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萱对晔华说了句,‘我找到了君家的墓穴,好像有人说里面有鬼魂出没。你不随我去看看吗?’之后,晔华就偷偷的把这个塞给了我。”林烊一遍回忆着当晚的情形,从口袋里掏出了那颗绑着红绳的玉石,递给了司灼。
司灼接过那颗玉石, 依旧疑惑不解地望着林烊,“什么意思?”
“晔华让我转告你,务必收好这颗玉石,不能落入任何人的手中。他就随着晔萱消失了。”林烊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我刚准备追上去,就被楚清和给拦住了。他不是普通的黑影鬼,好像得到了什么密法,会吞噬人的魂魄来强大自己。我和他纠缠了很久,等到他逃跑以后,就先去找了你。还好赶上了,在夏玉溪将要砸下去的时候,把你救了出来。”
司灼越听越糊涂,她不在乎楚清和变成了什么样,也不在乎夏玉溪有没有把自己砸个稀巴烂,她在乎的是,晔华就那么跟着晔萱走了?
一句话而已,就跟着走了?都没有留下什么原因的吗?
司灼有些哭笑不得,既然那么轻易的就走了,那留下这颗玉石又是要做什么呢?给她治伤的吗?她也不会使用啊!不觉得很可笑吗?
她的眼睛里泛出泪花,有些抓狂,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她大口的呼吸着,可是依旧觉得头痛难忍。她松开林烊的手腕。一把扯掉了氧气罩,挣掉了手上的针管。
鲜血顺着针眼涌出来,滴落多在白色的被褥上,像一朵朵绽放开的玫瑰,妖冶刺目。司灼似乎察觉不到疼痛了,握着那颗玉石,不停地重复一句话,“他就那么走了……他就那么走了……他就那么走了……”
她冒着生命危险和坏人斗智斗勇,为的就是套出他们的话,套出幕后的指使人是谁?他们对晔华到底抱着什么目的?可是呢,在她生命垂危的时候,他就跟着晔萱走了……
“你不要哭啊……他肯定有原因的。我能看出来,他很在乎你的。也许他的离开,是另一种保护你的方式呢?”林烊看见司灼的手不停的在流血,拿着床头柜上的抽纸,细心地替司灼擦着血。
他对晔华不是很了解,一直就抱着晔华不做恶,他就当看不见来对待。平时最主要也是看在司灼的面子上,礼貌相待,毕竟道士和厉鬼之间,总有一层隔阂的。
但是,晔华离开的那天晚上,他能看出来,晔华非常非常的在乎司灼。他很清楚司灼这么做是为了他,可是他宁愿自己身处险境,也不愿司灼去受苦。
从男人的角度去考虑,晔华这次的离开,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晔萱的那句话,肯定隐藏了什么秘密。
“其实……”
“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了?针管怎么也掉了?”就在林烊准备继续跟司灼解释的时候,珺之带着几位医生和护士走了进来。他看见司灼几乎崩溃的样子,立刻冲了上去,抓住她还在流血的手,询问道。
“病人的情绪有些不稳定。麻烦你们出去一下,我们好方便处理。”一位医生戴上听诊器,神色严肃地对珺之说道。
珺之没办法,松开了司灼的手。眼神示意就一下林烊,一道出了病房。落落一直站在门口,他们的话,她全部听到了,看着司灼痛苦的样子,她心里也难受的要死。
病房里不断地传来司灼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珺之抱着双臂在门口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阿嚏!”就在万籁寂静的时刻,林烊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继续靠在墙上。
“你们两个都湿淋淋的,要不回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吧?现在这大冬天的,太容易生病了。”落落担忧地看了眼林烊和珺之,“别里面的还没好,你俩也躺进去了。到时候,出了点意外,就真的没办法了。”
珺之和林烊都没有说话,皆是摆摆手,表示无恙。
冬季的风潇潇瑟瑟,伴随着雨水总会带给人一种凄凉刺骨的感觉。今夜的雨倾盆而下,无情地拍打着屋檐和门窗,杂乱无章,让人各种情绪全部涌上心头。
第二天的上午,司灼躺在病床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飘雨。这雨下了整夜了,也没见停下来的趋势。
放在被窝里的手,不停地摩擦着那颗玉石。她还是想不明白,晔萱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二人之间到底又隐藏了什么秘密?
她还是相信晔华的,只是她爱的太深了。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就会变成被动。对方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着她的心。为他哭,为他笑,为他担忧……
“你醒了?落落让家里的阿姨做了瘦肉粥,她让我带过来了一些。”林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拎着保温饭盒坐到了司灼的床边。
“谢谢。”司灼醒了以后,才知道自己伤得多重。腿上被缝了几针,根本不能动。双手的手腕也裹着纱布,动作稍微用力点,就会有血迹渗出来。
林烊将移动桌面打开,拉到司灼的面前,饭盒放在上面,又体贴地把床头摇起来,在司灼的身底下垫了两个枕头。“不是很烫,赶快吃。”
司灼食之无味,普通嚼蜡。可是想起医生的叮嘱,她就不得不逼着自己吃东西。她的宝宝已经成长到可以被医院检查出来了,现在医生都不敢在她的身上用药,怕影响到宝宝的发育。
她把那份粥吃得干干净净,还不忘感激地对林烊点点头。
林烊把东西收拾了以后,主动地说道:“你把师叔祖和落落打发走,就是想要问我那天的事情吧?”
昨夜里医生急救完情绪波动厉害的司灼以后,他们三个就商量谁来守着司灼。最终还是司灼自己开口,让他们三个全部回去,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然后林烊最先来接替照顾她。
“嗯。我就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司灼擦了擦嘴,眼神坚定地打量着林烊,等待着他的回答。
“就是晔萱把晔华带走了,他留下了那颗玉石。我摆脱了楚清和以后,就去找你了。当时夏玉溪正要对你下手,你已经昏迷过去没有知觉了。我把你救了下来以后通知落落报了警,直接把你送到了医院。就是这样子。”林烊有些手足无措。他一向话很少。为了跟司灼解释这些说了这么多的话,真的有不习惯,生怕哪里说的不对,出了问题。
好在司灼听了以后,情绪没有昨晚那么激动。相对来说,安静了不止一星半点。就好像他说的话,与她无关似的。
生怕司灼有什么想不开,林烊赶紧补充道:“我找了!找了他两天了……却什么都没找到。”
话说完以后,林烊有种要咬断舌头的念头。这句话说了还不如不说,简直让司灼更担心啊!果然,他还是适合不说话的好。
司灼看着林烊有些尴尬的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谢谢你。昨晚是我激动了,吓到你了。”她好似想到什么,话锋一转,问道:“夏玉溪呢?她怎么样了?”
“她在你楼下的病房里,被警察看守着。真的人不可貌相,这么柔柔弱弱的女生,竟然会是连环杀人凶手,而且……不说了。你刚吃完饭。”话到嘴边,林烊识趣的咽了下去。
那间诊所里的断臂残肢他是看见的。他一个男子汉都看了都接受不了,真不知道夏玉溪的心理承受能力怎么会那么强大,可谓是可怕!
司灼看着林烊呆呆的样子,心里舒服了不少,心情也好了很多。她抚摸着腹部,幻想着,她以后的宝宝会不会也和林烊一样。又高又帅,还那么有本事!虽然寡言少语,但是知道体贴人,也是一个不错的男生。
林烊又接着跟司灼说了她丢了命魂的事情,让司灼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一份人情,欠着珺之。
出了奇的,接下来的日子里,司灼对于晔华的踪迹闭口不谈。每天都配合着医生的治疗,三餐正常,水果营养品也不落下。
可是,越是这样,落落和林烊看了就越担心。珺之自从那晚以后,就没有出现在医院里过。就像以前一样,每次他们出了事,他出面解决以后,就去忙着其他事情了。这样也让司灼打消了那天觉得珺之奇怪的念头。
夜幕降临了,迷人的夜空使人陶醉。夜的存在给人们带来了无限的寂静,它使疲惫不堪的城市恢复平静。墨蓝的苍穹是那么深邃,玉盘似的月亮在云中穿行,显得格外皎洁。俯视天下苍生,绽放着冷冷的光,高贵中带着冰冷。
“你来了!”夏玉溪赤着脚从病床上奔到窗前,眼睛里散发出不可掩盖的精光。她的半个头颅都被纱布包裹起来,原本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只剩下一只在那里独放光彩。
窗户被自动打开,一道修长的身影从窗外飞了进来。他身着黑色休闲西装,脸上戴着精致的面具。步态高贵,不食人间烟火。
“你是来看我的对吗?”夏玉溪激动万分,也不管冬日的地面有多冰冷,光着脚丫围着神秘人打转。“你坐着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你很乖巧。”面具男把玩着手里的红绳,坐到了椅子上。面具下的黑眸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即使这个房间根本没有开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视线。
男人突兀的夸赞,让夏玉溪羞红了脸。
“但是却做了很不乖巧的事情。”面具男话锋一转,眼神冰冷,凌厉地睨着夏玉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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