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故人（一）

“铛——”

“铛——”

“铛——”

金属碰撞的响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盖过了游魂们嘶哑的低吼和尖牙撕碎肌肉的声音。游荡在周围的游魂们纷纷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可怖的眼眶里空无一物，却看得让人心里发毛。

可声音传来的地方，除了一根路灯以外，什么都没有。

拿着巨斧和长戟的游魂士兵向路灯的方向靠了过来。它们走至路灯旁，茫然地扭头四顾，没有发现任何的目标。

在几番的扫视后，它们转过身，往回走，继续游荡。

它们刚往回走了不到十米，一道黑影就从塌陷的地面下方翻了上来。那是灰烬，在刚才用环直打击了三下路灯后，他藏在了塌陷的地面下方，等待目标靠近，准备对敌人进行刺杀。

灰烬猫着腰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游魂士兵，森冷的目光像是看着一具尸体。

其实它们和尸体一样，都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意识。游魂们本能地游荡着，寻找着拥有“人性”的事物，想要用其他的事物身上的“人性”来填满自己空洞的身体。它们也曾是人类，但因为“人性”从“黑暗之环”中流失殆尽而变成了凶猛却又可悲的存在。（一代的设定，三代也有黑暗之环这个道具，注意要区分的是，从隆道尔的尤艾尔那里得来的关键道具是黑暗印记，而非黑暗之环，两者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东西）

面对这群危险的敌人，灰烬挥剑的动作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他明白，它们已不再是知道怜悯的存在，对它们手下留情，只会导致更坏的结果。

因为犹豫……就会败北！

为了那群还能够活下去，还应当活下去，还有机会活下去的人，只好麻烦你们……去死了！

灰烬接近那名背对着自己的游魂士兵，猛地一记鞭腿，狠狠地扫向游魂士兵的腿部！几乎是在对方的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刚好起身的灰烬捂住了对方的嘴，阻止其发出声音，并用力将手中的环直刺入了它的心脏部位，紧接着再用力将剑旋转一周，彻底地摧毁了它的心脏。血液汩汩地流出，染红了灰烬的铠甲，还有地面。

它拼命挣扎着，却被灰烬牢牢地控制住了，发不出半点声音。没过一会儿，它就失去了生命迹象。

总算是干掉了第一个目标。

灰烬松开自己捂着它的嘴的左手，将其轻轻地放在地上，握紧了手中的环印骑士直剑。火焰从环直的剑身上燃起，迅速地点燃了游魂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服，和它苍白如纸的皮肤。

这是灰烬用来对付那些会复生的敌人的办法，彻底地将其摧毁，使其无法复活。当然……若是使用了营火的力量的话，这办法就莫得用了。营火的力量会影响整个区域，虽然能够治疗伤势，却也会让该区域内绝大部分的敌人起死回生。

而即使不使用营火的力量，有些敌人也是会复活的，比如那些游魂。

（P.S.：使用营火的力量会使绝大部分的敌人复活是魂系列中一直有的游戏机制，实际上，从剧情设定上来讲，被杀死的敌人是会在一段时间后复生的，比如那些游魂。这是本人的拙见，可能不能让所有人满意，不喜勿喷。）

想要彻底地解决这种敌人，光靠破坏其致命部位是不够的，必须将其彻底地消灭，才能在一定程度上抑制它们的复生能力。

灰烬取出背后的制裁大剑，以潜行的姿态向不远处的，拿长戟的游魂士兵靠了过去。

五米……四米……三米！

灰烬暴起发难，旋身跃起，利用惯性、体重和自己的力量将那名长戟游魂士兵扭倒在地，连出三剑，第一剑斩断咽喉；第二剑砍断手臂；第三剑刺入心脏！灰烬迅速地使对方失去了战斗力，并杀死了对方。

但战斗还没结束。灰烬拔出剑，抬头看向高处，左手探向腰间再用力一甩，掷出一枚卡萨斯的剑士们使用的弯刀，弯刀撕裂空气，精准地命中了那名处于高楼上，正在用弩箭瞄准灰烬的游魂弩手的头部。弩手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带着自己的轻弩一头栽下了高楼。灰烬的这一击原本可能还没有杀死对方，但从这种高度摔下来，它必死无疑了。

灰烬将制裁大剑收入剑鞘，冲上前去，夺过轻弩，而此时，一支利箭破风袭来，位于另一处的弩手对灰烬发动了攻势。灰烬一把抓住弩手尸体腰间的弩箭，紧接着一个翻滚避开那支向自己袭来的利箭，在起身的瞬间填充装弹，搭上了弩箭。

他抬起轻弩，顺着先前弩箭袭来的方向看去，一名正在装填弩箭的游魂弩手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时间的流速似乎变得缓慢了起来，灰烬瞄准对方的脑袋，扣动扳机，弩箭激射而出，带出一条直线，完美地命中了游魂弩手的头部。

所有的动作都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没有丝毫的停顿，这是他在无数次的死亡中练就的。灰烬曾经是个弱小无比的人，在灰烬审判者的面前被斩杀数次；在与入侵者的交锋中被斩首；在和修女芙莉德的苦战中被镰刀处决……因为自己的弱小，灰烬死了很多很多次，但正是因为这份弱小，让他成为了现在的模样，一位既强大却又弱小的存在。

他强大，因为他能够像刚才那样完美地斩杀敌人；他弱小，因为他在失误的时候会被一斧破甲，两斧带走。

表面上，他刚才对游魂们执行的战术相当简单，实际上却十分危险。有半点的失误，就有可能会导致极为糟糕的情况，比如被游魂们追着到处跑，变成“火车王”（因为玩家引一群小怪，像在开火车一样，故而得名）什么的……若是他脑子一热跟他们对刚的话，那就妥妥地死定了。

当然，灰烬是不会有脑子一热的状态的。在洛斯里克的经历磨炼了他的心智，让他彻彻底底地成为了一个凭借战术和技巧进行战斗的人，完全莽不起来。

因为他知道莽的下场……虽然身为灰烬，与营火的力量有着联系，死亡后能够在最近的营火处复活，但他并不想死去，那种痛苦，他已经品尝过太多次了。

灰烬再度装填弩箭，瞄准了远处的两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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