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1 我来救你了

战斗拖得越久，这局面就对我越是不利。通过记忆逆流获得的力量来战斗的这种方法本就充满危险。

如果只是短暂地扩宽“路”倒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此时的我已经不停歇地战斗了不知多久，身上不断增添的伤疤让我愈发焦躁，“路”也被我不断地扩宽，扩宽，扩宽。

我能感觉到，我的存在正一步步消散，过去英灵的亡魂正在蚕食着我的自我，慢慢的，我的记忆已经开始消失。

或许逃离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件事。“■■■”的称号正是我的真实写照，在这种时刻，我不可能退后。

我一下子接连挥出三剑将毒雾驱散，说起来也是奇怪，明明知道我使用的是屠龙的遗迹兵器*Gram*，为什么他还要召唤出这样一条龙种？如果他唤出的是其他类型的敌人的话，恐怕我早已被它打败了吧。

等等，难不成这就是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消磨我的力量，却不把我杀死。为的是让我以最差的状态到达最下层，而这样的目的则是——

“为了让布伦希尔德杀死我吗？”

我居然还能分析形势，看来我还不是完全的无可救药。

既然如此，我就还能继续战斗。

啊，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如果我失去了判断力，那我定会一心向前，不再考虑。但此时的我还拥有着判断的能力，确认一心赴死。

原来这就是我的命运吗？

不，我从不会相信命运一说，对我来说，只有胜利才是一切。只要不断胜利，我定能战胜这所谓的命运。

而胜利的法则在刚刚依然确定。

“把你的力量给我吧，齐格鲁格。”

我低声念着冲进尼格霍格的怀中，同时将我与遗迹兵器的连接扩到最大。漆黑的意志将我瞬间吞噬，但我仍伸手抓住了那一丝胜利的方法，即屠灭巨龙的最佳方法。

胜利的划分只有一瞬间，若不是之前的战斗，我不可能让它露出破绽。瞄准着它的胸口，我挥出‘Gram’。

撬开鳞片，划破皮肤，割裂肌肉，劈开血管，砸碎骨骼。

最后——

“贯穿心脏。”

我一把将剑刺入那巨大的创口，贯通了那颗巨大的心脏。当时那么难缠的神话级神代生物居然就这样死去，我着实对我这奇怪的力量感到惊讶。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把力量输送到我身体的每个角落。尽管头痛欲裂，但我仍强撑着冲向下一层。

布尔在她的内心世界中苏醒时，发现她正坐在那个王座上，而本应坐在这里的布伦希尔德却站在宫殿的门口。此时的她正准备推门走出，如同那日一样。

不过布尔知道，上次布伦希尔德是为了救下她的前辈，但这次却是为了杀死他。

于是在布伦希尔德的手触碰到门的前一刻，布尔开口叫住了她：

“你要去哪里？”

“醒来了吗？”

布伦希尔德扭过头，如实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我要去外面，杀死苍月炽。”

“等等，我现在不是在欧洲吗，你要怎么回慕灵岛？”

尽管失去过一段时间的意识，但布尔知道她现在正位于北欧的地下。照理来说，布伦希尔德完全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赶回慕灵岛。

但布伦希尔德所说出的事实则让她惊讶无比：

“现在苍月炽已经到了我们的附近。如果那人的话没错的话，我们马上就会见到他。”

“你说什么？”

布尔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布伦希尔德却一挥手将一面墙壁变为显示屏一般，显示着外面的画面。

只见浑身是伤的苍月炽推开那道窄门，迈入这个空旷的房间。他看着布尔挥手说道：

“呦，我来救你了，布尔。”

“前辈...为什么你会......”

布尔失神地跌坐在地，泪水忍不住地流下，滴到地面后又消失不见。

“果然，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布伦希尔德那常日冷若冰霜的脸庞竟透出一丝狂热，她加快脚步走向门口，布尔试图拽住她，但从后方伸出的锁链却把她拉扯回王座上。

“布尔，请你放心。在杀死苍月炽后，我就会消散，这副身躯也会从新交给你。其他人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但是——”

“你就在这里等着吧，等到你醒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布伦希尔德说完这句话，走向门外，纵使布尔再怎么伸手，她也无法抓到她的背影。

“不要......”

布尔再度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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