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灵犀

自窗口而来的光照亮了她的眼，抬头看过去，光芒却只能作为那个人的披挂，银白色的铠甲倒映着黑暗而烁烁生光，他温和的脸庞对她投以微笑。

“布莱妮，你已经无需忏悔。”

直到那声音淌进耳畔，她才回过神，一手撑地，一条腿跪在地上，另一条支起，她挺直脊背一手置于胸前。

“第一圣徒！”她喊道，随后声音低下去“…我还不能算是无罪，我辜负了您的期望，让罗拉斯白白冤死。”被称为布莱妮的女人低下头，沾满灰尘的头发甚至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

“这并不是你的错，布莱妮。”第一圣徒叹息，他向布莱妮低头：“都怪我的无能，让罗拉斯背上刺杀冰雪大祭司的冤罪，又没有考虑的让他去北域，最终还连累了你……抱歉，布莱妮。”

“不！”布莱妮抬头，她的脸上露出坚毅而信任的表情“我从未怀疑过您的决定，只是无法原谅自己的弱小，导致罗拉斯先一步被走狗带走，如果不是我的弱小的话……”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第一圣徒向布莱妮露出无奈苦涩的神情“罗拉斯已经被送往中土之地接受审判，届时，新任的冰雪大祭司会为他的审判投上一票。”

“抱歉，第一圣徒…。”布莱妮的双眼中流下泪水，一阵温和静怡的气息靠近过来，她感到温暖的手扶起了自己的脸庞，即使那双手覆盖着坚硬的金属甲叶。

“一切的罪都让我来承受就好。”菲斯特露出悲伤的笑容，温暖的双眼倒映着布莱妮发楞的脸“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在罗拉斯接受审判之前我会尽力为罗拉斯洗刷冤罪，同时，也需要你的帮助，布莱妮。”

“您的愿望既是我的愿望，圣徒。”低下头，布莱妮极力想降下脸颊上的烧热，我现在一定很丑，她想，毕竟身为一个女性，她从小到大都知道自己的面容是何等的丑陋，在面对第一圣徒的时候，这种自卑的感觉更加强烈。

“看着我，布莱妮。”圣徒用无法拒绝的语气这样说。

布莱妮只好抬起头，直视他那双仁慈深处藏着悲伤的眼睛，她看见圣徒认真的直视着自己的脸颊，倒映在他眼睛里的脸，轮廓粗犷，皮肤粗糙，鼻梁中间鼓起，嘴唇也被内部突起而太大的门牙挤得鼓起，她又想低下头。

“你的眼睛很漂亮，布莱妮，不要让它失去光芒。”圣徒微笑着说，他伸手按在她的肩上“还记得这句话吗？”

“是的，我会用全副生命去铭记。”自己宽大的手掌压在心口有些疼，但布莱妮此时只想在圣徒面前尽情哭泣。

站在牢房外的骑士默默移开目光，窗外的世界日光倾城，阳光逐渐涂满灰白的天空，圣宫双塔的阴影快速从他眼前掠过，他抬起手遮挡，苍冰色的眼眸浸满了思念的光。

……伊安。

想到那个女孩低头哭泣的样子，双肩瘦弱的抖动着，却只有那么一次把她哭得发烫的小脸揽入怀中。

……伊安。

……你在哪里？是不是……又在哭了？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黑发的少女抱着手臂哼着曲调悠扬的歌声，她侧过头“你在思念谁呐？兰斯洛特大人？”

回过神的兰斯洛特转回身躯，苍冰色的眼睛还没有抹消掉担心的神色“伊安。特莱。贝伊瑟斯，伊澜你大概不认识她，但对我来说，她是我最重要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对伊安的感想，朋友？不，比那要亲近的多，而伊安又是伊利亚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最后证明……

“伙伴。”别开目光，他补充道。

伊澜一瞬间有些哑然失笑，她的嘴唇动了动，强迫自己扭头看向走出牢房的两人“这就是第十圣徒了吧？菲斯特大人。”

“啊，这位就是我和你们说的布莱妮。阿格瑞。罗叶提，第十圣徒。”示意身边的布莱妮，然后菲斯特看向面前的两个圣者“这位是第一圣者兰斯洛特。D。阿隆戴特，这位是第十二圣者伊澜。阿隆贝伊。”

“非常高兴见到你们，第一圣者、第十二圣者。”布莱妮躬身行礼，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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