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3

吃过早餐，我立刻下了楼，看到狄更莱斯正站在一辆黑色轿车前。

我同狄更莱斯上了车，最终，在8：55分赶到了演讲会会场。

演讲时间：9：00，演讲地点：奥斯卡托科学院三号演讲厅。

“周先生，在下就送您到这儿了，我会在这里等候您。”狄更莱斯朝我微微一笑，鞠了一躬。

随之经历了两天的准备，但我已经把演讲的内容都修改完善了现在的我，已经胸有成竹。

身为奥术驱动学的研究者，我甚至，在接下来的过程里，可能会遭到台下无数学术反对者的质疑。不过同样，这样的心理准备早就做好了。

或许研究者们学术的学者，就需要‘旁若无人’这种洒脱的气概吧。

“好的，狄更莱斯先生。”

前方，两位是这已经把通往三号厅讲台的大门打开。我提着腋下夹着的一个书架，慢步穿过大门——

“嘿！那个周若寒出来了！”

“看他怎么像个小白脸似的！”

随着阿门的打开，原本很沉闷的台下变得喧闹起来，模模糊糊还能听到一些议论声。

天花板高挂着数百盏晶莹剔透的水晶灯，照亮了整个会场下哄乱的人群。

我站在宽阔的讲台上，放眼望去，台下似乎所有的座位都被挤满了。厅总大都穿着黑色的礼服，坐在亩以上四下谈话。

“各位，请安静。”

我快步走到讲台的正中央。正中央有一片区域散布着电场，只要是站在这片区域讲话，声音就会变得异常洪亮。

随着我讲话的声音，台下开始安静下来，但仍可听见个别几个交头接耳的声音。

“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三号厅的演讲者周若寒。很荣幸能在这里与在座的各位交流我的学术。”

说罢，泰夏隐隐的响起几处低沉的掌声来。可能是觉得有些尴尬，这几处掌声也很快就停了下来。

学术的反对者太多，这种情况也是必然的。台下没有嘘声我已经很满足了。

这时，我看见在会场的右侧，一位赤红头发的老人正微笑着看着我，显然是昨天开幕式上坐在我旁边的科纳托前辈。

而会场的左侧，我又看到一位黑色头发的中年男子——是塔克烈。

由于我们相隔的太远，我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但我猜，应该跟昨天开幕式上看到他的那个样子差不了太多。

“周先生的论文，在下也曾阅读过，只是有些不解之处，希望能在你的演讲会上找到答案。”我情不自禁地又想起昨天的这话来。

来吧，塔克烈，任何刁钻的问题都可以提出来，我会好好的对付你的每一条问题！

对了，我怎么没看见克莱德？

“众所周知，在下研究的学术，是奥术驱动学。可能到现在，它的真实性都饱受争议，各位难免会对其产生强烈的怀疑；但在这里，还是请各位在我演讲的过程中不要打断。如有疑问，明天我会遵照大会主办方的安排举办‘学术研讨会’，请在那次会议上提出，谢谢。”

克莱德倒是去哪了？扫视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也罢，先开始我的演讲吧——

“既然周先生提出不能在你演讲的过程中打扰您，那么，在下想在您演讲之前打扰一下，可以么？”

克莱德的声音？！

靠近前排的位置，站起来一位总年男人。粗大的胡须让我一下子便认出了他是谁。

这个克莱德，居然真的嚣张到直接扰乱我的演讲会！

“克莱德先生，如有什么疑问，能否在在下接下来的学术研讨会上提出呢？”我皱了皱眉头，看看克莱德那一副从容的样子。

“我想我接下来的话语，对周先生的演讲很有用处，所以，还请周先生原谅。”

大胡子男人一直保持着微笑，眼神中没有露出半点内心的情感起伏。

看了看他的样子，我难免会觉得，这个克莱德一定是同我一样，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好！克莱德，既然你是有备而来，我又怎能让你空手而归？

“好吧。既然克莱德先生您想讲话，在下又怎能拦着？”

我知道的，台下的大多数人都是我奥术驱动学的反对者。而这个克莱德，变相当于这群反对者的头目。

五年之前，克莱德既是将奥术驱动学一锤定音为空想的人，如今奥术驱动再次兴起，克莱德当然是在场说话分量最重的人物，可谓一言九鼎。

“我想在座的各位再来参加周先生的演讲会之前，都是由仔细阅读周先生的论文 的。而周先生的论文最为争议的地方，便就是提出‘魔力的三种特殊分化’这一部分了。周先生，您可否先补充好您的论文的这个漏洞，在做演讲呢？”

“漏洞么？克莱德先生，在下可不认为我‘魔力的三种特殊分化’的论文出了漏洞。”

这个克莱德，上来就将别人论文中的观点默认成漏洞，实在令我无法忍受。

“哈？听到没有，这个周若寒似乎要跟克莱的心声硬杠啊。”

“傻X（和谐），我看他是疯了，等着克莱德先生损到他无地自容吧！”

台下议论纷纷。

“等一下！周若寒！你先来解释解释，堂堂科学殿堂，为什么讨论起魔力方面的东西了？魔力那东西不是魔法师该研究的玩意嘛？！”

突然间，一个声音首当其冲的从台下的某一个角落里叫喊出来。激荡在大厅的四壁，甚至克莱德都愣了一下。

豁！真有意思！

我就知道会有人提出这种问题来，因为他们都认为研究魔力是魔法师的工作，跟我们机械师，科学家们没有半点关系。

实际上，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大错特错的。

可是，我刚要张开嘴唇反驳——

“刚才提出这种问题的先生，您可以离开这个会场了。您真的认为魔力就只是魔法师该研究的东西么？大错特错！魔力也是一种物质，一种我们看不见，摸不着，只有魔法师们通过特殊的方法才能感应到其存在的物质！周先生研究‘魔力的三种特殊分化’，无疑是研究魔力这种物质的物质组成！怎么，您敢说，探究一个物质的组成结构，就不是科学家们该做的工作么？！”

克莱德望向刚才说话声音大概位置，声音洪亮严厉，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仍旧是那种从容不迫的样子。

“......”

我一时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这个克莱德，怎么突然就帮我说话了？刚才我们不还处于对峙状态么？？

“克莱德先生怎么帮起那个周若寒说话了？”

“不知道......”

台下的群众也是一脸茫然。

“好了，话说回来，不管周先生怎么说，在下还是认为您对于‘魔力的三种特殊分化’这一块的实验流程有问题。”

克莱德转过身来，再一次望向我。

他面不改色，只是嘴角的微笑隐隐地上升了一点儿弧度。此时克莱德的内心，我想一定是怀满自信的。

这种由内而外的自信，让我感觉到有些棘手。

“好吧，那么克莱德先生，您就来说一下，我的这块实验流程哪里出了问题？”

“我认为，你这块的试验流程不正规。”克莱德自信地吐出了这一行字。

说罢，我看到周围的一些群众也抬起头来，盯着台上的我。

“......”

我暂做沉默。

我一时间有些纳闷，他为什么还是要说我的实验流程不正规？

“唉？他怎么不说话了？”

“词穷了？”

“没准备好吧？一被别人问道脱离稿子的内容，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趁着我沉默的功夫，台下又开始了窃窃私语。整个会场的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

“......”

我的确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不是因为没有准备好这个话题，而是因为这个话题，我早已在网络上多次声明并解释了，本应早就避免掉了这一方面的争辩才对。

“克莱德先生，”我微微皱眉，打破了会场中沉闷的气氛：“关于这个问题，我记得我与您在网络上有讨论出结果吧？”

“但在下还是觉得周先生的观点不正确，抱歉。”克莱德微微一笑。

“......”

明明都已经解释得那么清楚了，还想让我怎么解释？

“好吧，克莱德先生，在解答您的疑惑之前，我有一个小问题需要您的解答。”

“周先生请讲。”

“您的‘还是觉得我的观点不正确’，是又找到了新的漏洞，还是跟以前的想法保持一致？”

“我仍然保持着我以前的看法，一点也没有改变。”克莱德又是一笑。

“......”

这个克莱德听不明白话吗？

有关他的那一条观点，我都给他解释了不下百遍了！他居然还能保持这样错误的观点？？

“另外，”克莱德继续说道：“周先生，我想我的观点，也是在场大多数朋友们的观点。您也应该知道吧？您的论文中最受争议的地方便是此处。而且反对方人数明显多于赞成方人数。同时，反对方似乎都站在同一个看法上，也就是我一直坚持的这种看法。所以，您不仅是为了在下而解释，更为了整个会场上大多数的学者们解释。”

讲到这儿，我发现台下的讨论声变得小些了。大部分的人们都在看着台上我所在的位置，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

克莱德说的没错，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我的学术反对者。而他们抨击我抨击的最激烈的地方，就是‘魔力的三种特殊分化’这一块儿。同时，这些反对者的观点大都是一样的。

“......好吧，克莱德先生，那我就再给您，再给台下的朋友们解释一遍。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我已经是第4遍解释这个问题了。”我有些无奈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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