第一次觉得她和父亲是没有距离的,她爹也是在乎她的。她平日对父亲的隔阂和怨意都一下子消失得无踪无际。
这就是父亲的书房——秦苕昉站在一排梨花木雕的书柜前面,书柜做得富贵雅致,柜格里的书码得整整齐齐,一格一格都都满满的,她像到了一个美丽神奇的世界,满室眼花缭乱的宝贝,她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秦琛祯看着女儿满心欢喜的样子,心底一丝莫名的感概和惭愧,他眼光温柔地看着,说:“苕昉,不要拘束,随意看吧。而且,你如果真的那么爱上进,爹给你请一个私塾老师来府里教你——琴棋书画,你觉得如何?”
“真的,爹,太好了,谢谢爹。”她眼里跳跃着喜悦的光芒。但是她还有一丝不相信这是真的一样,她眨巴着眼睛感觉第一次过了这样开心的生日。如果过生日这样好,那每天都是过生日那该多好!
秦琛祯不知道女儿此时的心思,他应允道:“当然是真的,苕昉,我们秦家世代书香门第,怎能出不懂琴棋书画的孩子,所以爹一点都没有骗你。你只要听爹的话,爹就什么都答应你。”
秦苕昉仿佛才放下心来,爽快应道:“嗯,爹,苕昉也一定听爹的话,做爹的好女儿。等下一次过生日女儿再向爹要想要的东西。”
“哈哈哈。看不出我的小女儿还挺贪的。”秦琛祯被女儿天真烂漫的语言逗笑了。
“那是因为苕昉有一个好爹。”
“对,对,苕昉有一个好爹。”秦琛祯握这女儿的手。看到女儿那样听话,和平日倔强沉默完全不同,秦琛祯心底觉着安慰,他爱怜地抚摸着女儿的头,点头道:“苕昉真懂事。”
秦琛祯从书柜里拿出一本珍藏的《诗经》,正要亲自己给女儿读一些知识,这时,秦府里管家胡侬托着一个精致红木细雕花纹的盒子进书房来,报告说:“老爷,陈府陈大人那日为他父亲陈老爷办七十大寿,借了我们府上文成公主碗做摆设,现在差人还来,还附了五十大洋的谢银。”
秦琛祯放下手中厚厚的《诗经》,道:“哦,好的。拿过来,我看看。”
“是,老爷。”胡侬赶紧把手中的檀香木盒子递过来。
秦琛祯从胡侬手中接过檀香木盒子,顺手把谢银放在案桌上,这才小心把檀木盒子打开,秦苕昉眼睛一眨一眨看着他爹手中的檀香盒子,只见他从盒子里取出一金黄色绸娟包裹,又轻轻打开黄绸娟,才露出一只白脂凝腻的玉碗。那碗本来晶莹光洁无比,被金色的绸娟一衬,便金光灿烂蓬壁生辉起来。
“呀。”秦苕昉从内心里赞叹一声,好漂亮的玉碗啊,这样精致的玉碗借出去一次竟然能拿五十大洋回来。那陈府老爷真大方。可是,这玉碗一定不止五十大洋。那该值多少银洋呢。
秦苕昉心里正胡思乱想,只听他爹说:“好了。胡侬,放到抽屉里去锁好。”
“是。老爷。”胡侬走过来,把玉碗小心复用绸娟细心包好了,放进檀香木盒子,锁好了,再放到书柜一抽屉里,再小心锁好了才罢。胡侬把那一长串钥匙递过来,说:“老爷,钥匙。”
“放桌上吧。”秦琛祯回头一看,见秦苕昉站在一边,看得眼睛眼里尽是艳羡之神,痴痴愣愣发着呆。
秦琛祯不由得笑一笑,道:“苕昉,很好奇吧?”
“嗯嗯。”秦苕昉用力点点头,她心里其实希望她爹能够重新打开檀香盒子给她看一看,可是看着她爹严肃端正的表情,这样的期望只能隐在心里,不敢说出来。
秦琛祯似乎看出女儿的心思,说:“苕昉,这只玉碗是我们秦家传家之宝,是你太爷爷在朝为官职时皇室赏赐品,叫文成公主碗,剩世可能就只有两只了,很珍贵。”
秦苕昉听她爹这样说,趁机道““爹,是皇上手里走过的东西啊,怪不得那样好看。爹我还想看看。”
秦琛祯淡淡一笑,说:“以后看的机会多的是,现在既然收藏起来了,以后再给你看吧。”
秦苕昉似懂非懂点点头。
过了一阵,胡侬又进来了,神情很深秘报告:“老爷。”胡侬附在秦琛祯耳边低声说:“盖天韫来访。”
“盖天韫!”秦琛祯一怔,道:“现在何处?”
“客厅坐着。”
“我就来。”秦琛祯面色有些紧张,看了看一边低头看书的女儿,才对低声对胡侬道:“不要把盖天韫来府的消息透露给任何人。包括夫人。”
“是。老爷。”胡侬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是知道秦琛祯这样嘱咐,“一定事关重大,便不多言。”
秦琛祯回头对秦苕昉说:“苕昉,爹有事情,先去了。你一个人在书房看书吧。”
“好。”
秦琛祯急匆匆走到客厅,客厅里八仙桌旁坐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一副书儒模样,见了秦琛祯,忙起身作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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