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红色，铺天盖地的红色。

紫禁城内处处锣鼓喧天，恰到好处的装饰了波涛暗涌的皇宫。到处是热闹的景象，却只留一处，被人遗忘的漱芳斋。

夏紫薇：小燕子，你答应我，留在这漱芳斋里好好的，万万不可乱跑，知道吗？

紫薇此时已换上旗装，准备去参加永琪的婚礼。纵使有万般不愿，奈何自己终究是格格，也是永琪的妹妹，没有不出席的道理。

小燕子：我知道……

小燕子趴在榻上，瞥见紫薇的衣裳，那暗红色的花纹刺得她眼底生疼。她索性闭上眼睛，此刻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她有些自嘲般的说道。

小燕子：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

夏紫薇：可……

紫薇还要再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尔康拉住了。

福尔康：紫薇，刚刚老佛爷派人来催了，咱们得快点。这里有才子美女们照看着，不会有事的。

夏紫薇：那……小燕子，你等我们回来。

紫薇皱起了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她实在是不放心，今天小燕子有些太过安静了。

小燕子：我等你们。

小燕子从床榻上抬起了头来，用力扯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却掩饰不住自己空洞的大眼睛。

……

彼端。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即将进入紫禁城。永琪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鲜艳的吉服将本就苍白的脸色映得更甚。红色，又是红色。永琪几次定不住身形堪堪从马上坠落，都是尔康扶住了他。

福尔康：永琪！

尔康急红了眼睛，忙又靠近了他一些，低声吼道。

福尔康：你要振作，熬过了今晚，就…

爱新觉罗·永琪：就还有千千万万个今晚，对吗？

永琪偏头，嘲讽般的看向他，眸光暗淡，带着几分倦意。尔康一时语塞，竟想不出什么来安慰他，只能骑到离他更近的地方，以防他摔下马来。

进入了紫禁城，来围观的宫女太监丝毫不比老百姓少，只是不同的是，他们更了解内情。

“我听说这五阿哥可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娶了五福晋……”

“谁说不是呢，不知道还珠格格此时作何感想，她那么好的一个人，居然落得这般境界……”

苏顺：咳！

总管太监苏顺一声咳嗽声打断了宫女间的窃窃私语。

苏顺：还不去干活，没眼力见的东西，当心永和宫那边的人打烂你们的碎嘴！

伴随着一声声的“公公饶命”宫女太监们作鸟兽四散开来。苏顺望了望枣红色马远去的方向，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

漱芳斋。

小燕子摒退了才子美女，在屋里收拾起了衣物。她不知道去哪里，只是执着着想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皇宫。

她略带倦容的看了一眼桌案上摊开的书，是紫薇觉得小燕子实在难过，便拿了这些给她看。紫薇本是好意，只是这向来无忧无虑的小燕子像是突然打开了一个新大门一样，那些她从不曾亲密接触过的东西，突然把她吸引的牢牢的。她从不曾知道酒肉池林焚书坑儒的残忍，亦不懂霸王别姬四面楚歌的穷途末路，更不知道吕后的专权戚夫人的悲剧。可她身处后宫，突然这些事情有了痴迷般的热爱。

以前她不懂，现在她明白了，却有些怕，她害怕那些荒淫无道的君主，害怕那些心机深沉的后宫女子。可她知道永琪有望成为皇帝，永琪需要做个明君，但她的身份地位是如何都担不起五福晋甚至是皇后这个名分的。可这锦绣山河，确确实实是需要一个真正的，能与永琪携手比肩的一国之母。

她明白，能当上皇后的女子，天下人不许她天真烂漫的过分。她好恨，她不甘心以后与永琪并肩而立的是其他女人，不甘心其他女子与她共享山河接受万人朝拜，她更不甘心那是个阴险狡诈的女人。

苦苦挣扎无果，所以，她只能选择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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