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以彼之道

“你是来看本座笑话的？”

润玉偏身一闪躲过荼姚一击，“我今日是来问母神一桩事，当年霜雪仙子韶清曾不止一次向父帝请辞，母神可知此事？”

荼姚心下作疑，“那是自然，怎么，难道她直接不告而别了？”虽是疑问可看润玉神色确然如此，“母神可知道她去处？”

“哼，本座哪里会知道？”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左右是要离你越远越好！”那个韶清，居然肯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又怎会如此？那三万道天刑受下来，怎么可能安然无恙？想到这里心下畅快不已却偏偏不说。

润玉闻言皱眉知是问不出什么了，本来也只是来试试运气罢了。“母神的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若说母神如今只是个笑话，那我倒是要恭喜母神。”眼中俱是冷意。

“你别得意得太早，等旭凤当上天帝，他一定会接我出去，到时候，有你好看！”润玉闻言一笑，“恐怕要叫母神失望了，半年前，旭凤在我与锦觅大婚之时兵变失败，被一刀刺中精元所在，当场灰飞烟灭了！”荼姚满眼不可置信，“不可能，你休想骗我！”

“母神你别急，还有，旭凤灰飞烟灭，父帝痛心不已，于是自毁元神也跟着身归天地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荼姚如同发了疯的野兽扑将上去，外头侍卫听到响动冲进来，“陛下！”她这才露出灰败之色，“无妨，你们先退下。”得令之后方告退。

“为什么？为什么！”此刻的废天后、前火神早失了往日风采，“你对我有怨恨也不该加害旭凤，他将你视作手足至亲，旭凤何辜？！”

润玉闻言越发生气，“旭凤是无辜的？我问你，我母何辜？那些千千万万的笠泽水族何辜！你下手杀我娘亲，灭我龙鱼族全族之时，又可曾有过一丝心慈手软？”荼姚被说中心事无言辩驳，“你为我父帝充当刽子手、血染千里之时，可曾想过那些生灵，他们也有骨肉至亲！”从前高高在上的天后何曾被人这么说过？

“我当初就不该带你这个孽种回来，本该就地杀了你，免得养虎为患！”润玉闻言不怒反笑，“母神说的极是，我，不过是你固宠邀功的棋子罢了，谁能想到这颗棋子也会有反噬操控它主人的一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你以为我愿意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兄弟在我面前灰飞烟灭吗？或许，当时你真应该一刀杀了我，我便可以早日解脱了！”

“旭凤不在了，陛下也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直直看向润玉，“你杀了我吧！”

“好啊”说着一手将她拖曳出殿门直逼临渊台。寒风阵阵，对于废天后这种修习火系法术的神灵而言尤其不祥。

“想死便从这儿跳下去！当年，先花神就是受了你一掌琉璃净火被迫从这儿跳下去，对了，也许还有水神和风神。”那临渊台下深不见底，万丈雷霆，她清楚得很，梓芬那个贱人跳下去还不至于立时毙命，可已经失了全部修为的她……死有何惧？但却不能和她走一样的路！

“母神，你一向都是这么高高在上，岂不知，在这高台下面白骨累累，多少生灵为你铺路成就母神的至尊之位！母神若一心求死”说着将她往前推了一步，“何不就此跳下去？那些被你践踏、为你铺路、无辜冤死的亡灵，你好好看看！”言毕回身而去。此言不可不谓是锥心之语，荼姚心灰意冷自行运气朝天灵击去，却被润玉的仙绳所缚，“母神，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死掉，我要你好好尝尝这丧夫丧子的滋味，看看我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如何一统天界、万世升平！”转身离去……

“润玉，她不会回来了！她永远都不会……”听着身后废天后的声声咒骂反倒比从前更难以忍受，他缓缓闭上眼“她，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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