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故事（二）

寒羽：谢邂，你真的恨他吗？

此时谢邂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谢邂：当然。

他不可置否地回答，眼眸迸发出浓烈的情绪。

只是，那不是‘恨’，或者说，不足以被称之为恨……

寒羽：这样啊……

寒羽晶黄的眼眸里是深不见底的难懂的晦涩，唐舞麟瞥见，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那个镶嵌这不起眼的蓝色宝石的戒指。

寒羽：那我也讲个故事好了，到时你再回答好了。

寒羽：我没有父母，但我知道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很傻的人，也是一个纯粹的孩子。

寒羽：他是一个男孩，有一个母亲，亦是他生命的光，然后母亲死了，光熄灭了。

寒羽：他是父亲偏房的孩子，却从未见过那个男人，母亲到死他也没见过，他的武魂继承了母亲，是一个很弱的武魂，以至于他们的生活比父亲家里的仆人还差。母亲的死是大夫人的孩子造成的，杀母之仇可能不报？他的性格开始变得偏执。

寒羽：事实上，他母亲的死又何尝不是他父亲一手造成的呢？

寒羽：他没有天赋，更没有资源供他修炼，这样的他很难变强，然后报仇，让父亲一家都付出代价

寒羽：当时没有任何人可以理解或者开导他，以至于他把大部分的仇恨都寄托于那个未曾谋面过的父亲身上。

寒羽：恨之入骨，那是他对父亲的印象。

她顿了顿，眼眸中是一闪而逝的嘲弄讽刺和怜悯。

寒羽：他的名字也是随母亲姓的，因为不想承认自己身上流淌着那个人肮脏的血液。呵！多么可悲，连自己的存在都质疑了的人！

寒羽勾起嘲讽的笑，眼眸如漩涡般，仿佛要摄人心魄。

寒羽：你说，与他相比，你的是否还恨？

谢邂沉默了，没有说话，寒羽又自顾自地说着。

寒羽：其实，与故事中的那个人相比，你真的很幸运，至少，你的父亲爱过你，你是在他和你母亲的爱与期望中诞生的，不像他，什么都没有。

——到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什么都忘了！

顿谢邂请客的饭，寒羽和谢邂说了许多让人感觉沉甸甸的事，但有唐舞麟的活跃和古月、谢邂的插科打诨道也没让气氛冷下来。

可是，唐舞麟却发现，寒羽并不像表面说的那样，他说的故事，一定是与她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的！

故事的戛然而止，寒羽没有作任何解释，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是故事倒是让人难以忘怀。

寒羽的故事讲得平平淡淡，似乎是一个与他完全无关紧要的人的故事，而让几个孩子都无比好奇的是：故事的主人公是谁？

寒羽对此倒是回答了。

寒羽：毕竟只是一个可悲的人的故事，而且，他已经死了，说什么也只是无意义的，只能来当做一个笑谈……

当然，他们也不可能来了这遍地美食的街道只吃闷罐牛肉这一种小吃，更何况照着唐舞麟堪称‘饕餮’的胃口，他们也不可能在这里吃个饱。

当李叔算了算几个孩子吃完的东西时，才无语地摇摇头，感叹道：“现在的孩子，真的太能吃了！”

刚离开没有多远且耳力极好的寒羽是听见了这句话，拍了拍旁边的正在吃盐烤大虾的唐舞麟。

寒羽：唐舞麟，你的饭量太夸张了啊。

唐舞麟：可是，我还没吃饱……

唐舞麟挠了挠脸颊，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实话实说了，毕竟他是真的没有吃饱。

谢邂面色不好，阴沉沉的。

谢邂：唐舞麟，你够了！

最后也只换来唐舞麟无辜的一句“真的还没吃饱”，用谢邂的话来说就是无比欠扁。

唐舞麟的话惹得古月发笑，寒羽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来她刚才的话就带着几分开玩笑的语气，没多久这个小闹剧就被几人遗忘在脑后了。

欢声笑语地从街头逛到街尾，才把唐舞麟这个无底洞似的肚子填满了。

此时天色也是不早了，四人打算再去和闷罐牛肉的店家李叔道声再见，再回学校。

谢邂：唔，吃得好满足。

谢邂感慨，伸了个懒腰。

古月：可是好撑。

古月一边吐槽一边揉着肚子。

古月：这么吃下去，一个月不知道会胖多少啊啊啊！而且……

古月瞟了一眼与她隔了一个寒羽的唐舞麟。

古月：我又没有唐舞麟怎么吃都吃不胖的体质。

谢邂：没错。

谢邂看着自己的钱包默默落泪。

唐舞麟：喂喂，你们够了！

唐舞麟汗颜，他的胃口大又不是他的错嘛，饿肚子可是不行的，他还是个孩子，还在长身体！

谢邂：你吃那么多的时候怎么不说够了？

谢邂斜了他一言。

寒羽：哈哈，谢邂的怨念很深哦。

古月：你决定请客的，又没人逼你。

古月冷哼一声，不屑道。

谢邂：你……

古月：嘁，小气鬼。

古月做了个鬼脸，样子颇为可爱。

说说笑笑间，突然寒羽说她听到前面很吵的样子，而其他人面面相觑，都表示没有听见什么。

古月向寒羽走的那个方向移动了几步，手放在耳侧，仔细聆听。

古月：喂，你们等等，真的有声音。

寒羽眼眸亮了起来，金色的双眼闪烁着淡淡微光，离她最近的唐舞麟知道她已经开启了武魂。

鉴于之前开启武魂时令人无法忽视的她，这次却很难让人发觉她究竟是什么武魂了。

寒羽：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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