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陌上花开

我坐在原地，面色冷漠：“知道了。”望着远处那渐渐消失的车队，“曾经那年恨我的，就让他们笑吧。我若能活着回去，那些落井下石的人，都叫他们生不如死！”

守卫嫌吵，开始轰人，我被赶了出去。被茫茫大雪覆盖的身子，渐渐有些支撑不住。

无奈只能选一个不是那么潮湿的土地，用手挖出一个坑。将自己背包里不多的干木柴放入，钻木取火。

然而这漫天的大雪又一次将那本就不易升起的火苗又一次熄灭了。

“该死！”我已经被冻的腿和手都没有什么知觉了。再一次快速的取火。

终于，又有了一丝火苗。赶紧将木屑一些易燃的东西丢进去。这缓缓升起的火，终究只是我心中最后一丝温暖罢了。

这时，令我一生难忘的人出现了。猛地回头，撞见那双明亮的双瞳，那乞女裹着一身灰扑扑的毯子，露出里面脏兮兮的花领子。她似笑非笑的凑上去 并不怕他:“小少爷，民女来借个火。”

她嗓子微沙，年纪不大，抱着一束干枯的树枝，闲倚在我的身测。

往身旁轻轻挪一下，却是不忘警惕此女。周遭一个人都没有，她贴着我很近很近，她笑起来眼尾上翘，有一丝落魄的媚色：“小少爷怕我做甚？我又不是吃人的母大虫....”

她贴着我的耳朵说：“我知道你大伯其实想干掉你，我也知道你是血霄宗没法修炼的废人，这些我都知道。我还听说，你其实不是你父亲亲生的，而是外面的野种。”

“胡言乱语...”

其实我也明白，就算我是亲生的，也依旧不会被那权力熏心的父亲所青睐。终究不过是自己一个无法修炼的废人而已。

“喊大声点儿，我听听？”她伏在我身上，“这些都是传言，我都知道。让我成为你的贴身婢女，助你一臂之力！”

我看着她，乱糟糟的枯发下，她的眼睛很亮。

天阴了，苍穹落雪，暴风呼啸，她越来越近，几乎贴着我的背上：“小少爷，带着我走吧。”

这地方已经不能再待了，一会会有更大的暴风雪来临，必须在天空完全黑下来前找到一处山洞。

脚深深的陷入雪中，她的衣服垂在地上，拉出长长的行迹。

或许是老天的怜悯，在我快绝望之时，发现了一座小山洞。

山洞很小，只能容纳一人。乞女在这时醒了过来。

“小少爷，没事，我睡外面吧。”她微微一笑，可那笑容却让我心有愧疚与酸楚。

我将她推进山洞，把她压在身下。乞女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

听着外面呼啸的寒风，抱紧了怀里的如小猫一般的少女，我又一次梦到了一个女子。她与我白头偕老，不离不弃，但她最后却一笑，消逝不见。

过了三日，我终于回到血霄宗，大伯也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回来，如笑面虎一般“亲切”的问候一下我。

宗里谁不心知肚明，把我一个无法修炼的废人丢在大雪中有何用意？然而宗内却无一人所关心，我惨然一笑。

拖着一只因为冻伤却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的腿，慢慢背着乞女回到自己的房中。

我仿佛在做梦，乞女不温不热问：“小少爷，你读圣贤书读傻了？你眼中的仇恨哪儿去了？你难道不恨你大伯？”

“我很好，很好...”便真正的陷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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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我趁父亲喝醉之时，从他的房间里偷出一本秘籍。上面连名字都没有，翻开看。里面的人栩栩如生，每一个细节都展露无疑。

全本都是由图画成，我将秘籍藏入衣袍中，慢慢的回到房内。

翻开秘籍，我一次又一次的练习其中的一招，名为羽冲拳的招式。直到练到手连拿笔都无法做到的地步。

“小少爷，你不是说自己无法修炼吗？”乞女不解。“无法修炼，不代表我不能增强体质，我终要将那群人彻底踩在脚下。”阴着脸，谈谈的说。

曾经就有一位名为无双拳的大能，只靠着身体机能与凶猛的招式就登上了一代宗师之位！如果他能，为什么我就不能？

而这日复一日的训练终于让我能够在武者面前有对立的资本了。

但这远远不够，血霄宗大伯一脉的人，几乎人人都是武者，而他本人，更是宗师境界。

“乞女，”我沙哑道“我渴了。”

乞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个纵跃抄起桌子上的短刀，待睁眼看清又手忙脚乱放下刀，从炉上取水壶倒热水。她穿着府里侍婢的衣裳，衣摆宽大，动作又不规矩... 忍不住笑出声来，一笑就猛咳。乞女扶我起来喝水，拍着脊背。

放下杯盏：“乞女，你想擂死我？”

乞女悠悠收回手：“你大可不满意我这贴身婢女，但往后再碰上什么事儿，就只有你自己咯。”

笑道：“依我父亲的脾性，怎同意留下你？”

乞女收拾桌子，头也不抬：“也不知道是谁睡迷糊时候拽着我不让走，谁又梦里三番喊乞女是我的人，你们不准动！云云，你可好好想想，病后怎么跟你父亲解释去吧。”

我猛咳起来。我竟到了如此紧张的地步？抓到一丝光芒就绝不撒手？

寒风摧枯拉朽，血霄宗内外衰草尽败，由乞女扶着，去父亲堂前领罪。

“是震儿自己贪恋雪景，流连忘返忘了归路，却让父亲责骂大伯，震儿自知对不起大伯，前来领罪。”

老父亲高举着杖鞭，轻叹一声又落下。

一会后，扶着乞女去后院读书，抓住她的手，把她逼到灌木掩映的廊柱后：“乞女，你是不是想笑我。”

乞女后仰着头，躲不开了，细长的眼狡黠地凝视我，很久才舔舔唇：“少爷，我疼。”

那粉嫩的唇在眼前，我不知捡来的丫头已经如此动人。知道抓疼她的手，但却不放开：“我虽被大伯所害，却不恨血霄宗大多数人。我不知道你来自何处，有何目的？....”

“少爷玉树临风，乞女一见倾心。”

“是吗？”俯下身，鼻尖抵着她的鼻尖，“血霄宗的丑闻已经江湖尽知。”

“我一个浪荡乞儿，哪有捧高踩低....”她竖着四指正要发誓，猛地吻上她的唇。

“别动，他们在监视我。”闭着眼摩挲乞女的面容，贴着她耳边，“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只要能给，我必奉上。我不管你过去是谁，但你跟了我就被烙下我的印记！我的一荣一辱，都是与你有关。不可负我，不可负血霄。”

她含糊“嗯”了一声，忽又一笑：“是哩，我之前说错了，不是做婢女....我要做少爷的侍妾！”

感觉右眼皮抽筋，一突一突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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