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残酷

灶门祢豆子！

姬凡想起来了，这里的环境不正是鬼灭之刃开头的雪地场景吗？

该死的！我怎么没早点想到？

“祢豆子，你们一定不要有事啊！”

姬凡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亦不知无惨是不是已经动手了，她只知道，现在太阳还没升起，如果正好是那天的话，灶门炭治郎应该还在山间的小木屋睡觉。

那一天，炭治郎一家几乎都无惨被杀了，只有他和祢豆子活了下来，而祢豆子变成了鬼。

姬凡希望，千万别是后面几天，那样的话她就白来了，也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如果是前几天就好了。

她这样想着，加快了步伐，捂紧狼皮在雪地上不断奔跑，龙之呼吸缓慢冗长，心中在不断祈祷。

“要是遇到无惨……我就……就变成龙一口将他吃掉！”

……

雪还在下。

像在祷告。

姬凡在雪地里跑了好一阵子，还没看到建筑物，不禁怀疑是不是地方错了，还是……自己跑错了方向。

“(இωஇ )”

眼泪委屈地冒了出来，不知是脚底冷得还是心中担心导致的，黄豆般大小的泪珠落在雪面上，顷刻便融入进去，出现一个小窟窿。

却好像同时滴在姬凡的心中一样，化成一个个血窟窿，让她的身心更受摧残。

“啊！终于找到了！”

姬凡欣喜地发出呼喊，甩了甩脸上挂着的泪珠，浑然不顾已经失去知觉的双脚，咬牙朝远处的木屋跑去。

木屋一侧的墙面上斜靠着一捆柴火，木屋前不远处有一个三角小木屋，旁边堆满了圆木，那是生产炭的地方，中间空旷的雪地上则有一个被雪覆盖的手推车，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呼……”

在木屋门口，姬凡没有看见尸体，也没闻到什么味道，心中松了口气。

只是，她心中仍有疑惑。

“门怎么是开着的？”

姬凡缓步走到门前，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受到寒冷的影响，自己的鼻子貌似有那么一点不灵了。

“血的味道……”

突然飘来的血腥味让她鼻子一皱，紧接着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昏暗的房间内到处都是血迹，墙上，地板上，一具具凄惨的尸体堆在一起，分成两处，暗红色的血像是恶魔一样不断撕裂着姬凡的心灵，让她的身躯不断颤抖。

死了……大家都死了……

为什么……

连炭治郎也？

姬凡踉跄着朝血泊中炭治郎的身影靠近，里面没外面那么冷了，她的双脚也逐渐恢复了一丝温度，但随之而来的痛感，却又让她“嘤咛”了一下。

她那对柔嫩的小脚丫，已经布满了血泡。

炭治郎的身躯下面，盖着花子的娇小身体，旁边是祢豆子，她护着一个婴儿。

还被待姬凡去查探他们是否还有气息的时候，一阵微弱的喘息声出现，不断呜咽呻吟着，祢豆子缓缓站了起来，同时站起来的，还有花子。

阖紧的眼皮突然掀起！

她们青筋暴露，瞪大的眼眸中布满了血丝，竖瞳随着她们胸口的起伏，在里面一张一合，她们哈着冷气，垂涎欲滴，数颗尖牙外露，稍微喘息了片刻，蓦然伸出厉爪嚎叫着朝姬凡扑来！

鬼！

姬凡心中一惊，来不及反应，就被她们扑倒撞向木墙，撞出一个破洞滚落至外面的雪地上，还翻滚了几下。

“呃啊……！”

姬凡竭力各用一只手抵住祢豆子和花子的脖颈，她们嚎叫着，不断朝下抓去，抓破了一层狼皮，露出了雪白风光。

她们的口水，如同潺潺流水，滴落到下面狭窄的小沟间，逐渐汇聚成一条小溪，滔滔不绝。

“唔！好大的力气。”

姬凡挣扎着，不断用龙角抵住她们的抓挠，她不知道自己被咬到的话后果会是怎样，但那肯定不好受，她可不想少块肉。

至少现在不想。

“清醒点！祢豆子！花子！你们的哥哥还在里面！”

姬凡大声呼喊着，眼角已经渗出泪水，她也不知为何，自从变成了龙娘，仿佛拥有流不完的眼泪，一点感触或是疼痛都会潸然泪下。

难不成自己是个哭龙吗？

她不理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按照她记忆中的剧情，原本不应该这样才对！

是因为自己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吗？

想到这，她心中有些自责，命运的齿轮时刻都在转动，历史的轨迹已经改变，她也无法判断下一刻究竟会发生什么。

在她之前的感应下，炭治郎还有微弱的呼吸，可能还有救，要是再晚一些，说不定连神也回天乏术了！

但是……

眼下的她根本无法脱身！

花子还好，祢豆子的身躯突然变大了一节，力气也大了许多，将旁边娇小的花子一脚踢飞，整个人欺身而上，把姬凡死死压在身下，不断嚎叫着。

“嗷！”

此刻的姬凡，才真正了解到炭治郎当时抵抗的艰难，饶是身为龙娘的自己，没有木棍的支撑，也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了。

该怎么办？

给祢豆子一记升龙拳？

不行不行！

就在姬凡思索的时候，前面木墙的破洞处，首先探出了一只沾满血迹的手掌，手掌朝上不断颤抖，似乎要抓住什么，后面……

是灶门炭治郎。

他拖动着浑身是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来到了破洞前，眼帘一垂一垂的快要阖上，他无力地看向前方，发出沙哑的声音，就像被砂纸狠狠磨过石桌一样。

“我要死了，谁……能帮我照顾好妹妹？”

“我只是放心不下她们...”

“拜托你了……帮我照顾下！”

“花子……”

“祢……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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