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突破

“落凌，醒一醒！白落凌，快醒一醒！”

眼看面前紧闭着眼的白落凌，萧月逸无奈叹了口气。

如果自己稍微警惕一点，应该能够早点察觉到他们的行动，事情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这一切也就不用这么麻烦。如果早一点发现，该有多好......

抬头扫了扫封闭的密室，萧月逸都不知道自己身处在哪里，只能头疼地挠了挠脸。

这处境真的有些危急啊......

......

在事情发生的十二小时之前，上饶村派出所宿舍某一房间。

“月逸，先不说死者到底怎么死的，你怎么又如此断定那个方汇药厂有问题呢？”

听着坐于白落凌身旁的萧月逸只是直接说出了今天的调查方向，沐风不由得更加着急了。

明明说好现在就讲述死者死因的真相，然而又改口说些其他的，老这么吊人胃口，这是人干的事吗？

“沐哥，本来让你冷静一会，我才拖到现在才说，可你怎么还这么着急啊？”

萧月逸摇了摇头，随即掏出了两个香囊。

“这个你应该不陌生吧？不过你能从中找到它们有什么不同吗？”

“月逸，你再给我卖关子，信不信我马上跟你急啊？”

握紧了拳头又迅速放下，顺带反复做着深呼吸以平复这焦躁的情绪，沐风难得表现出一副自己快被逼疯了的样子。

“哈哈，好了，那我就直说吧！我左手这一个香囊是你们放在我床边的香囊，而我右手的则是白落凌的香囊。两个香囊虽然外表和香味没什么区别，但里面的材料却有所不同。我的这一个香囊采用的是方汇药厂新制配方，基本材料中又多添了他们独产的化合药物。”

“我偷偷调查过，这种化合药物在上饶村这里很常用，主要被用来代替一种镇静药剂。虽然效果很不错，但是副作用很大，使用久了会对人的精神有一定伤损。若是精神薄弱的人靠这个来镇静，可能会适得其反，让他过于敏感，进一步扩大他的恐惧，甚至会被自我吓死，所以像什么天天做噩梦这种症状也是可能会发生的。”

“月逸，你的意思就是说，那个方琴也是受这化合药物影响，才会在睡梦中死去？”

听完萧月逸的解释，沐风终于冷静下来，缓缓说出了这个结论。

“应该就是这样。不过化合药物只是间接因素，最主要的还是导致她死亡的恐惧，这可是人为导致的，否则梦中死亡这种极端之事光靠这种药物也是很难发生的。”

“恐惧？月逸，为什么你突然就对这案件这么了解，简直就像，就像......”

“对，我亲身经历了一次，而且事情就发生在昨晚。”

见沐风说了半天也没说出自己心中猜想到的答案，萧月逸笑了笑，轻描淡写地替他回答了。

“......”

看了看萧月逸这平淡的表情，沐风真的有些难以相信他刚经历过一次死亡。最主要还是因为他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学生，然而却已经有了这般看淡死亡的坦然，这使得沐风对他的过去感到更加好奇了。

“月逸......”

似听懂了什么，白落凌悄悄握住了萧月逸的手，轻轻叫了一声。

“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

萧月逸还以她一个笑容，随即转头看向沐风继续说道。

“沐哥，或许是偶然吧？现实给我相似还原了一遍案件发生过程，便是想让我早点破解这梦中杀人案，还死者一个公道。所以先不谈我昨晚发生了什么，早一点破解这个案件最为重要。而且我们虽然知道了方琴的死因，却还不清楚真正的凶手是谁，只能从那个最有问题的方汇药厂入手调查。”

“嗯，的确是这样，这案子总算有些突破了......”

沐风点了点头，面露喜色。

“月逸，不得不说，你还真是天生做侦探的料子啊！这种悬案都能被你找出线索来，不过你那些药理知识都是从哪里学的？”

“额，只是小时候被老爸逼着学过一些，现在兴趣使然又研究了一些而已......”

听了萧月逸这象征性的解释，沐风没有继续深究下去，反而脸色一正转移了话题。

“对了，月逸，你现在之所以只跟我们这两人说这些，是不是对这派出所内部人员也有所怀疑？”

“嗯，沐哥，你也清楚，既然有问题的方汇药厂还能继续存在到现在，想必是有些原因的。不怕一个犯罪之人多么厉害，就怕他有钱有权，能够一手通天。我想从我们来到上饶村调查这个案件时，应该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是我欠考虑了！月逸，你昨天上午该不会就已经去过方汇药厂了吧？莫非你一开始就有所猜到了？”

虽然很难断定方汇药厂的老板方力行也就是方琴的父亲即是凶手，但有个突破就已经很不错。可是这个突破能够找到，这案也不可能成为悬案，所以沐风不禁有些感慨萧月逸这敏锐的判断力。

“不，我虽然猜到我们被人盯上，但没有猜到方汇药厂有问题。一开始纯属只是想过去逛一逛，打发一下时间……”

“……”

听着萧月逸一脸认真地说出这种解释，沐风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亏我刚才还在默默夸你，现在你竟然告诉我你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种真心话就不能憋在心里吗？

“额，这事就暂且不议，我们还是再谈谈如何调查出证据将真凶揪出来吧？既然他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存在，应该会想法设法阻止我们继续调查下去，我们正可以利用这个让他自己露出马脚来！”

“哦？沐哥，那又要如何利用？”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但萧月逸还是比较想听一听沐风的主意。

“首先我会偷偷潜入方汇药厂，尽量弄一份那所谓化合药物原材料，然后将之送到市内检测，你们就先原地待命，顺便给他监视我们的人一个我们还未采取任何行动的假象。在我还没回来之前，你们无需采取什么行动，但要小心他们自己会狗急跳墙。”

“嗯，沐哥，我知道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轻松点，那便是我已经取到了一份化合药物原材料。”

说着，萧月逸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纸包。

“这......月逸，你这瞎猫还真是走运啊！”

沐风愣了一下，哑然了半天才缓缓感概了一句，随即他接过了这个纸包。

“那正好可以省去很多事，我立即就送去市里检测，你们就先待在这里，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见沐风急匆匆地走了出去，萧月逸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经意低下头又看到自己还被白落凌抓着的手，顿时有些狼狈地缩了回去。

“月逸，你刚才所说你昨天亲身经历了一次，是那个梦中杀人吗？”

没有怎么注意萧月逸这动作，白落凌反而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不是都说已经过去了吗？没事的……”

萧月逸拍了拍她的脑袋，温柔一笑。

“可是我……”

回想起昨晚梦中体会到那种失去的悸动，比以前所感受的还要真实痛苦，再联系自己莫名跑到了萧月逸床上，白落凌感觉自己看出了一些联系。正待她想要说什么时，却被萧月逸一句话转移了话题。

“好了，这些先不谈，我们这样等待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外面逛逛，顺带看看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好吃的？好啊！好啊！月逸，我们快去吧！”

“……”

看着白落凌这立刻就变得迫不及待的样子，萧月逸不禁摇了摇头，没有作出什么反抗，任由她拉着自己往外走去。

“高中生侦探，你们这是也要出去？”

在派出所门口碰巧撞到了萧月逸他们，祝常樂忍不住问道。

“对，这个案子研究了很久都没有什么突破，有些心烦，便想出去散散心……”

“欸？可是我刚才询问到沐警官他是案子有进展才一个人急匆匆跑了出去，为什么你……”

“额……”

被祝常樂这么一说，萧月逸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下去，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哦！你们两个原来是要去约会啊！抱歉，是我唐突了，高中生侦探，你们尽管去玩吧！”

不等萧月逸解释，祝常樂自己就从他们手牵手中恍然道。

“额，这个……我们确实要去约会，真是不好意思啊！”

本想快速松开白落凌的小手，可听到祝常樂已经替自己编好了理由，萧月逸只好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

“没事，年轻人嘛！”

给了萧月逸一个自己明白的眼神，祝常樂悄悄凑到他耳旁。

“高中生侦探，虽然我们上饶村地小，但风景还是不错，好吃也多。就算逛累了，我们这宾馆价格也实惠，钟点房……”

“咳咳，祝警官，我们只是随便逛逛不走远，我们先走了！”

眼见祝常樂越说越离谱，萧月逸连忙打着哈哈，带着白落凌迅速撤离。

“欸？我还没说完呢！即使是宾馆，每家价格有些差异，最便宜的还属……”

看着萧月逸有些狼狈的逃离身影，祝常樂笑了笑，刚扬起的嘴角又缓缓收了回去，直到脸上的肥肉全部耷拉了下来。

“看来还是小看了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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