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月楼那日被张平一脚踢中胸口吐出一口污血,内忧外患气愤交加病倒了。张平一伙并未因此罢手,还不时派人去迟府骚扰,迟月楼在此心境下无法安心养病,身体每况愈下,渐成大病,拖延了一二个月时间后终于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了。
这天晚上,迟月楼的情况更加不好,迟月楼明白自己不久将去,心中不放心,把迟娜菱和齐润峙叫到床前交代后事。迟娜菱看着身体一向强壮的父亲只短短时间里因为青虎帮的迫害病得不成样子,心里加深了对秦苕昉的怨恨。
迟娜菱泪如雨下:“爹,如果不是苕昉暗使棠继仁报复迫害,你不会病成这样,我们迟家班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亏得爹那时还救了她一命,怎奈她恩将仇报,爹,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齐润峙在一边看着,心中心疼师父被棠继仁所害成这样,可是他还是不相信这一切是秦苕昉暗里示意指使。
迟月楼微微摇头,他示意齐润峙扶他起来,一阵猛烈的咳嗽急喘后,稍喘定,说:“娜菱,秦苕昉十三岁到迟府,这孩子虽然内向但是心地善良, 迟家班之难绝不是她所为,报仇之事切不可再提。”
“爹,你都这样了,还要护着她。”
“娜菱,我们弱,青虎帮强,就是报仇我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报仇只会激怒青虎帮更加的残害迟家班,所以你以后千万别提报仇这两个字,记住了。”说了这一长串话,迟月楼似乎极其疲惫。
“爹,我知道了。”迟娜菱心疼她爹,不敢再说违逆的话。
迟月楼摆摆手,喘了几口气,对一边丫头说:“给我点水喝。”
丫头赶紧递过茶杯,迟娜菱接过茶慢慢喂给父亲迟月楼喝了,迟月楼似乎舒适了一些,继续说:“润峙你听着,娜菱和你的婚事是我一手主办的,我只有娜菱这个女儿,可能娇惯一些但是对你一心一意,以后生活中有什么事情你担待她一点,还有你岳母你娘身体也越来越差,你多照顾一些。”
齐润峙答道:“是,爹,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们的。”
迟月楼说:“以后迟家班主要靠你了。” 他伸出手来紧紧拉住齐润峙的手,满含着期待:“迟家班是我一辈子的心血,现在几乎毁于一旦,现在只有你来重新振兴它了。”
齐润峙郑重点点头:“爹,我懂。”
迟月楼咳嗽了一声,摇摇头:“就现在这情形,迟家班是发展不下去了,我担心啊……”说着剧烈咳嗽,血气上升,满脸乌紫,已经坐立不稳,倒斜下去了。
大家看着迟月楼这样的情形乱作一团,哭的哭,叫的叫,齐润峙母亲齐夫人在一边担忧不已。
齐润峙喊:“快去叫张郎中来。”迟夫人、迟娜菱更加是悲哭不止。
好不容易盼着张郎中来了,他给迟月楼认真看了脉相,摇摇头,口里说:“不行了,准备后事吧。”
“什么,张郎中,你救救我爹……”迟娜菱哇的一声大哭。迟夫人更加是悲痛欲绝,几近昏迷。
一边的迟家班弟子听了也是立即哭着一团,求张郎中救人,一时迟府内哭声震天。
张郎中站起身来,摇头叹息:“我无回天之力啊!”他收拾着自己的药箱子自己去了。
到晚上,迟月楼病势更加厉害,胸腔里弱弱的存着一口气,似乎很不放心迟府的未来,到凌晨三四点钟便怀恨去了。
齐润峙和管家花子河主持一起置办迟月楼的后事。
消息传到棠府秦苕昉那里,秦苕昉对于师父迟月楼过世的事情根本就不相信……
传信的是厨房丫头月华,月华和月环平时关系不错,对秦苕昉为人和才华也一直很仰慕,她对秦苕昉和迟月楼的恩怨略知一二。迟月楼去世的消息是月华出门买菜时听路人说的,月华买菜回家在后院里遇着月环,就把消息告诉给月环:“月环,我刚才去买菜路上听人说秦小姐师父迟月楼病逝了。”
月环很吃惊,问:“真的?不可能吧?”
“我在路上不止听一个人说,还说秦小姐恩将仇报利用青虎帮的势力害死师父呢。”
月环听了很不服气,说:“我们秦小姐是个重情重义之人,那天还在老爷面前替迟家班求情呢?这些人真会嚼舌根。”
秦苕昉本来也要去后院,刚好听到月环和月华的对话,听到迟月楼病逝十分振动,疾步走上前问:“月华,你说的是真话,我师父病死了?”
月华说:“我听路上的人都这样说。”
“怎么可能?”陡然而至的消息秦苕昉根本不能接受,她脸色苍白,因为情绪激动,身体站立不稳。
月环被秦苕昉的样子吓住了,忙一把扶住秦苕昉,焦急问:“秦小姐,你不要紧吧。”
秦苕昉恍若未听,忽然一把推开月环,说:“我去看看。”说着人已经疾步往院外走。
月环小跑着跟上去,一边喊:“秦小姐,我陪你去。”
秦苕昉和月环出棠府不久,棠继仁就回来了,先去正院子里继青阁房里看他学习的情况。
唐珠儿和继青阁两个在书房里练写书法,见棠继仁和幻羽进来唐珠儿起身要让座。
棠继仁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继青阁不理睬进来的父亲,棠继仁不以为意,轻声问了唐珠儿一些儿子学习的情况。唐珠儿说他学习很好,棠继仁看儿子在认真读书的样子似乎很满意,这都是唐珠儿唐珠儿的功劳对她也自然满意。
棠继仁和幻羽出来,他对随从的幻羽说:“这外国留学生就是有水平呀。”
幻羽自然说是。
看过了儿子,棠继仁从正院子里出来,直接走向后院里秦苕昉的住处,屋子里空无一人,就连丫头月环也不在,棠继仁觉得很奇怪,秦苕昉平时根本就不大出院子,去了哪里?
打扫院子的员工说:“刚才匆匆忙忙和丫头月环一起出院了。”
出院子?去哪里?棠继仁皱起眉头。
幻羽想起什么,低头贴耳对棠继仁说:“帮主,听说那迟家班迟月楼昨夜里病逝了,秦小姐是不是听到消息去了那里。”
“什么?那个迟月楼这么不经弄,死了?”
“是,昨晚的事情。”
棠继仁想一想,说:“开车,送我去迟府。”
“是,帮主。”
幻羽开车送棠继仁往迟府这边过来时,秦苕昉租了人力车已经到了迟府大门口。
秦苕昉那时和月环下了人力车,迟府里正在办殇事。迟家班子弟聚集在迟月楼棺木前大哭,一回头看见秦苕昉进来都情绪激动。
管家花子河气冲冲上来拦着秦苕昉不让她接近迟月楼棺材:“秦苕昉,你还有脸来。要不是你挑奸使坏,我们老爷和迟家班怎么会被棠继仁这个大流氓迫害,现在老爷被棠继仁害死了,你也开心达到目的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迟娜菱悲痛欲绝之中,看见秦苕昉更加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指着秦苕昉的鼻尖骂:“秦苕昉,你真的有脸来啊,你恩将仇报,借棠继仁之手害死我爹,害得迟家班七零八落,你好狠毒。”
齐润峙虽然不信秦苕昉做事会这样恩断义绝,但是这情形她似乎确实也难逃干系,问:“苕昉,我们的师父确确实实就是被青虎帮所害,迟家班就是被青虎帮所害,三百人的大戏班现在就剩二三十几个人了,苕昉,你说说究竟和你有没有干系。”
秦苕昉看见迟月楼的棺木,相信迟月楼真的去了,悲从中来,泪水冲涌而出,内心悲戚着根本说不出话来。她愈这样迟府里的人更加认为就是她心虚,是她示意棠继仁加害迟月楼和迟家班。
花子河更加口不择言:“秦苕昉,你这个没有廉耻的女人,还亏的得我们老爷那一年救了你,你竟然找一个流氓来害老爷……”
月环忍在一边,这时被他们言语激怒了:“你们闭嘴,秦小姐不是你们说的那个样子,秦小姐在病里不顾身体生病跑去求我们老爷放过你们,不然你们也挨不到今日。”
花子河一听冷笑道:“你们两个一唱一和,装得可怜这样骗谁,那个打砸迟家班的张平对我们下手那么狠,如果你真求了棠继仁的,他能对我们迟家班这样赶尽杀绝吗?”
其它迟家班的人义愤填膺:“是,是,是,就是她秦苕昉投靠一个流氓害的我们老爷,害的我们迟家班,害得我们以后生活都将没着落。”
花子河忽然冲到秦苕昉面前,一把抓住秦苕昉的衣服,叫道:“我们今天要替老爷报仇,把这个女人祭老爷。”
众人起哄,齐润峙非常着急,跑上去拦住众人:“大家冷静,秦苕昉不是你们说的那个样子。”
迟娜菱被齐润峙的行为激怒了:“润峙,你忘记爹是怎么死的了,就是被这个黑心女人害死的,你这样护着她心里是不是还想着她?”
“娜菱,刚才这个丫头说了,秦苕昉根本没有害我们迟家班,其中可能是误会了。”
“什么误会,都是你要护着她吧?”
花子河道:“齐润峙,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背信弃义,你难道要背弃所有迟家班的人,背叛你师父?”
众人愤怒难消,哄涌着上前揪住秦苕昉要给迟月楼报仇,齐润峙一个人难挡众怒,秦苕昉眼看就很危险了,正在这时,迟府门外一声车鸣。大家迟疑着停下来,看见大门外威风凛凛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棠继仁,一个是他的手下幻羽,幻羽看到院里的情形危机,掏出枪对着天空就是一枪,喊道:“住手。”
众人相持不下,还是揪住秦苕昉,幻羽怒了,拿着枪对着地上连连放了两枪,地面扬起一阵阵灰尘,才逼得他们放了手。
迟娜菱激愤地说:“秦苕昉,你刚才还说不是被你所害,现在这个人马上就来了,你怎么证明你自己!”
幻羽走上前冷冷说:“你就是迟娜菱吧?胆子不小,还敢胡嚷嚷,我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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