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亦凡特别番外——我心悦你前世篇

吴亦凡前世番外篇

“凡哥哥，若有来世，我愿爱上的人不是你……”

冰冷的城楼上一袭白纱飘落，血染一地，像遍地绽放的红梅，那双凝眸的眼睛就那样无神地望着天空，而他再也听不见有人唤他一声“凡哥哥”。

他望着城楼上的那片陨落，杀红了眼，骑着战马奔向她的方向…

“言儿…这次，我输了……”

一片片雪花将那片血红盖了又盖，他抱着她的尸体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言儿…言儿…今生是我负了你……”

十年前…

皇城变天，一条白绫刺死了岑皇后，皇储罢免，同日即刻启程至封地。连夜，军师带着打扮成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七八岁小孩驾着马车出了皇城，从此未归……

一路上，刀光剑影，军师负伤累累才得以保全太子平安抵达封地……

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到这个陌生的坏境，红木家具不如皇城的精致，却也简单得体，袅袅升起的炉烟散发着令人沉静的香味…褥子的一旁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看，咋呼咋呼的，看着他醒来了，软糯糯的声音喊了一声，“爹爹，他醒了！”

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人从门外匆忙进了屋，眼神中欣喜着，一把抱过了趴在他床边的肉团子，“言儿，不许无理！”

他终于回想起了前几日，母后被刺死的时候，一道圣旨送达了凤鸾宫，长长的白绫挂在了高高的梁上，任凭他怎样喊，怎样哭，也无济于事，最后晕过去了，只记得母后被挂在高高的梁上，送出来时已经面色苍白……

想到这里他的眼泪下来了，肉乎乎的小胖手摸了摸他的脸，他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一旁的肉团子，“哥哥不哭。”

她软糯糯的模样就像一个瓷娃娃，穿着粉红的绸子做成的小棉袄，上面围了一圈毛茸茸的兔毛围脖。齐刘海下，一双大眼睛望着他眨巴眨巴的，“哥哥不哭，言言给你呼呼。”她两只小胖手轻轻握着他受伤的右手，在伤口上轻轻地吹着气，“额娘说，呼呼就不痛了。”

“言儿，不许胡闹！”军师抱过了肉团子放在一边，神情关切地看着他，“太子，岑皇后已薨，请节哀。现在已到了封地，太子可以放心，安全了。”

他一句话没有说，伤心都化作了眼泪，现在，他已经是一个被罢黜的太子。

每日，除了舅舅和军师会过来看看他，唯一的就只有那个小肉团子喜欢出现在她的床边，“嘘！”她做了一个噤声，小声地在他耳畔说着，“哥哥，言儿给你留了一颗糖葫芦，娘说不开心的时候吃一颗就开心了。”她小心地从小手帕里拿出了一颗丸子大小的糖葫芦塞进了他的嘴中，“哥哥叫什么名字？”

“吴亦凡。”

“吴…吴亦凡，凡哥哥名字真好听。”第一次有人敢直称他的名讳，他却毫不在意。

………………豆蔻之年………………

吴亦凡已经是俊俏少年模样…

一日，嬉笑声从墙外传来，他放下了手中的大学，随声而去……秋千上，少女的衣袂翩跹，头上的步摇也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阳光下，她就像一只飞翔的金丝雀一般，发出悦耳的笑声，他愣在原地看着她的笑容，发了呆…

“凡哥哥”，少女看到他，便从秋千上跳了下来，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他一个疾步上前将她从地上抱起了身，“言儿真是不小心。”他轻声责备着，却没有抑制住嘴角的弧度，宠溺地看着她笑。

“凡哥哥，你又取笑言儿。”

“好，我不取笑言儿。”将她放下了地，身后正巧舅舅经过……

“三皇子！跟我来！”

吴亦凡收起了笑容，垂着头跟了上去。

舅舅让他跪在了灵位面前，一棍子打在了他的身上…

“可记得你母后如何死的？”

“记得，被父皇赐死，白绫一丈”，说到这里，吴亦凡捏紧了拳头，又是一棍落在了他背上。

“可记得，你要做的事？”

“未忘，当今太子，取而代之！”他的眼神狠戾地看着母后的灵位，舅舅每一棍都打得很重，他却闷不吭声，只是咬紧了牙关承受着。

“希望你记得，你应该做的事情！今晚跪在这里，不许吃饭！”舅舅放下了家法棍，离开了祠堂。

夜里，咯吱的开门声让他醒来了，“凡哥哥！”

他回头一看，是军师的女儿——言儿。

“凡哥哥，言儿给你偷的馒头。”她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包好的馒头，塞在了他的嘴里。

看着她傻傻的模样，吴亦凡笑了，第一次，觉得白馒头也很好吃。

“凡哥哥今日是因为言儿才受罚的吗？”她眼里满是自责…

“言儿乖，哥哥是因为没有完成颜大人交代的任务才会受罚。”吴亦凡摸了摸她的发顶，言语中满是温柔。

“那凡哥哥以后要努力完成啊，言儿一起监督你。”

“好！”他咧开嘴笑了…

庭院中的梨花树，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来来回回已好几个春秋，后院响起了悠扬的琴声，梨花树下梨花落，随风飘洒在寒剑下被削成了两半…

一曲毕，他的额前已经出了密密的汗，俊朗的面容轮廓更加分明，已不再是当初的少年…

“凡哥哥。”带着淡淡香味的手帕已轻触着他的前额，少女已是戴着妆容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额前的几瓣花胼让她原本就倾国倾城的容貌更添了几分让人心动的色彩，四目相对的眼下满是柔情缱绻…

“言儿…以后我练剑时，离我远点，怕伤了你。”

“不嘛，言儿喜欢看凡哥哥舞剑，坐远些便是。”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凡哥哥，今日颜大人不在，你答应过言儿带言儿上街的。”她一副期待的模样望着她…

吴亦凡想了片刻，“好！”

看着她开心地模样，他的嘴角也跟着上翘。

走在街上，两人的手有意无意间触碰了一下，又彼此害羞着缩回了手…

一间不大的店铺面前围了好些人，吴亦凡望了望…

“言儿想吃冰糖葫芦吗？”

季言开心地点了点头。

“那言儿在这里等我，别到处乱跑，哥哥去给你买。”

“嗯，言儿就在这里等你。”他开心地挤入了人群之中去买她最爱吃的冰糖葫芦…

季言站在原地，远远地望着，一方鹅黄色的丝巾半遮着面容，却也难掩她倾国倾城之貌…

“是哪家的小娘子？”几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围着她站着，上下打量着她，她害怕地退了几步…

“小娘子为何用丝巾遮着脸？”其中一位正伸要伸手扯下她的面纱，她害怕地退到了靠墙位置，望着不远处冰糖葫芦店，“凡哥哥…”

“凡哥哥？谁是你凡哥哥？我们这里只有申哥哥，贵哥哥，可没有你凡哥哥！”瞬间，她的面纱被扯下了，几个人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住手！你们几个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良家妇女！”她闻声慌乱之中抬起头，看着一位风度翩翩的拿着折扇的公子向她走来…

“王公子！没有，您看错了！”几个人连连说道，赶紧害怕溜了…

“姑娘别怕，只是市井之徒。”他眼睛灼灼地望着她，有些失神了…

“多谢公子相救。”

“言儿…”吴亦凡拿着糖葫芦走了过来，看着一名陌生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他赶紧上了前。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看着季言的面纱掉在了地上，以为被欺负了。

“凡哥哥，没有，刚才是这位公子救了我。”

他紧张地拉起了她的手，“那谢谢这位公子的帮忙，我们还有急事，先告辞了！”吴亦凡拉着她的手就走，生怕季言再被这个男人多看一眼…

地上的面纱被王嘉尔捡了起来，微微笑了笑，“真想知道这是哪家的姑娘，生得如此。”

坐在不远处的酒楼上，李钟硕看到这一幕勾起了笑容，…

“去给朕打听打听，这是哪家的姑娘……”

吴亦凡拉着季言到了郊外的花圃里，手从刚才就一直没有松开过，两人的手中早已微微出了些许汗…

“凡哥哥”，她害羞地松开了手…

吴亦凡又拉起了她的手，“言儿不喜？”

听吴亦凡这样一问，她的脸更红了，“不…不是…”

“那言儿为何松手？”他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

她害羞地笑着背过了身去，“言儿只是…只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愣在了原地，吴亦凡的气息却在她耳畔铺洒着…

“言儿，我心悦你！”这句心悦让季言的脸又烫了几分，“若言儿也心悦于我，可以告诉凡哥哥吗？”

季言害羞地转过了头，不敢去看吴亦凡的眼睛，脸红的就像夕阳下映照的海棠花一样…她取下了头上的玉步摇塞进了吴亦凡的手中，“这个送你…”她害羞地跑进了花圃中，吴亦凡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玉步摇，这才反应过来，站在原地傻笑着，看着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季言，他暗自发誓，“他日我若为王，必娶你为后，言儿，你等我！”

从此以后，吴亦凡除了每天读书、习武，就是偷偷地带季言出去玩…

一天，两人在郊外看日落，回来得晚了一些，一推开门，就看到颜大人和军师在门口等着他们，两人牵着手，吴亦凡却紧了紧没有松开…

“三皇子，臣觉得有必要单独谈谈了。”颜大人瞥了眼吴亦凡，淡淡地看了一眼季言。

“言儿，跟为父来一下。”季言失落地看了眼吴亦凡，“凡哥哥…”就跟着父亲去了偏厅，吴亦凡则跟着舅舅去了祠堂…

“三皇子，是不是已经忘了复仇一事？”

“未忘！”吴亦凡一直都将复仇一事放在心上。

“如今，李钟硕已经登基坐上了皇位，我们时间已经不多了！臣也明白皇子你也会有七情六欲，可现在不是时候！”

吴亦凡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站在那里。

“臣要说的是，不管皇子你是不是喜欢季家那丫头，你们都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吴亦凡有些恼怒地质问着。

“因为她对于皇子你复仇这件事不会有任何帮助，苏将军之女苏沐沐会是最好的选择，苏将军也提了条件，如果皇子你娶了苏沐沐，他定助你一臂之力，虎符就在苏沐沐手上，只要有了虎符，就连皇城上下的兵力都必须听我们差遣。”

听着舅舅的话，吴亦凡的眉头拧得更紧了…颜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皇子应该以江山社稷为重，李钟硕登基后民不聊生，朝中臣子对他也是颇有意见，一些忠臣也都告老还乡，皇子应该为民考虑，若是一位明君才能救世！”

“老夫也明白皇子从小和季家丫头一起长大，更何况季丫头她有倾国倾城之貌不说，还很聪明伶俐，皇子动心也是常理之中。不过，皇子，没有用的棋子，就应该抛弃，更何况原本连棋子都算不上，今天的话虽重了些，但长痛不如短痛，你若做好了决定，就应让那丫头断了念想，也算是不误她终身。”

吴亦凡的拳头越发地捏紧了，垂下了眸子，“颜卿如此，我知道权衡，以江山社稷为重。”

颜大人和颜悦色地点了点头，“如此便好，苏将军之女也是容貌出众，武艺超群，娶她对于皇子您才是最好的选择，以后就算当了皇后，作为国母也是游刃有余。”

吴亦凡没再说一句话，转生离开了军师府，骑着马去了郊外的梨花林，夜风微凉，他拔剑出鞘，对着林树就是一阵舞弄，梨花落，剑气凉，一地花瓣随着剑气盘旋，他狠戾的眼神带着怨恨…

蓦地，一片梨花林的枝桠都被他斩断，他斩断的不是枝桠，是他的情根……可吴亦凡却不知，情根深，亦不是说断就断……

第二天，吴亦凡一大早就去了练兵场…

一整天，季言守在院里的梨花树下，指尖在琴弦上拨弄着，却始终不见吴亦凡的出现。

“凡哥哥？”她去了吴亦凡的房间敲门，却无人应答……

半月过去了，吴亦凡都没再出现过，她日复一日地坐在梨树下弹着琴，想着当日爹爹对她说的话。

“言儿，三皇子不是你应该觊觎的，待给你找个好人家，出嫁！”

她哭红了眼看着爹爹，“爹爹，言儿除了凡哥哥，谁也不嫁！”

“王员外的公子已到府上上门提亲，这桩婚事，就这样定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爹爹！！求您了！！言儿不嫁！！”她哭红了眼，却被锁在了房里！

…………

这半月，她想了很多很多，她知道爹爹一定有事情瞒着她，她的凡哥哥也有事情瞒着她…

突然有个声音打断了她，“小姐…，这是皇子派人送来的东西，说是要交在你手里。”

她接过了那一方丝巾，慢慢打开，看到那里面包着的那一物，顷刻之间，眼泪滴落在那一簪玉步摇之上……

“欸？小姐！！你去哪？”

她抓着玉步摇追了出去，正巧送东西的人刚准备上马，“等等！”

“小姐何事？”

“皇子在哪？”她那双带着泪的眼中期待地看着那人。

“皇子现在在湖心亭…”还没等那人说完，季言便往西子湖奔去…一路上奔跑着，眼泪在眼里打着转…脑海里全是那日吴亦凡在花圃里抱着她说的那句，“我心悦你…”

远远的，她便看到是他坐在湖心亭里，她往湖心亭奔了去，可她跑到一半，却愣愣地站在那里……

“她…是谁……”一个身着粉紫色衣裙的女子正对着吴亦凡翩翩起舞，他看着她婀娜的舞姿，淡淡的笑容，“他…在对她笑…”

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心脏位置传来钻心的疼痛，捂着胸口，还是继续往他的方向走去，尽管，这个画面好刺眼…

“沐沐，累了吧，过来歇会儿。”他温柔地对待另一个女子的模样，搂着另一个女人的模样，每一步的靠近，季言都感觉自己的心脏位置像是在插刀一样……

“凡哥哥…”一个哽咽的声音响起，吴亦凡回头一看，便看到了那双泪眼朦胧的眼…

他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却很快恢复了笑容，“言儿…给你介绍一下未来的嫂嫂，苏将军的女儿——苏沐沐。”他一只手在身后早已紧紧捏成了拳头，脸上却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苏沐沐。

“凡哥哥，派人送过来这个作甚？”她将那一簪玉步摇生气地拍在了桌上…

“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吴亦凡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簪玉步摇。

“没用的东西，还留着作甚？”，她一气之下将玉步摇掰成了两节仍到了地上，一转身便泪如雨下…

望着那一抹鹅黄色的身影渐行渐远，吴亦凡垂了垂眸子，“苏小姐可以回府了！”

“皇子…”苏沐沐看着吴亦凡坐在那里，正犹豫着…

“我答应娶你，但我需要时间…望苏小姐体谅！”吴亦凡孤独地坐在湖心亭，一杯杯地喝着酒，手中握着那断成了两截的玉步摇……

………………

季言从湖心亭离开后，去了两人经常去的那片梨花林，那里，已经不是曾经的模样，剩下的只是残败的枝叶，落了满地的花瓣早已泛黄……

她哭着拿着地上的石头在梨树树干上刻了那句，“我心悦你”……

季言回家之后便躺在床上，送来的饭菜丝毫未动……几日过去了，父亲来看过她几次，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掉眼泪，父亲叹着气，“言儿，世间好男儿多的是，为何偏偏喜欢上你高攀不上的人呢？”

她坐起了身，泪眼朦胧地看着父亲，“爹爹想我出嫁，言儿嫁便是，除了他，言儿嫁谁都可以！”

父亲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她的房间……

月光照进了房间，她看着月影，起床换了那身他最喜欢的衣服，走到了院里的梨树下，树上早已光秃秃没有了梨花，就着月光，她在月影下开始起舞，满脑都是他在树下舞剑的身影……

月夜寒，她的心更寒，身体的冰凉也不比心上的冰凉…脑海里全是关于他的回忆……

“言儿，我心悦你！”

“言儿为何生得如此动人？”

“言儿，面纱蒙上，我不想你的容貌被别的男人看了去。”

“言儿…我定会娶你，你等我吗？”

………………

所有的情话，现在都像一把匕首，插进她的心脏，一刀刀地将她的心脏凌迟着……

她回房的路上经过了大厅，里面还灯火通明着…

“现在兵力不愁了，就是少了一个内应。”

“要找一个能让李钟硕看得上眼，还要对我们忠心耿耿的人，不然，太难了。”

“哎…”听到爹爹的叹气，季言在门口继续听着。

“皇子这次兵力够了，但少了理由去皇城，这最远的封地率领着大军往皇城进军，估计半路就被发现了。”

“苏将军是可靠之人吗？会不会出尔反尔？”

“不会！既然堵上女儿的终身幸福，他定会做到！毕竟，如果协助皇子攻城成功，苏小姐便是未来的皇后。”

……两人的话被季言听得一清二楚，她突然明白了吴亦凡的难处，知道为何吴亦凡会和苏家之女在一起……

她鼓起了勇气，推门而入…

“爹爹，把我送给李钟硕。”她坚定地看着父亲…

“言儿，你……”军师显然于心不忍，但皇子曾有恩于他，…

颜大人看了看季言，“言儿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不过…言丫头，你愿意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凡哥哥要娶别的女人，我的心已经死了，不如最后为他做点事。”

“好，苦了你了，丫头。”军师已经老泪纵横

“可以答应我帮我保密吗？不要告诉凡哥哥。”

“好！”…

………………

“皇上，那天那姑娘，已经找到了…”

李钟硕合上了手上的奏折，看着站在一旁的太监总管。“噢？哪家的姑娘？”

“是颜大人部下季军师之女。”

李钟硕勾起了笑容，“马上下诏，让她进攻觐见！”

“是！皇上！”

……………………

吴亦凡要娶苏沐沐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众人皆知，苏府上下张灯结彩，上上下下都打点着这件婚事……

季言坐在屋内对着铜镜化着眉，“凡哥哥明日大婚，真好…”，她对着铜镜中的镜子淡淡地笑着，却怎看眼中都尽是悲伤……

“言儿，圣旨下来了，让你明日便进宫。”父亲突然的话让她失去了笑容。

她失落地说着，“爹爹，明日便是凡哥哥大婚。别告诉他，我走了。”她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信封，“爹爹，以后，若是有合适的机会再给他吧。”

“言儿，爹爹苦了你了。”

“爹爹，可以告诉他，今晚在湖心亭等他，可好？”她眼里噙着泪水，却始终在笑着。

“好！好！”

……………………

夜里的湖心亭尤其的冷，季言只着了一身单薄的衣服去了那里，还是那件鹅黄色的步裙，只因吴亦凡曾说过，“言儿，你穿这身，尤其好看。”她便记住了他的喜好……

夜风中，她在这里坐着等他，好久好久，他也没有出现，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凡哥哥…就连最后一面，也不愿意见我吗？”……

“小姐为何一人在这儿独自流泪？”

闻声她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公子，“是你？”

“在湖对面看了小姐许久，小姐何不愿嫁我？”他的话让她愣住了，眼前的这个人是王员外的公子——王嘉尔。

“你莫不是王公子？”

“正是！”见季言想起了他的名字，他笑了，“不瞒季小姐，从第一眼见季小姐后，便让在下茶饭不思，季小姐的模样，都被我画成了画，却始终不及季小姐本人千分之一。”

季言看着眼前这个深情款款的翩翩公子，垂下了眸子，“承蒙公子错爱。”

王嘉尔笑了笑，“我只想对你说，我心悦于你！”

“我心悦于你！”这句话让季言抬头看着他，与那日的那人的话重叠在一起。

“公子错爱，小女子已有心悦之人。”她起身离开了湖心亭……只剩下王嘉尔站在那里，摇着手中的扇子，他掏出了一直放在怀里的那一方面纱，“季小姐…愿来世能见，我能成为你心悦之人。”

………………

季言回家时经过了酒楼，听到有人在楼上大呼为明天皇子大婚祝贺…她急匆匆地进了酒楼，上到了二层的露台，栏杆处，好几桌的人在为吴亦凡庆祝，最刺眼的是，他的怀里搂着的人，…………

她直径走到了他的面前，好像周围的一切人都是空气一般。“凡哥哥，今日为何不来？”

吴亦凡微醺地看着她，“来什么？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

“凡哥哥，…”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欺负你似的，苏小姐才是我未来的结发妻子。”他将身旁的苏沐沐又搂紧了几分，却淡淡地看着季言……

“凡哥哥，我对你一点都不重要吗？”她眼中噙着泪，吴亦凡却不敢多看她一眼…

“你能做什么？你能帮我，你就重要！”他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眼神也没有留给她一个…

“凡哥哥，祝你幸福！”，她转身离开了那里…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跑出了酒楼，直往家里奔去，满街张灯结彩的红灯笼，都是苏家花了许多银子挂着的，明日便是吴亦凡大婚，而这些灯笼在季言看来都好刺眼……

“凡哥哥…祝你幸福！”

………………

第二天一大早，好像全城都在为皇子大婚庆祝着，喧嚣的锣鼓声，从窗外飘了进来…

季言坐在铜镜前，任由丫鬟梳头打扮着，这次，她穿上了爹爹专为她进宫定制的华贵衣服…一袭白色丝质刺绣的白色纱衣下，层层叠叠地在里面套了件粉红的褥裙…

“小姐今天真漂亮。”丫鬟一边梳头一边说着。

她淡淡地笑了笑，待外面的锣鼓声远去，她穿上了那双精致的绣鞋，起身往门外走去……

她走到了大堂处，对爹爹和颜大人行了一个大礼，“爹爹，女儿不孝，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注意身体。”她起了身，跟在了宫里来的公公的身后，“以后还请公公多指教！”眼神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丫鬟将一袋金子塞给了掌事太监…

“季小姐这么聪慧漂亮，肯定能得皇上欢心。”太监笑着垫了垫手里的银袋子。

季言转头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家，上了马车……

和锣鼓声的方向相同的方向去了，锣鼓声越来越近，她忐忑地掀开了一点帘子看了一眼骑在白马上穿着大红婚袍的吴亦凡，又赶紧放了下去……

“凡哥哥，今天真好看，言儿以为总有一天你会穿着红色的婚袍来接我，凡哥哥，再见了……”她笑了…那个笑容，笑着笑着，眼睛却红了……

………………

那几辆马车从吴亦凡的大婚队伍旁边经过，往城门口驶去……他撇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却不知道，有个他心尖上的人已经远远地离他而去……

………………

季言已经到了皇城，一路上，公公对他交代了好多宫中的礼节和皇上的喜好…

“季小姐，不瞒您说，皇上这次是微服出巡看见你，才招您进宫的，所以，您比别的妃嫔都更有利，毕竟皇上亲自下诏招进宫的，还是头一回，您现在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啊。”

“公公说笑了，以后还请公公您，多指教指教。”

“季小姐不愧是季军师之后，说话就是中听。”

……………

“喧！季军师之女季言进宫面圣！”季言理了理衣袖，挺直了身体，将双手平放在胸前，进了大殿。

“民女季言参见皇上。”季言行着大礼跪在大殿之中。从她进大殿开始，李钟硕的视线就一直盯着她看…

李钟硕笑着从大殿之上下来，走到她面前，“抬起头让朕看看。”

季言缓缓地抬起了头，眼睛却始终向下盯着。

“倒是挺懂规矩。”李钟硕看着她便是那日在酒楼下出现的那名女子，心情大悦。

将她从地面扶起，“看着朕。”他勾着她的下巴，唇角勾起了笑容……

她缓缓抬起双眼望着李钟硕，美人的眼睛就算不用含情脉脉已经让他心动…“美人儿可真是让朕心动。”

“明日大婚可好？做朕的皇后？”李钟硕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民女…民女…害怕……”她楚楚可怜地看着李钟硕，让李钟硕一阵心疼，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

“告诉朕，你怕什么？有朕在，就是你的保护。”李钟硕从一上位开始就不是什么善茬，废掉了好多忠臣，可谓是亲小人，远贤臣，却是出了名的暴君。后宫的女人，更是多地数不胜数，但基本上也就新鲜一时而已，最得宠的也就一个月。

“民女不敢…让皇上错爱。”她正要下跪，却被李钟硕给制止了。“错爱？”

“民女不才，后宫姐姐众多，不敢和姐姐们分享皇上的宠爱。”

“宝贝儿，你的眼神看得朕都心疼了。她们不及你万分之一…做朕的皇后，…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李钟硕说爱的时候可是真的会要星星月亮都会给她摘来。

“我什么都不想要，除了…”

“除了什么？”李钟硕勾起唇角看着她。

“你的心。”这句让李钟硕龙颜大悦，“哈哈哈，宝贝儿，你真是得朕欢心，好！朕的心，给你。”

他正了正声色，“殷公公！”

“在！”

“明日立即大婚！！马上去准备！！”

“诺！那位分？”殷公公看了看季言，果然是他看好的人，几句话能把皇上哄得龙颜大悦。

“当然是朕的皇后！”

……………………

“言儿，朕陪你回宫休息。”

“诺！”她笑着看着李钟硕，让李钟硕心里乐开了花。

一路上，暗中察看的人太多，妃嫔们躲躲藏藏的，都为了见一眼李钟硕亲招的女人，一个两个看了之后都羞愤地独自回宫去了，……

……………………

吴亦凡今日的大婚，很热闹，陆陆续续的人快把府上的门槛给踏平了……

季军师和颜大人来了，他的眼睛一直在搜索着那抹身影。

“言儿，…”他还是开了口。

“言儿今日身体不适，皇子就不用担心她了。”季军师垂下了头…

“她…还好吗？”

“承蒙皇子关心，言儿很好。”

“那就好…”他自顾自地说着，眼神中难掩地失落。

吉时已到……

吴亦凡一袭红衣拉着红绸，苏沐沐穿着凤冠霞帔拉着另一头，红盖头遮住了脸，吴亦凡这时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勉强着自己勾起唇角，试了好几次，连僵硬的笑容都好难。

“一拜天地！”，他跪到了红色的蒲团上对着天地磕了一个头，周围的祝福声在他听来是多么刺耳，他知道，他的言儿一定很伤心…

“二拜高堂”，他换了一个方向看着坐在高堂上的颜大人和苏将军夫妇，颜大人冲他点了点头，他深吸了一口气，磕下了一个头，他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应该将儿女私情放在一边……

“夫妻对拜！”，他和苏沐沐相对跪在蒲团上，看着眼前穿着凤冠霞披的这个女人，他多么希望红盖头之下是他的言儿，他磕头的那一刻，一滴泪滴落到了地上……

这天，吴亦凡在婚宴上喝了好多酒，人人都以为他今天大婚心情好，只有他自己知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他人怎能看穿他内心的苦楚…

夜深了，客人们把他送入了洞房中，他歪歪扭扭地走到了坐在床边的苏沐沐面前，却没有掀开红盖头。倒在床上，倒头就睡，“言儿…言儿…”，嘴里喃喃着她的名字。

苏沐沐一把掀开了盖头，看着躺在旁边的吴亦凡，“嫁给你，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

“言儿…言儿……”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她，“言儿…我好想你…”他一把抱住了苏沐沐…在她怀里哭着，哭得好难过……

苏沐沐只是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将他哄睡着了。

“如若是我，心有所属，定不负相思意！”

……………………

皇城的凤鸾宫内，季言坐在铺满花瓣的浴池里，清洗着自己的身体，今晚，李钟硕要她侍寝，明日便是册封大典。

她穿上一袭白纱衣，光着脚来到了凤鸾宫的露台之处，就着月光，翩翩起舞，在月光下，她的衣服反着淡淡的月光，披下的长发随着舞姿舞动着，还未进凤鸾宫的李钟硕，便已看到她在高高的露台上舞动的身影。

“殷公公，下去领赏，给朕找到了如此美人。”李钟硕站在门口欣赏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

“谢皇上赏赐，这都是奴才该做的。奴才就在门口候着，皇上春宵一刻值千金！”

李钟硕笑了笑，去了露台的方向……

季言的舞姿虽美，却神情带着忧伤，今晚，是他凡哥哥的洞房花烛夜，而她，今晚也将会失去自己的贞洁之身…“凡哥哥，言儿想你…你对她应该很温柔吧……”

她忧伤地跳着舞，却没发现李钟硕站在她的身后……

“言儿”她突然脚下一轻，被抱了起来…

她就像一只手惊吓的小兔子一样看着李钟硕，“皇…皇上！”

“言儿这么有雅兴在这里跳舞？为何…流眼泪了呢？是朕待你不好？”李钟硕微眯着双眼看着她…

“没，没有，皇上待言儿很好，只是言儿想爹爹了。”

“噢？那……凡哥哥又是谁？”这句话把季言给问住了。

“青梅竹马？”见她没回答，李钟硕突然醋意大发！！“言儿，你可要记住了，进了这皇城，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人！！”他将她抱到了卧室，将她仍在了床上，期身而下，一件件地撕着她的衣服…

“言儿，你只能是朕的！”钻心的疼从下身传来，她哭了，眼泪顺着眼角流到了被单上…

“凡哥哥，…救我！”她嘴里喃喃着他的名字，无疑是在刺激着李钟硕，他突然扼住了她的脖子，“凡哥哥？吴亦凡？曾经被贬到封地的三皇子？”他突然想起来这个人……

他将季言抱在怀里，下身却没停止动作，“言儿，你真让我惊喜……不过，朕会要你记住，你是朕的女人，生死都是！！”

她将枕头下的簪子摸了出来，一下向李钟硕刺了去，却被他死死地捏住了手，“言儿，你真令朕伤心。”他将簪子抢过了，将她翻过身压在了身下，一下下地在她背上刺着，刻了一个硕字在她的背上。鲜红的血顺着流到了被单上，染红了被单……

“不如，…我们看看…你的凡哥哥会怎么死？”

“不！不要！”季言拉住了李钟硕的胳膊，却被李钟硕禁锢在了身下，“言儿，朕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想着别的男人…如果是别的女人，今晚朕早把你赐死了…谁让朕那么爱你呢？”他抚摸着她的头发，“你乖乖的，朕会待你很好的。”

她闭上了眼睛，承受着李钟硕带来的痛……

虽贵为皇后，但季言总是觉得自己一身肮脏，所有妃嫔的请安都被她免去，李钟硕每晚都卧于她的床榻，一半深爱一半羞辱地享用着她，皇宫的锦衣玉食还没有享受足月，季言的心理防线已经溃不成堤，成了宫里的活死人

……………………

半月后，皇上大婚的喜讯已经满城皆知，言皇后的大名已经传到了吴亦凡的封地…

吴亦凡接到消息之后，马上跑到了季军师的府上……

“言儿…言儿……”他冲进了季言的房间，早已空无一人，家具上还有厚厚的一层灰，他不相信，不相信那个言皇后就是就是他的言儿……

他坐在她的闺房里，只是站在那里，却已红了双眼。

“三皇子。”季军师站在门口。

“你为什么要把她送入宫？送给那个暴君？”吴亦凡激动抓着他的衣服，眼里的红血丝迸发着。

“言儿，…是自己要去的…”季军师叹了口气，将季言交给她的那封信，递给了吴亦凡，“这时言儿留给你的。她对你……哎……”

吴亦凡将信拆开了，里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凡哥哥，希望你一生平安喜乐，如果有来世，言儿愿爱的那个人，不是你…”，这句话却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老爷老爷，不好了！！宫里传来消息，小姐，小姐她…”突然瞥见吴亦凡站在那里，赶紧住嘴了。

“说！！言儿怎么了？”因为这里消息闭塞，宫中的消息过来也需要好几天，李钟硕当晚就命人传出的消息，几日后才到吴亦凡的封地。

“小姐已经死了！！！”这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让吴亦凡一个没站稳，坐到了凳子上。

“怎么会这样？？小姐无病，怎么可能突然死亡？”季军师，一掌拍到了桌子上，老泪纵横。

“说是小姐突发病情而死。具体，…具体的不清楚……”

“传消息的人在哪儿？”吴亦凡冲到了前面，抓住了小厮的衣服。“在，在大堂。是宫中的公公。”

吴亦凡按耐不住了，立即冲到了大堂，看到宫中来的小太监，他开剑出鞘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说！！言儿怎么死的？？”

吓得下太监就是扑通一跪，“亲王饶命！！小的，小的只是奉皇上之命过来传达的，言皇后暴毙而亡。具体的…小的只是听说，…言皇后身子弱，难承皇上的床榻之欢，暴毙而亡。”

吴亦凡听到这个，脑袋嗡嗡作响……“李钟硕！！”他一怒之下一剑砍下了小太监的头，血溅到了他的衣服上……

“三皇子！”季言的父亲赶到大堂时还没来得及拉住吴亦凡…

他看了看占满了鲜血的双手，望着季军师，“明日启程，我要血洗皇城，手刃李钟硕！”他只是扔下了这句话，便离开了季府……

天凉了，快要下雪的季节，他去了那片和她常去的梨花林，这里已经只剩光秃秃的树干了，他靠着树滑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言儿…”，泪水模糊了视线，他仿佛看到了曾和他在一起时，她的模样…

“凡哥哥，你舞剑甚是好看，言儿喜欢帮你弹奏。”

“凡哥哥，这花瓣飞落就像下雪一样，言儿喜欢雪。”

“凡哥哥，初雪时能和言儿一起看吗？”

“凡哥哥，这个…送给你。”

他掏出了在怀里的那根玉步摇，中间那个缝即使他找再好的工匠，也无法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他痛哭着，突然看到树干上有字，他站起了身，擦着眼泪，往那棵梨花树走去：我心悦你！

字迹他一看便知，是季言的字迹…“言儿……”他在林子里怒吼着，咆哮着，所有的思念都因这个消息统统从脑海里蹦了出来，他拳打脚踢地打在树上，直到手已经鲜血长流，也无法掩盖住他心中的痛……

他这才明白，大婚之前一日，他故意没去赴约，季言去找他，是想和他告别，他连最后的见面也没有珍惜，还说了一大堆混账话，“吴亦凡，你真是个混账东西！”

想着这段时间他对她的态度，他真想把自己给杀了，怎么可以对她如此狠心…他在那儿坐了一夜，看着那句“我心悦你！”嘴里念叨着她的名字……

第二天一大早，吴亦凡便动身往皇城…

“夫君！”苏沐沐一跃上了马，“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做甚？”

“生死我都陪你！”

“如若我没回来，我在你枕头下的那一纸休书，你便拿出。”吴亦凡说完头也不回地带着大军出发了……

…………………………

皇城的城楼之上，李钟硕正率着皇城军守在城墙之上。看着吴亦凡带领的大军已经到来，他勾起了嘴角，正如他所料，吴亦凡上钩了。

不过四面的大军从何而来是他没有预料到的，“吴亦凡有虎符？”

他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去！把言皇后给我带过来！”

“诺！”

……………………

吴亦凡到了城下，李钟硕还一脸得意地看着他，“看来，朕的言儿，很得你心，这还不出三天，就过来谋朝篡位了？”

“废话少说！”他举剑一挥，大军便往皇城冲去……

他双眼猩红的看着李钟硕，就想将他碎尸万段……

正在吴亦凡杀地眼红的时候，“吴亦凡！”，李钟硕喊了一声，他往那边看了去，是他的言儿，被李钟硕掐着脖子，一只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吴亦凡，给我退兵！交出虎符！不然，我就杀了她！”

“凡哥哥…”季言身上穿着一袭白纱裙，上面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血渍，这一声，吴亦凡急了……

“言儿！”他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凡哥哥，我心悦你！”她笑了，握住了李钟硕的手用力往自己脖子上一抹顿时鲜血喷涌。她用尽力气从城墙上跳了下去，她只想离她的凡哥哥近一些，再近一些……

“言儿！！”他骑着战马，一路向她奔去，两眼早已通红……

他跪在她的身旁，抱着她痛哭，“言儿！！言儿！！”，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冲击着他的心脏，将手臂的衣服撩开，上面全是捆绑过的痕迹，“言儿！”他的眼泪滴在了她的白纱衣上，“对不起，我来晚了…”

“凡…凡哥哥…对…对不起…如果，…如果有来世…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换换……换你更喜欢……我…”她睁大了双眼想努力看清楚他的模样，却咽了气……

“言儿！不要！不要离开我！我错了！！我错了！！”她右后肩上刻着的‘硕’字，在纱衣下若影若现，吴亦凡这才注意到…他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双眼猩红地看着城楼上的李钟硕，骑上了战马，往皇城内冲了去…

………………

现在城楼上拦住了李钟硕的去路，两人厮杀了起来…

“吴亦凡，言儿的味道，可是极品呢？朕告诉你，她肩上字，是我刺的，哈哈哈”，他的笑声让吴亦凡一剑刺中了他的肩膀…

“给我闭嘴！”

李钟硕受伤了扶在城楼的柱子上，“吴亦凡，你真可怜…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哈哈哈，你有什么资格和朕争？哈哈哈，你知道吗？言儿那晚可是要刺杀朕呢？就为了你这个缩头乌龟！”李钟硕不屑地看着吴亦凡“如果朕是你，有这样的女人为了我这样，朕宁愿不要江山！这江山有什么好…连一个真心的都没有……”

“我让你闭嘴！”吴亦凡这次一剑刺入了李钟硕的心脏…李钟硕一下坐到了地上，却灼灼地盯着他，“真好，朕要去找我的言儿了…你就在这个鸟笼里关着吧…哈哈哈”他笑了几声，便咽了气……

天下起了一片片雪花，城楼下的那片血红，被雪一点点的覆盖了，这是又是一年的初雪……

“凡哥哥，我对雪花许愿了…”去年的初雪，季言笑着望着他…

“言儿许了什么愿？”吴亦凡摸了摸她的发顶，温柔地看着她…

“不告诉你！”她有些害羞地背过了身去。

“言儿什么时候对凡哥哥有小秘密了？”吴亦凡好奇地看着她，季言将自己脖子上的兔毛围脖取了下来，围在了他的身上…

“凡哥哥，言儿以后告诉你…”她笑着说，一抹粉红偷偷地爬上了她的脸颊…

………………

吴亦凡不是没有想过他们之间的未来，想着有一日他夺回了皇位，便娶她为后，但却不知道，她的言儿，不在乎他是不是王，有没有地位…那日的初雪，她许的愿“希望凡哥哥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平安喜乐！”

她的尸体被吴亦凡抱起了身，抱在怀里，骑上了战马…………

“言儿不喜这里，哥哥不留你在这里…”，他泪眼婆娑地抱着怀里的她，紧拉着缰绳，往开始的路奔去……

……………………

五年后……

都说当今吴皇对皇后宠爱有佳，后宫独宠，就算有了小皇子，也从未纳过一妃一嫔，相传在未登上皇位时，皇后便与吴皇两情相悦，互生情愫，在街头巷尾都是令人羡慕的佳话……

“这次，需要我陪你去封地一趟吗？”苏皇后一边替他磨着墨，一边问着…

他停下了笔，合上了奏折，“朕只想一个人去。”

五年了，每到季言生辰之日，他都会特地回去一趟…待上一个月左右…

“诺，天气快凉了，多添点衣。”

“好！”

……………………

这次，他回到了曾经的那片梨园，这里已经不是往日那番景象…开满了满树的梨花…

他往她的墓前走去，却远远地看到一个穿着华贵的男人站在那里。吴亦凡好奇地走了过去，除了他和季家的人，谁还会去看她……

当他走近了一看，是他…

王嘉尔看到他，只是点了一下头，一句话没说，便准备离开。

“你…”吴亦凡先开口了…“可以坐下来聊聊吗？”

“虽然你是当今圣上，我也不想和你多说话…”

“为什么？”

“那日你没去湖心亭赴约，你还记得吗？我站在岸边看她在那里坐了多久就哭了多久，她说她拒绝我的提亲是因有心悦之人，我现在想来，便是吴皇您了…不然…哎…我和皇上您不同，我是一眼误终生，世上无她，我便孤身一人……该说的我说完了，告辞！”王嘉尔说完便甩袖离开…

吴亦凡站在这里许久，想着刚才的男人说的话，也回想起了当年李钟硕的话…

“言儿，你让凡哥哥输得好惨……”他苦笑着望着她的墓…庭院里梨花又随风散落着花瓣，他舞着剑却再也听不到那曲熟悉的琴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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