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死了?!
猛然惊醒,却已是日上三竿。
再瞄一眼时钟,2013年10月4日,7:40,完全没有问题。
看来只是个不祥的梦境。
长长地舒了口气后,突然发现哪里不对。
“糟糟糟糟糟糟糟糟糟糟……上课要迟到了!”
一轱辘爬起来,还未站稳,脚下已是一软——她早该想到的。
糸守町来回东京都要九小时,然后就是中央车站、丸之内总务省、东京都国立美术馆、原宿表参道、涩谷109大厦、都立神宫高校、‘言叶之庭’意餐厅、御苑外人行天桥、须贺神社前阶梯、代代木上原站、四谷站东南西北一通瞎转。回来之后还不消停地散步到门入桥再折返,爬上神社挂绘马断缘,夜半三更还被湖心龙卷吵醒,偷钥匙跳大神丢御守忙到凌晨三点才力竭而眠……这种情况下要是还能按时起床步行去上学,那才真有鬼了。
正在此时,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三叶……再不走就真的迟到了!”明显是早耶香。
“我腿软,走不了路,今天就不去了吧~”
“没事儿,我用自行车载你去!”敕使话音未落,传来一阵清脆铃音。
“今天下午体育祭,怕是所有人都无心上课了吧?少我一个也没啥…”
“那你就更应该到场了!多好玩的事情,不来多可惜!”
“不是说会有两人三脚游戏吗?你俩组了队,我当个电灯泡岂不尴尬?!”
“鬼才想和タ(TA)组队呢!”果不其然传来两名傲娇言不由衷的咆哮。
“那我们先走了!替你再请一天假,好好保重身体!”
风铃声渐远,三叶这才如蒙大赦地舒了一口气。腿疼固然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对于一贯清汤挂面的自己来说,这种波波头发型就仿佛空气刘海突然变大光明,大背头突然变板寸……简直就和没有头发一样,仔细想想真是羞死人了!
昨夜风疏雨骤,星月无光,早耶香姑且是没有看清,或者说看清了却不曾在意。要是就这样神经大条地闪亮登场,不单是两名死党,估计二年3班全体莘莘学子都要惊掉一地下巴,然后就是无休止的盘诘和窃窃私语,什么宫水大小姐又发神经啦短发好帅气啦……
想想都觉头疼。
“不着校服,操行分扣五。衣服穿反,操行分扣二;迟到,操行分扣五;这位同学,你怎么穿着拖鞋就进校门了?!这位同学,拜托洗一下身上的颜料好不好?!可以先把头顶的鱼鳞掸掉再进门吗?喂喂喂,不要把室内鞋穿到外面来啊魂淡!”
仗着学生会撑腰在校门前“挥斥方遒”的风纪委,面对这一群邋里邋遢五颜六色还没精打采形如霜打茄子雨隳秋棠的少男少女们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深吸一口气的同时,正要再度开喷,不料却猝不及防地对上无数怨气冲天的疯狂反扑:
“外面晒的校服被暴雨冲走了,你TM让我怎么穿?”
“被风雨吵得整夜没睡,一早起来7:50,当然抓到校服就穿,谁™还分得清正反!”
“我一介只能睡地下室的穷光蛋,住处都被淹了,你TM还在意拖鞋!”
“放院子里的油画全毁了,我就这一件校服来不及洗,你丫的——”
“被一尾三十斤大鱼砸得昏迷到天明,这酸爽你来试试!”
“好了好了,安静!”
疲于应付的风纪委背后蓦然有人路见不平一声吼,众人皆满腹无明业火,目光纷纷绕过风纪委到了她背后,在看清了来者真面目后,登时一个个都偃旗息鼓——是学生会长五十岚奉贤,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心平气和到与刚才的咆哮判若两人:
“现在就沸反盈天,还想不想愉快地参加体育祭和秋日祭了?!”
“昨晚那么多倒霉事,井下酱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明显是各打五十大板,偏偏还说得两边都没了火气。
“今天,所有因不可抗力而没法遵循校规的同学,一律不扣分!”
掷地有声的话语过后,自然听取掌声一片。
“那我们呢?”
回首处,自是姗姗来迟的敕使河原克彦和名取早耶香。
“准了。”学生会长不假思索便通过请假批条。
“这么容易?!”
“凌晨两点照彻半座糸守町的宫水神社灯火,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宫水大小姐的功劳。如此劳心劳力,不让她好好休息也实在过意不去;还有,”说到这里,眼光中竟然多了些许促狭:“用抛竿甩线把落水者钓上来,这种天马行空的创意,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还有…”满目掩不住的钦佩,“不过话说回来,敕使同学居然认识下渊采矿场的人?要知道,那里在五年前就已经废矿了,要不然这一区也不至于落魄到如此程度。”
“就算有矿,估计也被寡头赚去了。毕竟,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作为糸守町最大寡头——河原土木株式会社嫡长子,能说出这话也确实有够奇妙的。
正自默默揶揄他居然开始关心民间疾苦,第一遍早课铃已传响全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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