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阳光照得暖洋洋的大石块恰似母亲温暖的怀抱,躺在其上吃着从其他地精身上抢来的食物也有着别的一番风味,就像是我又回到了那家小木屋中 一样。
家里的大家怎样了呢? 莉莉的病好了吗? 母亲找不到我会伤心吗? 还是已经在莉莉的治愈下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我只能说这两项都一样糟糕,而开始适应地精的生活方式的自己更是糟糕透顶。
在地精的巢穴中生活了一个星期,天天看着这些比我更为丑恶的地精,我对自己身体的厌恶感降低了很多,甚至开始对自己是个有着人类灵魂的地精感到幸运,让我有嘲笑 它们的资本,笑它们的愚昧低智,笑它们的丑恶野蛮,笑它们的怯懦怕事。 天,可能其实我也跟它们没什么差别而已耶,但我还是喜欢嘲笑它们,好让我显得没有那么糟,也好提醒自己是个天杀的人类。
笑着吃着,愁着恼着,我感到侧腹被踢了好几脚,这我就知道那位首领又来找我麻烦了,在被揍以前连忙爬起来,果不其然,它正支着我的长枪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身后还带着几只手持投石器或是简易棍棒的地精。
这个星期以来我发现这个“首领”似乎在为什么担心着,天天都抓住唯一有相应智能的我陪它一起赶制投石器,还逼使地精们(包括我)学习如何投石,种种人性化的 行为也表示它很着急扩张自己的势力。 面对这种奴役我当然有尝试过逃跑,可是在这名首领好像看上了我的劳动力,只要起了逃跑的念头住外跑的话,结局无一不是被它捉住以后和它扭打一场, 但我直至现在为止全无胜绩,最后我被逼打消了这念头。
换句话说,我已经被它打得怀疑人生了。
“叽?”而现在,这凶残的恶鬼拉了拉我的手臂示意我跟着它,然后毫无防范地把后背交给了我,大惑不解的我像是要审视它的灵魂般从 后盯着它的侧脸,它眼中本来对我的戒心已经被一层不安盖上。
我在盯着它的同时,它也在偷偷地盯着我看,原来它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于它来说,这是一场豪赌,赌我在危难当前不会弑杀自己所谓的同类。
而对于如我一样自作聪明的它,我还是收回了正在向大腿上那柄匕首摸去的手,转而去拿已经丢在地上几天的捕兽夹。
它赌赢了,纵然我帮助它们的理由只是我对这连我都拿它毫无辨法的地精所担忧的事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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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首领短促而高亢的叫声似乎对其他地精有着不只一种的意义,只见它一声令下,所有地精就像着了魔一样迅速地组织起来,而不懂叫声其中有何含意的我也马上向它靠拢,趴在地上。
才趴下不久,一群长得像是野狗的魔兽半蹲着身子在我们即将走过的空地走过,似乎是在狩猎。
而我的[旁白]到了现在才提示出魔兽们的位置。
(看来不是靠运气躲过去的。)这不是第一群我们躲过的魔兽了。
我注意到比起森林浅处,这未知的地域有着数量更多,实力更强的魔兽,而且看起来都不好惹,但令我更警惕的是能带领着地精们完美地躲开它们的 地精首领。
偷偷地观察它身上的条纹,我不敢相信这几道简单的线条给了它比一般地精更高的智商和人性化的情绪行为,更别提是出色的索敌技巧,甚至是杰出的领导才能了。 这让我很是质疑它真的只是一只多了几条黑条纹的地精而己吗? 我认为现在就算告诉我它是另外一个物种我也不会惊讶了。
可惜它不会回答我,但我猜它大概也不想回答我这曾经挑战它领导地位的「愚民」。
“碰。”还在发呆的我不小心撞上了它的背,跌坐在地的我刚打算出声喊痛,却被它粗暴地掩着了我的嘴巴,拖到一个因树根水土 流失而造成的小土坑中,用身体把我按在土上。
我没敢挣扎,在它干这些事时我能感到长枪上的枪尖抵在了我的侧颈上,若是稍有异动我马上就会被贯穿。
(幸亏它是名雌性,不然这动作要多尴尬有多尴尬…)短暂的惊慌没有夺去我的冷静,反而让我更为清醒,让我能顺着它的视线观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也好,这一定不会是这行的目的,不然它不会以威胁的方式阻止我暴露队伍的位置。
那是赤身裸/体的一队军队,青绿色的皮肤分明不是地精会拥有的,但它们却又长得跟地精极为近似,更为高的高度和更强健的肌肉简直是为了求生而度身 订造,全是男性的奇怪特征也宣告了它们的身份-哥布林,不是地精这种近乎劣化的亚种,它们是纯粹的,纯粹的丑恶。 但最吸晴的还是队伍最后头那头足足有三米高,酷似人型的「腐肉堆」,就算隔了那么远我也能顺着风嗅到它身上的腐臭味,是食人魔 。 爱兰口中这种如同字面上一样很有味道的魔兽实在为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和哥布林共生的它们平时靠哥布林的厨余或是尸体维生,也会为哥布林们搬运物资甚至是攻击人类,而这只食人魔大概是要把扛在肩上的 那名昏厥,束缚好的人类女性送到巢穴中去吧,想到她将要面对的遭遇,自私如我也不禁升起了一丝不忍。
“叽…”颈上的长枪开始震颤,随即传来凉丝丝的痛,感到威胁的我一个闪身脱离了它的束缚,却发现地精压根儿没有杀害我的意思,它那血红的眼中所有的戾气 和杀意都是冲着那些比地精更为丑恶的哥布林而去的,它现在还没有冲出去完全是因为那求生的本能紧紧地拉扯着它,让它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才让它颤得如此怪异。
我知道这种感觉,是属于无能者的狂怒!是懦夫们无声的怒号!如此看来,这名首领和其他地精有何不同?空有一副好头脑,却还是那么弱小,那么懦弱。
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城的我给了它一个大大的拥抱,它有点讶异地回抱了我一下,纵然它不懂其中戏谑的含义,更不懂拥抱到底是什么鬼意思。
(啊,无能为力的时候,我们当然是盟友了。)它的胸膛很冷,别说让我舒心了,可能连平伏我的情绪也做不到。
因此,几乎是同时,我的开山刀和它的长枪都贴上了对方的咽喉。
可别忘了,在此以前,它更是我最大的敌人,把我囚禁于此地的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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