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苏醒

“你你你你....你没有失去意识？！”

德莉莎仿佛遇见鬼了一样，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紧贴墙边。

我想要立刻回答德莉莎的话，但虚弱的身体，却不允许我这么做。

“喂？！你别突然不说话啊...你别这样...我我我...”

德莉莎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看着我，希望我能在说一句话，什么话都行。至少比起突然开口后的突然沉默好太多了。

“我需要...休息...”

最后的这一句话说完，我感觉连同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随后不在有任何感觉。

“好，你你你你...你继续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德莉莎听到这里赶忙离开了这件监护室，回到走廊上后，看着那些更换药物和更换数据的繁忙身影。德莉莎像是解脱了一般呼出口气：“还好...他还有意识...”

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德莉莎恢复了我所在的监护室监视权限，随后下楼，去给齐格飞购买一些食物。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在度恢复了些，这次，能感觉到些许四肢的知觉。但反馈给我的，只有一种麻麻的犹如触电的感觉。就好像许久没有活动的关节一般，或许我陷入沉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呆在这里的世界越久。奥托来提取我DNA进行试验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我可不想在未来，与奥托制造的我的克隆体对战，自己打自己，想想都够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试着用体内的律者核心。我试着让它顺着我的意念，去驱散四肢的麻痹感时。律者核心中缓缓流淌着一股让我感到温暖舒适的东西，好像气一般，逐渐蔓延到我的全身。四肢的酸麻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久别重逢的，对身体的操控感感觉。肌肤上的触觉回来了。深深吸一口气，我试着慢慢的睁开自己的双眼。只是轻微的张开了一条缝隙，但透过而来的光明，却差点连我的眼睛都要刺瞎掉。灼热的疼痛感，因为太久都没有睁开过眼睛的缘故，这种疼痛感几乎让我不再想睁开眼睛看清楚自己所在之地。只能一点一点的试着睁开，去适应那些刺眼的光芒。

慢慢的，我能睁开眼睛了。也看清了所呆的地方，我就说为什么这么刺眼，原来头顶就是节能型灯管。灯光直直的射到我的眼睛，在加上许久没有睁开过了，突然看见强光没瞎掉都算我运气好的了。

转头打量着周围，入眼的无不是高科技仪器。然后在看向床边，我呆住了...趴在床边睡觉的不是别人，正是德莉莎学院长。

“在我没有一点意识的时候来的么？”

看着德莉莎那幼稚如孩童般的脸趴在我的床边，由不得出现了丝丝的亏欠感。细细盯着德莉莎的脸庞看去时，两条十分不明显，但却淡淡的痕迹让我陷入了沉思。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我不知道。但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段，第二律者会再度觉醒，而德莉莎也会率领圣芙蕾雅学院掀起逆天之战。如果现在告诉德莉莎的话，或许未来的走向会百分百被改变。而我已经做的那些事情，至少，不会让未来发生太大的变动。可现在若告诉德莉莎塞西莉亚没死，还活着，或许未来的走向，就完全不一样了......

轻轻的伸出手，想要抚摸在德莉莎那稚嫩的脸庞上。可又不知为何伸出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之中。

“如果可以，多么希望连你们也一起守护，但我真正想要守护的，是西琳。”

仿佛感到很无力般，伸出的右手轻轻的落在白色的床铺上。发出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轻微哀叹，好像全身脱离般的感觉袭来。每一位女武神，都有自己的那一个让人心酸的故事。可自当我在彻底了解了西琳之后，我才发现，她们比起西琳，根本算不了什么，至少，她们还有守护自己的所爱之人。可西琳，直到最后，也不过是一个实验的工具，器械与数据。我在西琳的身上，看到与自己的共同点。我厌恶着自己原本所在的时间，那个世界，钱就是一切！没有钱，你什么都做不了。没有钱，你连生活都举步维艰。而能挣钱的职场也犹如战场，商人也都犹如一个个小人办算计。温柔？呵呵，在我所在的世界，没有钱，甚至都不会有人会跟你在一起。我，厌恶那个世界。尽管我是个学者，是个研究人员。但厌恶，却是发自内心的。在那个世界里，我甚至期待它毁灭，或者发生生物变异。至少那样，我内心的嗜血感，能得到满足。不为什么，仅仅只是厌世而已。或许，也是因为自己软弱无能吧。所谓的研究说到底，也只是自己的研究而已。毕竟谁会花时间到一个不可能的事情上去研究呢？时间这种东西。

转头，看着窗外。回想起之前我的女王所有的表情，不知为何我甚至诞生出为什么不和女王一起毁灭这个世界的想法。而后，刚刚被我萌生的想法随即被自己掐灭。

我，也是知道的。自己的世界，有多么美好。至少，它是有它的美好存在的。料理，旅行，美景。游戏，歌曲，书本。即便是在厌恶的东西，里面，也有喜欢的东西存在。因此，我想让女王去感受这个世界的一切，感受这个世界的温暖。感受这个世界一切的美好，去做她没有做过的，一个正常的人类女孩，在这个花季年龄该有的经历。

服装，料理，小吃，游戏，旅行的美景以及，恋情。我不奢望最后一个，但我希望前面的一切，能让女王体会到。因为我只想看到，女王发自内心，感到快乐和喜悦的笑。因此，对不起，德莉莎，我可能...会利用你....利用符华，利用芽衣，利用...所有人。

“唔...”

一声小女孩睡醒般的嘤咛，把我的思绪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德莉莎想个没有睡醒的小喵咪一样，用双手揉揉眼睛，努力的睁开还想闭合起来的双眼，看清楚周围的一切。等她彻底回过神来时，我已经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很久了。

“你.....你醒了？”

德莉莎像是受惊了一般，碰的跳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德莉莎的脸上浮现出了两朵红晕。

“嗯，我睡了多久？”

“三天，要不是你之前说过你需要休息，我还以为你彻底变成了植物人。”

“三天？”

听到这个数字我并不意外，在被“关”自己身体内的时候，我根本没有任何时间概念。

“对了，你快跟我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塞西莉亚呢？塞西莉亚到底还有没有活着？”

德莉莎这三天内也没有闲着，调查了关于这个A级男武神铭轩的资料，但数据显示根本没有这个男武神的存在。当即判断，这个男人可能是逆熵的人。对此，也调查了已知的逆熵人员数据库，但却并没有发现有叫铭轩的人存在。虽然摸不到头脑，但毫无疑问，这个人的实力，很强。武器也不是天命所制造的武器，如果没有敌意的话，也许能当做以后对抗爷爷的一个底牌。

“......我能相信你么？”

我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即盯着德莉莎的眼睛。

“当然，我已经切断了所有监控路线。”

德莉莎耸耸肩，表示自己已经保障了机密性。

“呼...”

轻轻的吐出口气，我指了指德莉莎身后的供水机：“麻烦给我倒杯温水吧。”

德莉莎没有表现出不悦，快步走到饮水机前拿起杯子接看杯温水，递在我的手中。

缓缓的喝下一口温水，许久没有摄取过水分的口气在水入口的一瞬间，感觉是那么的甘甜。这段时间我身体所需的水和营养，全靠点滴的营养液。说真的，滋味不太好受。

“当我赶到巴比伦塔的时候，雪狼小队与审判级崩坏兽的对战已经结束了。”

“审判级崩坏兽？那只龙形崩坏兽·贝纳勒斯？”

德莉莎微微皱眉，便保持安静继续听我说下去：“是的，贝纳勒斯杀死了雪狼小队全部的女武神，但是自己消耗了不少。我抓住时机，暗中全力出手，重创了贝纳勒斯。但它也在最后时刻发动了反击。我被它的尾部横扫而被击飞了出去，好在，我的身体也有自我修复的机能。可等我醒来时，塞西莉亚已经和第二律者交手了。那种程度的战斗，我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最后，西琳为了抵挡飞来的导弹。取消了决定塞西莉亚性命的一击，但塞西莉亚也抓住了这一刻的空隙，解放了第六圣遗物·黑渊白花，在西琳反应过来之前，贯穿了西琳的胸口。最后，塞西莉亚的身体，坠入了虚数空间，是生是死，我不知道。只后崩坏能消失，虚数空间坍塌引起的崩坏波动，将我阵晕了过去。这，就是全部了。”

德莉莎听完陷入了沉默，我说的是真是假，德莉莎不知道，她很迷茫，选择相信我，就意味着在赌我不是逆熵，不是任何势力的人。但如果不是一方势力的人物，怎么可能拥有那样的武器和实力？

“你，到底是什么人？”

德莉莎最终还是问了，让我最难以回答的问题。

“如果我说我是一名律者，你信吗？”

望着手中的水杯，我淡然道。

“如果这个是玩笑，那未免也太冷了一点。”

德莉莎的面色冰冷，无疑，她此刻对我的信任度，降到了冰点。

“如果不信，你大可取下我的性命。”

放下水杯，闭上双眼。躺在病床上，等待着德莉莎的思考结果。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德莉莎望着我的眼睛，也我只有沉默。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你大可说自己是逆熵，或者别的地方组织的一员，至少不会有任何危险。可现在你说你是律者，就不怕我立刻通知武神部队来围剿你吗？”

德莉莎说的话，句句皆带威胁之意。

“既然你不能做到相信我，那就从我相信你开始吧。生杀由你，我...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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