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愿望的话,良介曾经有过无数次许愿的经历,尽管一概没有应验,不过还是很虔诚的许下愿望,哪怕是速度降慢,只要能活下去这样简单明了的愿望。
“还真是一如既往,没有应验呢……”
多亏了石台最后的努力,补全的光茧让良介没有直接面对发出可怕呼啸声的冷风,也很好的保证了清醒。
[花奈如果知道了又会碎碎念了吧?]
或许不会,如果真的是那样就没什么遗憾了,可惜良介也清楚得很,妹妹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坚强。
[也不知道这个光茧靠不靠谱,我还要准备花奈的生日呢。]
是啊,明明攒下了业余时间兼职的薪水,不加以利用会很可惜吧?
依旧没有结束的下落过程让良介心中生存的希望又一次下降,甚至不愿去想象落地的情景。
[不想死吗?]
不知道是哪里的声音,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脑海里。如果作为名为希望的救命稻草的话,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实在是太过可疑了,不过留给犹豫的时间大概没有多少,再加上与八千幻的说明差不多都在一个层面上。
总比什么都没做就死掉要好。
那不如干脆利落一点。
[不想死。]
怎样都好,因为有着不能死掉的理由。
[那你可得好好负起责任喔~]
[那先试试,最基本的身体强化。]
就和出现一样,消失得也没有任何踪迹。幻觉?或许良介也说不清楚。
“嘭!”
在暗黑世界的深处,发出来这样震撼的巨大声响,哪怕是坚硬的石头在强大的冲击面前也难免出现碎裂。也许是长久保持着沉默环境中为了欢迎难得出现的声音,良介的落地正好按下了灯光开关一般,头顶的石壁宛若投影屏一般散发出蓝色的光芒,好像将上面的光芒反复过滤,没有那样深邃的颜色与强烈的光亮,只有一层淡蓝色的光辉,如同阳光透过的海底,不知道随着什么而波动。
疼痛,前所未有的疼痛充斥着良介的整个神经系统,每一口呼吸都会牵引着空气在痛感中回旋,连声音都没有发出的空余,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可以暂时不用呼吸。每一根骨头仿佛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甚至肋骨都有断掉的感觉,只不过现在没有办法确认就是了。
不过既然能感受到清楚的痛觉和意识,就证明叫做生命迹象的东西并没有从良介身上消失。包裹在身上的光茧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散去,或许是完成了它的使命。
也不清楚就这样保持落地的姿势持续了多久,剧烈的痛感才消退。虽说疼痛并没有十分干净利落的撤退,不过留下的余党已经不足以阻碍到行动的能力。
“我还活着?!真的假的?”
所幸有之前强大的痛觉,省去了良介再验证一遍真实性的过程。
经过了仔细的自我检查之后,除却衣服的破损和部分划伤淤青,身上几乎难以找到严重的创伤,放在外界恐怕都足以被称为世界级别的奇迹了。看来这就是所说的基本强化的功劳了。
“yeah!!!!!”
豪迈的欢呼声在洞穴中来回飘荡,因为没有人的缘故,可以完全不需要担心音量的问题。恐怕这是良介第一次这样接触狂喜这样的情感,如果放在老人家身上,绝对是要年轻三十岁的分量。
石壁上的光芒好像也感应到了什么,波动的频率也逐渐欢快起来,只不过从一开始良介的注意力就没在它的身上。
“那么,该找找出去的路了,既然是洞穴的话,说不定会有出路。”
在短暂的欢喜之后,大脑也恢复了一往的平静。虽说是活下来了,但出不去的话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多亏了头顶的微光,让寻找出路受到了极大的帮助。
[不要丢下我。]
“嗯?”
除了青年男性嗓音发生疑问的独奏,狭小空间中并没有其它的杂音掺入。和一如既往的无厘头梦境一样的声音,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良介产生了大于平时的触动。
[可能是脑子摔出的错觉吧?]
或者是真的很在意那个没有情节没有结局的梦境吧?
[不要丢下我。]
随着脚步的推移,一样的声音,一样的台词,一样的语气,一样的以无助的姿态强势的占领良介的情绪控制中心。
[不要丢下我。]
[绝对要回来。]
明明什么都不清楚,心脏却会随着跳动而疼痛。
究竟是什么?恐怕没有人能给予良介一个合理的答案,尽管每一次都是这样突兀的出现,尽管每次都不知道有着怎样的关系,却总是在心脏里生出纠缠不清的东西。
总之,找不到开始,也找不到结尾。
现实中的“梦境”也持续着推进,并不会像做梦那样轻易随着醒来结束掉。
不过还好,在剧情上并不是循环。
单一的通道尽头似乎有着小说里俗套的吸引力,虽然脑海里的声音逐渐清晰,可脚步就是没有停下来的魄力。也是从刚刚开始,心里居然有了希冀。
[不管了,总是被奇怪的梦纠缠不清也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
反正也没有回去的路,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前进。顺便给自己一个应对内心莫名生长出的希冀一个理由。
空荡的通道除了良介的脚步声和喘息声,没有任何的杂音参与进来。
可以说是地下世界独特的风格。
[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如果仔细分辨的话,不难听出来明显的哭腔。
[约好了,绝对要回来。]
没有一往梦境里那样如同波纹散开,而是忽然间的骤停,让头脑里的世界一瞬间重新回到了寂静。
“结束了吗?”
“呼~”
良介长呼出一口没带出什么东西的气息。
虽说心里并没有轻松多少,至少安静下来不会让情绪进一步恶化。
多亏了带着妹妹生活的长子气魄,不会在这种的地方就软弱起来,就和生活中一样,深呼吸,然后继续加油下去。
另外一边,八千幻的脸色明显不是太好看,难得出现的天气替换连身为老前辈的“喜鹊”都默默躲到一边装起观光游客的模样。
“唉……”
如果没有打破他的生活,至少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萌生出这样幼稚的想法并不是第一次了,但随身携带的自责每一次都会如约而至,哪怕是知晓了被世界掩埋的故事,也终究没办法脱离作为人这一脆弱生物的事实。
“伊苏尔,那个叫良介的孩子出现了一些意外。”
八千幻保持着平静的语调说道,就和平常一样。
脆弱的人类,靠的就是不断的进化赢得了食物链的皇帝,要是一不小心退化了就彻底的完蛋了。
就算是地下的电子无效区域,只要有由魔法和古神器作为链接的线路,就完全不是问题,因为有着拥有连接通讯功能的神器的存在,叶明高校在整个魔法世界的地位一直保持着前三甲的位置。
“那个小家伙吗?嗯……怎么了?”
“在仪式的时候石台塌陷了,他跟着石台掉下去了。”
“掉下去的时候仪式已经启动了,那种高度的话应该是没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他掉下去的位置正好是奈落之渊。”
“奈落之渊?!”
经过魔法刻印的耳机那边传来了伊苏尔的惊呼声,能够引起这样的失态反应,也只有那一片被世界抛弃的角落了。
“他掉在了哪个区域?”
“应该是古神封印区。”
尽管不是最坏的结果,不过也足以让伊苏尔为此倒吸一口凉气。
过了很久,八千幻的耳机里才重新响起声音。
“等一等吧,情况不对的话就立刻回来。”
“好。”
伊苏尔有些忧愁望着窗外打着招呼的树叶,就像接续挂断的电话,脑中的回忆接过了接力棒。
“还真和老师你说得一样,是个不省心的家伙啊。”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深邃的地底,出现了与自然锻造所不同的地方,破碎的碎石散落了一地,除了头顶宛若安全出口指示灯一般的蓝色没有破损,几乎整个洞穴就像是被巨人扭曲过一样,摧毁得不像个样子。
不过还好,还处于并不会塌下来的可靠模样。
随着每一步的迈进,良介都能感受到与尽头吸引力的增强,头脑也开始像调频一样的收音机开始嗡嗡作响。
[那我们约好了,绝对要回来找我。]
也许是调对了频道,声音以无比清晰的程度出现,宛若就在耳边的轻语,视野里路线也忽然模糊起来。
“诶?”
擦拭一下就能够变清楚,只不过粘在手上的水分很明显不是汗水。
“我还真是,多大的人,莫名其妙的哭什么。”
鼻子也在发酸,不过这些事情都没有源头,连头脑中想些什么都不知道。
终于能够感受到风流动的气息,也多亏了莫名出现的泪痕。
有了风的流通,让走到碎裂洞穴的死胡同的概率大幅度减小。
只不过转过最后一个弯,却是一个拥有一个大水潭的房间,一双赤金色的瞳孔盯上了没有事先敲门的良介,放大收缩,以及良介的倒影。与整个房间和光芒一般,描绘出了名为苍蓝色的幻想曲。
“你.......”
苍蓝色调的女孩口中好像没有吐出任何词汇一样,空灵的声音仿佛是飘荡而来,就像梦境里不断纠缠的声音。不过不同,一切都不同。就好像良介擅自出现的眼泪一样。
“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女孩子脸上露出来熟悉的笑容,明明是想哭的表情却还是很好的笑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她是谁,只有心脏的撕裂感,那里好像被开了一个洞,随着气息的通行而害怕眼前事物轻易消逝的空虚感。空气也一同被泼上了苍蓝色的颜料,浓稠到无法呼吸。
让人一同被这片色彩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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