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没有丝毫的光,黑黝黝的,叶孤城坐在那里一直沉默不语,他那双带着微绿色的眸子里没有平日里的精神,叶伯提着一盏灯笼走了进来,用着火折子把蜡烛给点燃了。
“兹——”温暖的烛光闪耀了起来,把这黑黝黝的书房衬托了有了几分光亮,叶伯把手中的灯笼给吹灭,又慢悠悠把其他蜡烛给点燃。等到所有的蜡烛都点燃以后,书房才是真的亮堂了。
“叶伯,你说我把九儿想给送走是不是真的错了,而且明明就是把她当做一个晚辈而已,”叶孤城用那双有些微绿色的眸子看向叶伯,那双眸子里竟然有几分委屈和不解,“可是,为什么等到花满楼真的来接她时,我会心里这么不舒服!”
叶伯是叶氏一族的家生子,但是他甚是努力,当上了上任城主的贴身侍卫,后来上任城主英年早逝以后,他就自愿当了城主府的管家,看着叶孤城长大,陪着叶孤城把白云城给撑了下来,还成为了江湖上有名的“剑仙”,他是既骄傲这个孩子的优秀,又心疼他身上的担子太沉重。
“城主,何必要躲开自己的心呢?”叶伯拿起叶孤城的乌鞘剑,“城主,剑之一道最主要的是诚于剑,诚于心,做人,也是一样。”
昏黄的烛光里,叶伯那双像三月春水一样的琥珀色眸子随着时光的流逝愈来愈优雅淡然,就像被掩埋在土地下面的酒一样,更加醇美动人。
叶孤城注视着叶伯手里的那把剑就像被蛊惑一般,他喃喃自语着:“诚于剑,诚于心,顺心而去,道法自然,无论是剑道还是人道都一样。”
他想起白天里扑倒花满楼怀里的花九娘,平时总是对着自己是笑容如夏花,无论自己怎样的冷着脸,她都像骄阳一样,爱软软的唤着自己的名字,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名字让自己觉得自己的名字是从未这样好听,“叶孤城”,“叶孤城。”
想起来她总是爱闹着自己让自己练剑时要记得带着她,知道自己喜欢清淡的菜却总是把她手里的椰子糖塞到自己嘴里一颗,知道自己爱穿白衣就闹着叶伯去让绣娘给她也做几套和自己同款样式的白衣……
明明她自己是不喜欢练剑女孩儿,她爱的那狂烈霸道的刀,陪自己练剑也只是为了多陪自己一会儿罢了;明明她喜欢吃的咸辣的食物,不爱吃什么椰子糖,送到自己嘴里也只是为了叶伯说的自己营养不是太好而已;明明她喜欢穿的是鲜艳耀眼的衣服,却总爱穿着和自己同款的白衣,只为了自己那句不经意间“你穿白衣甚是好看。”……
九儿,原来早已在不经意间我竟然记得你那么多的喜好,记得你我之间有这么多的回忆。
“九儿,我心慕与你。”可是,你我还是终究之间有缘无分,叶孤城看到书桌上那封来自平南王府的书信,他闭了闭眼睛,心里不禁的想到,算了,何必让她牵扯到这天大的漩涡里来。
“叶伯,后天一早,让花满楼带着九儿离开白云城吧。”叶孤城下了决心。
“城主——”叶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下了这个决定呢?
“叶伯。”叶孤城咬着牙说道,似乎用尽了全部力气一般,“平南王府。”
“平南王府?!”叶伯听到这句话全都明白了,“怪不得,怪不得最近平南王世子总爱往咱们白云城来跑。”
“是,这次我们是真的躲不过去了。”叶孤城想到平南王府对自己的拉拢,“他的造反之心早就彰彰预兆了,消息灵通的谁不知道他的打算?”
“那城主为何要发愁,我们只要联合龙椅上的那位,我们不就可以逃出平南王那蠢货的愚蠢打算了?”叶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方法摆在这里,城主还如此发愁,甚至不惜放弃可以和九姑娘恩爱白头的感情。
“我前一段时间得到一个消息,”叶孤城对着叶伯勾出一抹苦笑,让人看到极为心疼,“父亲和母亲在他手里。”
“什么?老城主和夫人在平南王的手里!”叶伯这下也不得不惊讶了,“明明当年老叶我和您亲眼看到老城主和夫人仙去的,还是我们亲自下葬的!”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叶孤城也不敢相信,“可这就是事实,他这个局从二十多年就开始布置了!”
昏黄的烛光摇摇欲坠,让这本就沉重的气氛更加沉闷,“还记得我上一次为什么回来会闭关一个礼拜?”
“莫非城主亲眼见到了老城主他们?”叶孤城的语气太过难过和无奈,让叶伯不由得想到这和荒谬又合理的猜测。
叶孤城半晌之后终于点了点头,想起爹娘躺在那冰冷的水晶棺里,毫无生气,叶孤城的眸子里有着晶莹的水珠,天外飞仙又如何?面对亲生父母不得身亡以后还不得安息的场面,还不是一样无能为力!
天外飞仙终究抵挡不过万千兵马!叶孤城活了这么多年,经历那么多生死之战,却从未有一刻惊觉权利的重要性!
权利么?无论如何,这场透明的游戏里,他又被扮演着什么?
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会让所有人都明白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叶孤城握紧了手里的那封信,揉成一团以后又展开,送到了蜡烛上的火焰,豆大的火苗“兹——”一声成了火舌。
皎洁的月光顽皮的从纱窗里透过,混着火焰,叶孤城的五官隐隐约约的有几分阴影,那双有些微绿的眸子里少了几分纯粹,多了些沉郁。
好像,什么东西有些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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