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咚咚咚！

“大叔，在吗？”洛柯敲了敲破旧的房门，询问出声。

“来了来了！”大门被推开，一个面目和善，胡子邋遢的中年男人从门后迎了过来，也就是洛柯经常称呼的费罗大叔。

“呀，是小洛柯回来了啊，怎么弄得这么脏，把妹妹带回来了吗？”

“在这里呢，还有，我都这么大了，别再叫我小洛柯了。”洛柯挪了挪高大的身子，让卡嘉莉冒了出头。

“啊，我可爱的卡嘉莉哟，在外面没少被人欺负吧？”费罗轻轻地抱起卡嘉莉，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

“你还好意思说，我不是都叫你看住她，不要让她跑出去了吗？她的眼睛又看不见，要是出事了怎么办？”洛柯双手环抱，以责备的眼神看向费罗。

“啊哈哈……她一心要出去，我也没有办法啊，而且……不是还有你吗？”费罗发出尬笑，有些为难的说道。

洛柯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好了，洛柯哥哥，不要再为难父亲了，是我自己要出去等你的。”卡嘉莉软糯的声音打破了这略显沉重的气氛。

“哎，你呀，要让我怎么说你才好……”洛柯伸出双手。

……

“明明在家里等也是一样的，非要自己跑出来，要是伤到了怎么办。”洛柯用眼神示意。

“……洛柯你干嘛？脸抽筋了吗？”

“去尼玛的抽筋！你抱够了没有，抱够了给我撸……哦不，是给我抱一抱。”

然后，在费罗一脸不舍的表情下，洛柯一把接过了卡嘉莉。

揉乱了小萝莉的头发，洛柯说道:“别摆出一副像死了妈一样的表情，我知道你十有八九……不，是肯定！又丢下她一个人跑出去喝酒去了。”

看着费罗尴尬的表情，洛柯就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我说，大叔……”

“嗯？”

“她到底是不是你女儿啊，你不想要的话干脆送给我得了。”

“送给你？她不就是你的妹妹吗？”费罗疑惑地抠了抠脑袋，因为长年没有清洗，头皮屑满天飞。

“我靠，你这是多久没有洗头发了，虫子都安家了吧？”洛柯连忙后退。

“也……也没有多久，估计就三个月吧……”

“三个月？！你想把疾病带到家中再传染给我们吗？还不快去河里洗一洗！”

连怀中的卡嘉莉都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

“啊？那样的话，邻居们不就不能喝河里的水了吗？”

“你就不能拿个东西装一装啊。”

“可是……”

“别废话！快去！”洛柯把大叔踹了出去。

“……洛柯哥哥，这样不太好吧？”

“没事，他皮硬着呢。”

“……”

将身上沾满泥土的衣物脱掉，洛柯光着膀子，身上舒服多了，开始整理起他的战利品。

握着在铁器店打磨的锋利匕首，洛柯小心翼翼地将野猪皮一块块割下，这东西可是能卖钱的。

在洛柯多年练就的切割技巧下，只用了半个时辰，野猪肉、兔子肉，等一些不知名动物的肉，都被他均匀地割下来清洗干净，用绳子挂上了支架。

“呼～总算是忙完了……”洛柯刚想抹一把汗，但是想到自己的手太脏了，于是停了下来。

“要养活你们可真是不容易，累死累活的……”刚说完这句话，洛柯就想给自己两个耳光。

呸呸！我怎么这么嘴欠呢！

“……哈哈，我开玩笑的啦，有个这么可爱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养呢？你说是吧，卡嘉莉。”看到她脸色好转了一些，洛柯才转过身:“那么我也先去洗个澡，顺便换身衣服，身上都臭了……”

洛柯关上了门，过了一会儿，又从后面推开:“对了卡嘉莉，你要不要一起？我的手法很好的哦！”

“……好。”卡嘉莉走了进去。

一个小时过后……

洛柯带着满足的笑容走了出来，随后出来的则是一脸羞红的卡嘉莉。

而费罗大叔才洗完头回来，就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小子，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解释什么？见怪不怪的，不都是一家人吗？”洛柯面色镇定地穿着衣服。

“……”

好吧，脸皮够厚。

“可那是你妹妹啊，……虽说不是亲妹妹，但你却让她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她还是个孩子啊！”

费罗大叔以为自己的话已经说的够直白了，这下那小子怎么说也该有点悔悟了吧，可没想到……

“卡嘉莉，我让你心灵受到伤害了吗？”

卡嘉莉摇了摇头。

“你看，她自己都没说什么，你担心个毛球。”

“你、你……”费罗感觉自己的心都要气炸了。

洛柯赶紧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消消气，消消气，你还有用处呢，可千万别气死了，还记得我们之前聊到哪里了吗？”

“……把女儿送给你。”

“那不就对了！”

“对了什么？”费罗感觉自己摸不着头脑。

“你想想啊，对卡嘉莉来说，我是她哥哥，但不是亲的，对吧。”洛柯坐到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嗯，然后呢？”

“所以啊，因为没有血缘关系，也就是说……”

大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也就是说，就算我和卡嘉莉结婚，然后一起干那啥，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啊。”洛柯摸了摸大叔的头，说道:“现在你懂了吧？”

“……嗯，我懂了。”大叔拿起了锄头:“我懂了你个锤子！你小子就是找死！你个畜生！”

洛柯微微一侧身轻松躲过:“你是想弄死你的女婿吗？”

“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竟然对我可爱的卡嘉莉抱着如此不纯的想法。”

“我说的是事实！”洛柯一边跑着一边说道。

“那你有种别跑啊！”

“嗨呀，长着腿为什么不跑，你当我是傻子吗？”

就这样，两个大男人像小孩子一样互相追赶，但大叔年纪大了，已奈何不得洛柯，只能气得干跺脚。

而在一旁……

“结婚，妻子……”卡嘉莉看着这一幕，口中低喃。

父亲，洛柯哥哥，我们就像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吧，三个人永远不要分开，对我而言，这就已经足够了。

“父亲，放过哥哥吧，我要休息了。”

累得直喘气的费罗放下锄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哈啊～哈啊～好吧，既然卡嘉莉都这样说了……这次……就放过你小子了，但别再让我……发现你这种不纯的想法，不然我……”

“不然什么？您老还是先歇一会儿吧，要是喘死了，死在这里还污染空气，清理也是需要时间的啊。”洛柯毫不留情的毒舌道。

“你……算了，大叔累了，就先睡觉去喽。”

“先洗澡。”

“……”

入夜了……

在整理得干净得体的房间里，卡嘉莉躺在床上。

“卡 嘉 莉 你 睡 了 吗？”在房门外，洛柯轻若蚊蝇的声音传了进来。

“噗嗤～”卡嘉莉被这声音逗笑了:“洛柯哥哥，我还没睡呢。”

吱呀呀——

房门被推开，洛柯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放在了她的床边:“我可爱的卡嘉莉哟，如果你想要让胸脯变得更加茁壮，你需要有足够蛋白质的食物，这杯牛奶将提供给你夜晚所需要的能量。”

“谢谢你哥哥。”卡嘉莉接过了牛奶。

“不客气，身为哥哥，我有必要让自己的妹妹享受高品质的生活。”洛柯自信地拍了拍胸膛，仿佛在说，一切都交给我吧。

“洛柯哥哥，你总是说着一些意义不明的话呢。”

“哈哈……是么，那卡嘉莉你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吱呀呀——

洛柯走了出去，同时轻轻地代上房门，屋内又再次安静了下来……

“……”卡嘉莉背对着房门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洛柯哥哥，请答应我，不要再像妈妈一样离开我了好吗？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月光洒在床上，映照着少女娇好的睡颜，这一夜，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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