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你什么也保护不了

“真是抱歉，你们的计划早就被指挥官给猜到了。”

“果然如此吗……”

天世细长的斩舰刀剑刃与田纳西宽大的斩舰刀剑刃碰撞到一起。

现在两人在现实世界中应该是彼此对立的躺在虚拟舱中，此刻也不过是模拟的数据对话而已，但即使如此，天世还是能够确切的感受到田纳西身上那种只能被称之为杀气的东西。

天世与田纳西对视着，两人同时用力，互相推开对方，但紧接着又启动推进器向对方同时冲了过去。

天世压低身子，从下而上一剑挥出。田纳西则是自上而下砍向天世。

由于没有地心引力这种东西，所以现在双方完全是靠着自身的力量在对砍，上下也只是一个相对概念。

两人的剑刃再次碰撞到一起，爆出激烈的火花。

双方暂时僵持住，虽然天世已经拼尽全力，但田纳西的力量显然更胜一筹，一用力直接将天世甩飞出去。

天世被甩飞撞到了身后的陨石上，而且直接在陨石上留下了一个不小的坑洞。

田纳西乘胜追击，冲向天世用斩舰刀刺去，不留给天世任何一丝喘息的机会。

天世刚刚缓过神来，就看到田纳西已经冲到了自己面前，此刻斩舰刀的刀尖距离自己不到一米。

天世心中顿时一紧，立刻翻身闪到一旁。

乒！

斩舰刀在那一刹那刺入陨石中，刀刃上还闪着刺眼的白光，天世的心率也在一瞬间加快。

田纳西见一刀不成，立刻将刀刃转过九十度，然后向着天世的方向划去。

战舰刀的刀刃切过陨石，就像是菜刀切过豆腐一般，完全没有被阻挡的感觉。

天世立马反应过来，在推进器的帮助下转眼间与田纳西分开数十米远。

“真是了不起的反应速度……”田纳西暂时停止了攻势，仿佛是在故意给天世喘息的机会。

“你真的是刚被召唤的星空舰娘吗？”天世大口地喘着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田纳西刚刚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完全就不像是一个新手可以做出的。

天世与田纳西虽然是同一天召唤出的，但此刻却感觉自己与田纳西的战斗经验差距不是那么一星半点。

“的确是刚被召唤的，只不过昨天一整天都在和前辈们训练近战，因为弹药再多也总有用完的时候。”田纳西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与天世之间战斗经验有所差距的原因。

天世暗暗咬牙。原来如此，难怪一开始不久就直接想着逼近自己近战。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田纳西一开始不久就放弃了和自己远程交战的原因。

不过……昨天一整天都在训练近战吗？这样一想自己昨天和指挥官还真是悠闲呢。

“对了，其实指挥官也准备了一个和萧渐明指挥官一样的计划。”田纳西这时淡淡说道，因为她知道天世已经脱离了与萧渐明的联络范围，就算告诉天世这件事天世也无法通知萧渐明。

“什么！”天世的内心顿时慌乱起来，如果要说她现在最担心的人是谁，那无疑就是萧渐明。

“所以这场比赛到现在已经可以说是胜负已分了。”田纳西像是法官宣读判决书一样说出了这句话。

“啊！”

天世大喊着冲向田纳西，她现在只想快点解决田纳西然后回去保护萧渐明。虽然知道这只是模拟战场，虽然知道就算失败萧渐明也不会真的离开自己，但她心中却还是想要立刻赶回去。

指挥官！

指挥官！

指挥官！

天世不想让萧渐明死，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因为担心自己指挥官，所以就毫无章法的冲过来了吗？你现在这样可保护不了任何人。”田纳西十分平静地说道，然而天世已经听不进她的话了。

天世一刀刺向田纳西，这一刀中饱含着天世此刻的心意，力道十足。

然而，这样的攻击在田纳西眼里不过是漏洞百出的招式。

只见田纳西轻描淡写的一刀挥出，直接使天世的剑刃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刺向田纳西的身旁。

田纳西紧接着用空出的左手一拳打向天世的腹部，顿时使天世前冲的身体停了下来。

巨大的痛苦使天世无法动弹。

“再见了。”

田纳西缓缓举起自己的斩舰刀，然后毫不留情地刺向了天世心脏的位置。

痛感，由心脏传至大脑，这是真真切切的体验，没有虚拟全景游戏中的痛觉削弱措施，而是百分百的真实感受。

死亡的恐惧在一瞬间涌入天世的脑海中。

田纳西拔出斩舰刀，血液从天世的胸口喷涌而出，飘散在天世的眼前。

四肢渐渐变得冰冷，意识也渐渐变得迷茫，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无尽深渊之中，暗无天日，不见一丝光芒。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绝望，无助……

自己所希望的东西，所想拯救的人，一旦死亡就什么也做不到了。

田纳西说的没错，自己现在保护不了任何人……

“天世，淘汰。”

裁判的声音响起，然而萧渐明已经没有好意外的，因为刚刚爱丁堡已经击毁了他们的一艘指挥舰。

现在爱丁堡就是猎人，而他们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萧渐明还是太低估爱丽丝了，他早该想到自己能想出的计划爱丽丝也一定能想到。

然而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定局已成。

“只希望天世走的时候不是太痛苦。”萧渐明淡淡道，几发激光弹击中了他的指挥舰。

他早已做好了承受痛苦的准备，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模拟战可不是沉浸式游戏那么简单的东西。

“比赛结束，红队胜利！”

……

“这就结束了……”欧根看着比赛结束四个白色的大字，脸上有些意犹未尽。

“高旭指挥官的确没看错人，只是对于一直在父亲的熏陶下长大的爱丽丝而言，他还是太年轻了，而且阵型差距太大。”俾斯麦给出了自己的评价，然后拿起笔在自己面前的本子上写下了萧渐明和爱丽丝的名字。

“不过刚刚那个田纳西还真是不留情面，像那样子死去的话肯定很痛苦，真想问一下那个小姑娘的感受……”欧根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欧根，不要胡闹。”俾斯麦有些严肃地说。

“开个玩笑而已，姐姐大人……”欧根笑道，笑容有些妩媚，但又让人感到有些危险。

……

萧渐明睁开双眼，模拟舱的玻璃盖向两边开去，由于在模拟战场上待久了，此刻他竟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拟。

“指挥官！”

耳边想起天世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人扑到了自己的胸口上。

“指挥官……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天世哽咽着，眼泪从她的脸颊滑下。

萧渐明低头看向天世，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衣，让他感到微微有些不舒服，但他并没有推开天世，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推开天世。

听着天世细微的哭泣声，萧渐明伸出手，慢慢怀抱住她。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他轻声说，温柔地抚摸着天世的长发。

这样的结果应该说是无可避免，在战力相差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如果不能从战术上取得优势，胜利就将成为一句空话。

而自己在战术上，显然与爱丽丝没有多少差距，甚至爱丽丝还比自己更加高明一些。

也许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对胜利抱有什么希望，没有希望便不会有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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