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怆

房门被强行推开，出现在门口的诺曼面色通红，神情慌乱，一头长发凌乱不堪，身上的女仆装也是歪歪斜斜，俨然是个为情所困的落魄少女。

可是，当她看到斯克夫此时的凄惨模样的时候，身体猛然一颤，脸上的表情随之凝结！

“不……”突然上涌的强烈的悲伤堵住了她的咽喉，她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为了抑制哭声，她紧紧捂住嘴巴。

尤耶走上前，以一种不近人情的冰冷口吻问道：“你有事吗，诺曼？”

“为，为什么，女仆长大人？为什么会这样？”沙哑的声音流露出令人心疼的悲怆之情。诺曼跪倒在地，不停地摇着头，仿佛以为发生在自己面前仅是一场转瞬即逝的噩梦。

尤耶微微皱眉，脸色略显阴沉，“一个妄图加害主人的狂徒，还需要解释的理由？诺曼，看在你服侍蔷薇花多年的份上，这次，我不罚你。赶紧出去吧。”

“别着急。”瑟雷斯忽然上前轻轻拍了拍尤耶的肩膀，“就让诺曼和我们一起等吧。”

接着，他蹲下来对诺曼轻声安慰道：“我是蔷薇花之主，所有的事都要以家族为先，希望你能谅解。等菲雅结束之后，如果结果不算太坏的话，我会考虑放斯克夫一条生路。如果结果很糟糕……”

瑟雷斯笑了笑，重新站了起来。

“斯克夫一定是被逼的！他一定会没事的！主人，如果可能的话，请您一定救救他！”诺曼哭着哀求道。

然而，正当瑟雷斯准备点头答应的时候，一道突如其来的黑影骤然划过他的视线！

“啪——！

骤然而至的脆响回荡在偌大的书房！

“无礼！斯克夫妄图加害主人，你却痴迷不悟，一味地为他求情！不是所有人都和主人一样宅心仁厚！如果你再敢多嘴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尤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倒在地上的诺曼，语气阴冷的仿佛能冻碎人的骨头！

诺曼捂着红肿的脸，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瑟雷斯撇了一下嘴，什么也没说。

作为主人，有些话说出来可是会有损形象的。所以，尤耶往往会在这个时候代替瑟雷斯发言。

这对尤耶来说，既是默契，亦是指责。

“老哥，”黎安娜双手抱胸，目光漠然地扫视着房间左侧的直抵天花板的高大书架，说道。“有件事我忘了跟你提。既然你已经回想起六年前的事了，要不要考虑去寻找一下偷走你心脏的凶手？”

“这六年来，你不会什么也没做吧？”瑟雷斯故作惊讶地反问道。

黎安娜耸肩，说道：“我查了很久，也杀了很多人，但就是没什么线索。您知道的，觊觎龙祸之力的人简直数不胜数，很难找到一条有用的线索。”

六年前的那场夜晚，瑟雷斯的心脏被一伙顶级杀手抢走，黎安娜用自己的命换回了其它东西以代替那枚失窃的心脏。

当年，龙祸的创立者，爱德华大帝，正是窃取了龙皇之心与龙皇之血，才获得足以屹立世界之巅的强大力量——当然，这也和那道世代缠绕在龙祸家族身上的不幸诅咒脱不开干系。

这使得世人都以为：既然龙祸的力量窃取于龙皇之心，那他们的力量之源也肯定同样是在心脏！

传说，亦是促成悲剧的诱因之一。

“你查了那么久都没线索，即使换做我，结果也不会有任何变化的。”瑟雷斯摊手，不以为意地说道。“更何况，现在有比那颗心脏更重要的东西在我的胸膛跳动，这就够了，不是吗？”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煽情话！”黎安娜翻了个白眼，一脸的嗤之以鼻。“那是你欠我的！”

“我一定还给你。虽然不一定还得起。”瑟雷斯耸肩，道。

瑟雷斯之所以放弃追查，是因为那颗心脏根本无关紧要！

关于“龙皇之息藏在龙祸一族的心脏里”的传闻，是真的。但瑟雷斯所传承的并不是“龙祸”，而是“虚无”！

“虚无”是无处不在的意志，是绝对无法被窃取的存在！

“如果有机会就查一查，没机会就算了。”瑟雷斯说道。

“都听你的。”

房间很快安静下来，除了诺曼偶尔发出几声抽泣以外，其余人都一言不发地静静等待着。

时间悄然流逝，伴随着斯克夫的一声惨叫，菲雅睁开了双眼。

她迅速抽回手臂，漆黑的虚无能量随之退出斯克夫的身体，回到了她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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