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教的好,盖聂学的也快,鬼谷子心里十分满意。看自己的弟子正在练剑,鬼谷子思绪飘到了从前。
那个时候,他也和盖聂一样,在鬼谷学习,练剑。后来有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找到了鬼谷,师父收了他,从此那少年成了自己的师弟,也成了自己的对手,那日决斗,是自己赢了,但自己并未杀死师弟,却不想自己的师弟无法忍受自己败北的事实。
鬼谷子师弟:既然我输了,我就不与师兄纵横天下了!
一抹鲜血喷涌而出,师弟,自杀了。
鬼谷子继续看向盖聂,这孩子来此也有数年,还记得他当年来时身板十分消瘦,如今骨架也长的开了,就连相貌也有些变化,虽仍是俊俏冷毅,但也不再有初来的那般稚嫩了。
一阵寒风吹来,呼啸着天边的飞雪。此时正值寒冬时节,看来又免不了下一场大雪了。
鬼谷子还记得那年盖聂刚入鬼谷没多久就到了冬季,待他们醒来后发现外面被积雪覆盖了。
那时的盖聂也毕竟是个孩子,看到大雪后也是兴奋的不得了,趁着还没有上课的时候在雪地里滚着雪球跑着玩。
鬼谷子也不愿打扰了徒弟的好心情,站在堂前静静的看着徒儿在雪中玩耍。片刻,盖聂才发现了师父。他对着鬼谷子行了一礼。
鬼谷子也微微点点头。
鬼谷子:今日我们不上课
不上课?盖聂疑惑的看着鬼谷子。往常都是自己犯了错,师父惩罚自己才不会上课,而这次是为什么?
鬼谷子:今日,我们观雪
盖聂:观雪?
既然师父说是观雪,那就只好观雪了。盖聂规规矩矩的跪坐在鬼谷子的后方,二人便在堂前看起了雪来。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盖聂只觉得好久好久。终于,鬼谷子开口了。
鬼谷子:聂儿,你可观出了什么?
盖聂:积雪比刚才的更深了,雪下的更大了
这确实是实话。但鬼谷子似乎对徒弟的回答并不很满意。
鬼谷子:为师问你,这么大的雪,你感到冷么?
盖聂自是不会冷的,毕竟多日修习鬼谷心法,早已学会了驱寒术。
盖聂:多谢师父教的鬼谷心法,弟子不觉得冷
鬼谷子:那若撤了内力呢?
鬼谷子也不待徒弟回应,着令盖聂撤了内力。
不多时,盖聂便觉得寒风刺骨,身子不住的打起了摆子,上下牙也不禁打起了架来。
鬼谷子在前面虽是不看盖聂,但也知道此时的盖聂肯定被冻坏了,这才让徒弟再次运转了内力,复而又缓缓开口道:
鬼谷子:你修习多日,如今撤了内力,在寒冬里也坚持不了多久,那这山下的其他人呢?
这是师父今天的意图么?
盖聂:会冻死
鬼谷子:可是如果不下雪,来年庄稼便会长不好,又会如何?
鬼谷子继续问道。
盖聂:会饿死
鬼谷子:就像这天下一样
鬼谷子起身了,独留了盖聂一人跪坐在那,思考。
当今天下七国纷争,谁不想统一其他国家呢?若一国攻势太大,难免导致其余六国联合,难以瓦解,但若太弱,日后必然招致亡国祸乱。但若那强大的一国可以循循渐进,恰到好处的进行一统呢?
盖聂不仅勤于思考,也极少犯错,要说盖聂犯过的错,也是屈指可数。
还记得有一次鬼谷子差盖聂去书房里拿些东西,盖聂拿东西的时候恰好看见柜脚旁的一个盒子,他心里好奇,不免想打开看一下,原来是一张卷轴,盖聂慢慢的将其打开。一个女子的形象呈现在他的眼前。那画中女子柳叶弯眉,一双丹凤细眼含情脉脉,显的温婉可人。看的出作画的人是费了不少心血的。只是,师父怎么会有一个女子的图像?
见盖聂还未回来,鬼谷子便去书房寻他。
鬼谷子:聂儿?
盖聂:啊!师父
盖聂还在看画,一声聂儿着实让他一惊,这幅画能放在那里,明显是说明师父并不想让人看见。
盖聂慌忙起身,着急间毁坏了那幅画。
这......这可如何是好?盖聂抬头正见师父。
盖聂低着头,根本不敢看鬼谷子。
想必师父肯定十分气愤。
鬼谷子也不说话,他将卷轴继续铺开,一直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间,鬼谷子说话了,但第一个字还并未吐清。就见盖聂突然跪下,连忙言道:
盖聂:师父,弟子不该打开这幅画,毁了师父的心爱之物
鬼谷子被徒弟的这一跪着实吓了一跳。片刻问道:
鬼谷子:你可知画中的女子是谁?
盖聂抬起头来很惊异的看着鬼谷子,师父怎么问这个?随即又觉得自己失礼,复而低下头去。可是,自己哪里知道这女子是谁。
盖聂:弟子不知道
鬼谷子对着盖聂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
盖聂起身后仍是低着头,鬼谷子也不理他,便道:
鬼谷子:这画中女子是你的师娘
师娘?既然是师娘的画为何不贴起来,反而藏起来呢?但盖聂并不敢询问。
鬼谷子却像讲故事一般说了起来。
鬼谷子:为师年轻时也是意气风发,机缘巧合,为师与你师娘情投意合,结为连理。然而江湖之事纷乱,有一次为师遇到了从来未有过的麻烦与灾祸,你师娘最终是为救为师而死
鬼谷子哀叹一声。
原来师父竟是个用情至深之人,那,如今毁坏了师娘的画像,自己岂不是太不该了。
鬼谷子:或许当初不该产生感情的
鬼谷子自言自语的说着。
盖聂:师父……
盖聂见师父如此哀叹,想说几句话安慰一下师父,但自己哪里懂什么男女之情。
鬼谷子被盖聂这一叫,这才醒过神来。
鬼谷子:逝者已矣,也追不回了,既然这幅画毁了,也就罢了
盖聂他天赋异禀,又勤勉好学,而且很少犯错,鬼谷子心里也觉得安慰,而且他十分肯为鬼谷子着想。
他偶然了解到师父喜欢吃鸡肉,又知道了师父的生日后,便亲自学习厨艺,为鬼谷子炖了一只鸡。
鬼谷子:聂儿,不曾想你厨艺也不错啊
鬼谷子边吃边说。
盖聂知道师父极少开玩笑。他不好意思的挠挠自己的脑袋,也咧嘴笑了笑。
但其实,那只鸡炖的并不怎么样。
思绪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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