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

他们物资收集第一小队的运气不错，超市里的物资还有很多富余，大抵也是因为病毒爆发太突然的原因。

四个小组收集不同种类的物资，秦律和二号负责收集的是仍在保质期内的食物。如果被分配的任务是收集日常用品就可以看看有没有打字机了，可惜并不是。

两人放下背包，由秦律收集食物，二号在一旁警戒。现在大概是10点多钟，速度够快的话他们可以跑两个来回，赶在天黑以前收集更多的物资。

“姐姐求求你不要过来！不然我真的会动手的！”不远处传来凄厉的哀求。

两人对视一眼，丢下背包就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声源。

办公室的角落里，一个女孩不断地颤抖，嘴中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显然她的精神状况相当不稳定。

她的身前有一具倒下的女性尸体，头部插着一把水果刀。秦律慢慢靠近她，安慰道，“别怕，我们是救援队的，你已经安全了。”她抬起头来看着秦律，张了张嘴，然后晕了过去。

“这里是二号，我们发现了一个幸存者。”

“收到，把她带回避难所。”队长回答。

秦律背起女孩，二号前胸后背都背起装满食物的背包向超市门口走去。

“她是怎么被发现的？”队长看看了一眼秦律背上的女孩。她大概只有十四十五岁左右，即便昏迷，她的眉头仍然是皱起来的。

“我们是在商场的办公室里找到她的，她应该是和她的姐姐躲进来这个超市。她的姐姐不知什么原因感染了病毒，女孩在丧尸伤害到她之前把它解决了。”秦律语气中带着怜悯。

选择生存还是选择亲情？在末日的时候的确是个难题，至少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说是。

选择生存就意味着要杀掉变成丧尸的姐姐，可她是和你血脉相连的姐姐啊，除了父母以外你最亲的人。你怎么下的了手？

选择亲情就意味着要被已经尸变的姐姐咬死，可是变成丧尸的姐姐还是你的姐姐吗？不如说纵容这个被病毒占据身体活动下去才是对她的最大亵渎。

秦律忽然想起来一句话。

“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是的，再怎么样这对姐妹对他来说只不过是陌生人，或许这个选择很残忍，但他只是个局外人，可以感同但不能身受。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队长叹了一口气，“走吧，把这孩子送回去，赶在天黑以前我们再来这里收集一次物资。”

十一人按原路返回。

……

如果有什么词语能够形容现在的场景的话，那一定是“恶心。”这里四处都是血红色的肉茧，连地面都是某种生物组织，透过包裹着肉茧的生物膜隐隐可见里面的人形。

见不到的进化丧尸们都聚集在这里，有几层楼高的“泰坦”，也有发射骨刺的“长矛”，甚至有背生双翼的“空翼”。

本该没有智慧的丧尸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他们惶恐地跪倒在地上，乞求着宽恕。而他们跪拜的对象却并非是什么双头四手八脚的畸形怪物。

以人类的审美观来说，与其说它是丑陋的丧尸，不如说它更像是一名美丽的人类女性——凸凹有致的身材勾动着男性荷尔蒙，及肩的长发更加突出她的气质，宛如天使一般的面容让人卸下心防——前提是忽略掉她金色的竖瞳。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似人的“天使”，能让这些进化丧尸臣服。她抓起刚刚违逆她意志的丧尸尸体，扔到了肉茧上。

肉茧周围忽然伸出无数触手，将丧尸吸成了干尸。看到这一幕，进化丧尸们慌不择路地远离肉茧。

“天使”露出纯真的笑容，对于她尚出于胚胎时期的同族的反应非常高兴，随后她下达了让进化丧尸离开命令，早就想离开的进化丧尸们马上退出了这个位于地下的巢穴。

地上有个东西忽然吸引“天使”的注意，那是刚才被她扔进肉茧里的进化丧尸掉落的。她拿起来看了看，脸上露出了茫然的神色，似乎不太理解。没过多久，第一位“天使”离开了巢穴。

……

“快给我找出那个狙击手！”

“该死！那个人居然敢在城市里开枪，难道就不怕引来丧尸吗！？”

“快走！丧尸来了！”

少女居于大楼之上，冷冷地看着不久前还趾高气昂来抓她的人被尸潮吞没。

“等着吧，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小妹妹，为了帮你找到这些人，我们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你要清楚他们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一个男人在后面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忌惮。

这个漂亮女孩在两天前轻车熟路地来到他们的地盘，要求为她提供情报。几个蠢货见色起意想要对她动手，结果一个照面就被杀掉了。

这是个浑身上下都布满毒刺的艳丽花朵。

“我们做笔交易，你们给我提供情报，我帮你们做事。”少女转过身来对他说。

男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少女会提出这种要求。

“你答不答应？”少女语气变得不耐烦起来，“这世界可不止你一家PMC。”这让男人有种错觉，仿佛自己不答应下一秒少女就要朝着自己射击。

“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只要你愿意遵守规则，我们就欢迎你加入。”男人连忙回答。有这么一个强力的杀手，他们这个PMC的实力还有话事权也会大大增加。

“走吧。”少女点点头，准备离开。

“做我们这一行的总得有个代号，你的代号叫什么？”

少女停住了脚步，认真地想了一下，“那就叫我安魂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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