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7涡流 Ep4-4

“Har Sar De Riya。”SliverRuby用低沉的声音咏唱出咒文，他周围的以太环流慢慢凝结成了大量透蓝色的小水珠。他抬起手，让那些水珠在自己的掌心中逐渐凝聚成了一个幽蓝色的球体。

他把这个球体轻轻抛起，那个幽蓝色的球体便悬浮在空中，如同呼吸一样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纯白色的物质如同烟尘一样，从雷米娅的额头上缓缓得渗了出来。这些白色的物质逐渐上升，旋转聚集在了一起，最后凝成浓稠的粘液一样的东西，流进了幽蓝色的球体中。

SliverRuby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那个球体，幽蓝色的光芒如同破碎的肥皂泡一样散落在整个空间里。雷米娅的身体沐浴在这蓝色光芒中，原本泛白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了起来。看样子是完全治疗好了呢。看到逐渐康复的雷米娅，他有点回忆起了成为魔法师的初心。但是，死者不能复生，哪怕是那位与神无异的夜老师也告诉他这是无法做到的事情。

他摇了摇头，内心反复地咀嚼着无奈与苦涩，究竟是自己变了还是说没有变呢？或者说，自己早就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类的良知了吧。但那又如何呢？毕竟在这现实中，拥有力量的人才拥有选择，他不想再去过那种没有选择的生活了，那种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掌握的生活。

“我……这是在哪？”病床上，雷米娅睁开双眼，看着这泛着幽蓝色的空间，她的意识竟然一时被空白所填充了。

“你醒了？”SliverRuby冷冷地看着苏醒的雷米娅，“这里是南非开普敦的圣玛丽亚医院。”

“南非？！”雷米娅一下子坐了起来，但是瞬间袭来的头痛却让她的身体蜷住了，那些画面如同电影画面一样在脑中播放着，“我是政府联合部队南极部队C.R.侦查小队的雷米娅上尉，快带我去见长官！我们遭遇到了很棘手的敌人的袭击，我需要立刻向上级报告这件事。”

“你在说什么呢？C.R.侦查小队不是在三年前就全灭了吗？”SliverRuby冷冷地说着，“而且，关于那支小队最后的任务报告档案，也是最近才可以进行部分调阅的。你是睡傻了吗？”

听到这些话的雷米娅在一瞬间错乱了。三年？全灭？菲林姐应该还活着的啊，她可是那个魔法协会第三阶魔法-拟态素体学派创始人Sliver.R.的首席弟子啊！怎么可能会这样？那个名叫【恶果】的敌人，究竟是什么啊？！

想到这里，雷米娅低头紧咬着嘴唇，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用力地抓着被单，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哭声，她的身体颤抖着，喉咙也如同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雷米娅用力擦干了眼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试图让自己此刻的情绪平复下来。

看着雷米娅的样子，SliverRuby意识到，对方已经按照自己的节奏调整好了情绪，接下来，他只需要推一把就好了。

“菲林的事情……我很遗憾。”

听到这句话后，雷米娅猛地抬起头。眼前这个如同骸骨一样的男人，面色也是十分的悲伤。

“您是……？”

“我是菲林的导师。”SliverRuby的表情愈发得痛苦，他紧咬着牙关，用痛苦的声音挤出了声音，“菲林是我最得意的首席弟子啊……”

“您果然是……Sliver教授。”雷米娅低下头，面带难色地说到，“您能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还有，那个名叫【恶果】的敌人，到底是什么？”

“等我赶到现场的时候，除了雷米克的尸体……现场就只有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将【恶果】吞噬掉的菲林了。”说到这里，SliverRuby深吸一口气，他强忍住了自己即将爆发出来的感情。

在听到菲林的消息后，雷米娅的眼中流出了些许的希望。而SliverRuby看到她的表情后，伸手挡住了她刚张开的口。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菲林……她还活着，但是，却一直没有醒过来。我将她的‘死’剥离了出来，这才勉强保住了她的生命。但是，这些年，她却只能如同一具失去了灵魂的人偶一样，活在被魔力流充满的培养罐中。”

说到这里，SliverRuby面带悲色地抬起头。他的样子，他的被悲伤写满的脸颊，都在告诉着雷米娅这是一段他最不愿意被提起的往事。这是他身为导师内心最不能触碰的伤痕，那是如同失去轻生子女一般的痛苦，那是如同一个无能为力的父亲一般的自责。

“Sliver老师……”雷米娅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想要开口安慰。

SliverRuby调整了一下情绪，如同刚才一样，挡住了雷米娅想要说的话。

“那个叫做【恶果】的东西。都是我的错。”

听到这里，雷米娅愣住了。她在一瞬间突然不明白这人究竟是一个敬业的导师，还是一个专注研究的疯子。

“那是13C的MIDCR动力公司在五年前与魔法协会的一个合作项目，名字是全功能非人形人偶工程。我当时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因为看到这个项目能够让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好，我主动担任了主研究员。”SliverRuby说到这里停住了。他表现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雷米娅解释这件事。

“说下去！”雷米娅瞪着眼睛，用命令的口吻对着他说到。

“就在项目的理论建立完成后，并且第一台原型机试验成功后，MIDCR动力公司突然中止了合作，并且拿走了全部的研究成果。直到那时，我才知道这个项目最初就是为了战争服务的。我也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多么的愚蠢，居然让一个战争贩子掌握了那么危险的武器。”说到这里，SliverRuby表情变得懊恼不已，似乎是在责备自己做了这么不应该做的事情。

“那……菲林和班德尔知道【恶果】的事，难道是你告诉他们的？”雷米娅想起在战斗时，菲林和班德尔对于【恶果】的熟悉，以及各种正确的应对措施。

“的确是我做的。因为这个东西我投入了大量的精力，所以直到现在也做不出能够抗衡那东西的武器。只能凭借着记忆，将面对【恶果】应当采取的措施告知了整个魔法协会。因为我深知战争是无所谓正义与邪恶的，也无所谓受害者的痛苦的。那东西是我造的恶果，在不知道的某一天，降临我的头上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SliverRuby深深地谈了一口气。

“没想到，在我昏睡了三年后，一醒来居然得知了这种事。”雷米娅面带无奈地笑着，“真是讽刺，没想到我们这些MIDCR动力最忠诚的客户，居然成了他们新武器的试验品。真是太讽刺了。”

“不，你并没有昏睡那么久。”SliverRuby听到她的话后，善意地提醒了一下，“从在海滩上发现你，到你醒过来。前后的时间不超过三十分钟。菲林精准的将你从三年前传送到了现在。”

原来真的是菲林救了我啊，但是，她现在却深陷昏迷。雷米哥没了，现在我唯一的亲人菲林也那个状态。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求求你展现一次那近乎不可能存在神迹吧！雷米娅蜷缩起身体，在心中默默咀嚼着自己现在承受的痛苦，她真的有点不能承受了。

“Mi Toun La Desy Fantonm！”看准了时机，所有接受暗示的条件都已经完美的构成了。SliverRuby迅速咏唱出了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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