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前世10

“无罪？何以见得？”审判者盯着那个从观众席中冲出来的，被绞刑者桃良的姐姐，桃济。

桃济一改往日温柔的气质，此时她与审判者散发出来的锋芒相对的气息弥漫在周围。桃良在旁边能够闻到浓重的火药味。

“试问，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孩——先不管是鬼女还是人类女孩，您，身为神女，不救么？”桃济目光如电，死死的锁着审判者。说实话，名义上是审判者实际上是刽子手的女人，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像桃济这样的砸场子还如此振振有词更是前所未有。她不禁打了个寒战，耸耸肩不知所措起来。

“更何况小良......桃良那时候也从未见过鬼女，她是故意的么？”桃济见审判者一言不发，认为有机可乘，继续死死地回击。

“我无言以对。”众人见到审判者难得露出了战败的表情，感叹真是千载难逢，桃济——此时在心理医院工作没多久的姑娘居然思想那么深邃。

“那么如何处置桃良呢，先生？”金发的审判者弯下腰来，低头询问一旁的先生。她并未看那个面容庄重的女人一眼，但那并不是不尊重。

“叫那个小女孩过来——桃良要是杀了她，就代表桃良并不是与鬼女苟合。”先生面无表情，略带审判意味地说出了那句话。桃良此时还被绑在十字架上，她低着头，不知为何心脏跳的很快，而且全身都在发软，似乎有什么无形的重物压迫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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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我是来杀了你的。”桃良低着头，拿着刀的手放在白色衬着红色的洋裙上，不敢看那个许久未见但是又十分熟悉的脸庞。

“......大概明白了。是，是你的长辈知道了这些事之后，提出的让你免于刑罚的条件？”奈冬听到这句话，眼神中又一丝慌乱，但是仍然十分镇定的模样。

“是。”桃良听到奈冬说话了之后，心中竟然有一丝惊喜，但更多的是慌乱。

“那请你杀了我。”奈冬故作镇定，嘴角洋溢着一丝笑意——她之前并未对其他人这样笑过，如果说为什么要这样对桃良的话，也许是因为桃良救过她的命，也许是因为......桃良曾经亲吻过她的额头。

桃良本来看也不敢看奈冬一眼，听到这句话了之后，猛地一抬头，看到了奈冬那个善解人意的笑容，心脏突然猛地抽出。这些经历——知道奈冬以及鬼女之后的经历的事情太过像电视剧或者动漫里的情节了，狗血又让人难以置信。奈冬这样的笑容，是她近段时间除了姐姐之外，看到的最为温暖的笑容了——虽然只是嘴角向上牵动了一样。

“什么？”桃良的瞳孔紧紧缩着，直到小到好像快要消失了。

“杀了我啊。你的生活就会回归平静了，不是吗？”柰冬又变回了原来那个面无表情，有些阴郁的少女。

“不，我绝不。”桃良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抛出了这句话。

她的手一发软，掉在了她的脚边。

桃良的背后，忽然有了一群人，也许是那些来观看神女杀死鬼女这个奇观的神族群众？奈冬这样想着。她一咬牙，捡起来那把刀，并且顺势抓住了桃良的双手——这样会做出一个，让人认为是桃良拿着刀的错觉。

“你......？”桃良还没有反应过来，奈冬的手已经指引桃良将刀贯穿了前者的五脏六腑。

“上一次我害了你，这一次就请你来害我。”奈冬小声地对桃良说道，语气是含笑的，但是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绷着，甚至扭曲起来——也是，那个刀啊，狠狠地贯穿了奈冬的五脏六腑，血管由近到远地挨个破裂，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扭曲起来，血液难以循环，一定给她的身体带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再见。奈冬心里想着。

-回忆结束-

奈冬过于诧异这些被孟婆塞入脑中，杂乱的东西——如你所见，那些记忆中，有的是桃良的，但更多是奈冬的。

“现在你想知道的东西，都知道了吧？”孟婆在她耳边询问道。

奈冬没有回应。那些事情，遥远的像是一千年前的事情，实际上也确实差不多，但是对于鬼族和神族来说，几百年之前的是都应该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她似乎是想把这些东西再次过滤一遍，但是再也不敢触碰了——

校园欺凌，在濒临死亡的时候被桃良救了并且亲吻了额头，然后又为她牺牲生命......这是，这是什么烂大街的重生小说情节啊。

“你！你干了什么——”血幽纵身一跃，抓住了孟婆的衣领。奈冬听到了血幽气急败坏的质问。

“哎呀，小鬼，那么激动干嘛？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工作罢了，不要怪我呀！”孟婆似乎是预感到了这一幕的发生，因而丝毫没有花容失色，相反地，露出了她一贯的孩子气笑容，摊摊手，表示自己也是无奈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血幽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是被奈冬打断了：“血幽，走吧。”

“......哦。”血幽听到了奈冬那句丝毫没有抑扬顿挫的话语，松下了孟婆的衣领。不过虽然说奈冬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是这次好像多了一些东西，那是什么呢？也许是一份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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