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红椒艳复殊,桃花历乱李花香,腊梅与夏荷齐放,雪莲与石竺争香。这水神的洛湘府因着花神锦觅的缘故,迎来了满园花开不记年,经年不衰败的羡人盛景。
一同用过早膳后,两人来到后院,锦觅挥袖辟出一方浓阴,与润玉在树荫下落座对弈。
两人你来我往,不过半个时辰,胜负便已见分晓。
“小鱼仙倌,你若再如此故意让着我,那我可就……不客气啦!”锦觅嗔怪的望着润玉,毫不客气的落下一子。
润玉笑得灿烂,无比宠溺道:“哪里是润玉有意相让,分明是觅儿棋艺精进,润玉甘拜下风。”
这话听着分外顺耳,锦觅甜甜一笑,“不行不行,再来一局,你若还这般故意放水,那以后我便不与你下棋了。”
“润玉定当全力以赴。”润玉如水的眸中透着无限柔情。
两人再次开局,棋行过半,局势渐呈焦灼之际,忽听仙侍来报:“仙上!”
“可是九霄云殿有消息了?”锦觅并不抬眼,看着棋局思忖片刻,从容落下一子。
“是!”小仙侍欠身回禀道,“天帝陛下下旨,将天后娘娘禁足于紫方云宫,若无奉召不得离宫半步。”
“什么!只是禁足?!”锦觅惊坐而起,“没别的了吗?”
小仙侍骇了一跳,低头道:“……没有了……”
锦觅不由地拧起了眉头,“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小仙侍闻言,如释重负般迅速退去。
锦觅气鼓鼓的坐下,愤恨道:“天帝怎可如此不公!天后几次弑杀上神,却只是禁足了事?!”
看着锦觅这般,倒是让润玉有些吃惊,觅儿与前世似乎大有不同,“觅儿何必如此动怒?”
看着小鱼仙倌与世无争却有些血色不足的面庞,锦觅愈发愤怒,“荼姚阴毒,不择手段,天帝明明亲眼目睹,却依旧包庇纵容,哼!”娘亲被害之事,天帝不知,姑且不议,但荼姚要杀自己与小鱼仙倌,他是亲眼看见了的!
润玉呢喃一声轻叹,看着手中的那枚黑色棋子,嘴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父帝一生执着于权谋制衡、巩固帝位。我们即将大婚,父帝虽授予我兵权,却也忌惮于我与水族、风族及花界联手,唯有以鸟族势力牵制于我。而眼下,旭凤穗禾双双下界,令鸟族势力有所削弱,若制裁了天后,鸟族势力更加不足以制衡润玉。所以,即便天后有天大的过错,父帝也一定会包庇掩护。”
说着,润玉风轻云淡的落下手中黑子,抬眼看向锦觅。
鼠仙果然说的没错,天帝不仁,天后阴毒,这天界早已被搅得乌烟瘴气。但杀母之仇,弑爱之恨,绝不可以就这么算了。锦觅暗暗作出决定。
“不说这个了,小鱼仙倌,我们继续下棋!”锦觅抓起一枚白子径直落下。
随着白子落定,黑子局势瞬间逆转,润玉浅浅一笑,“觅儿心绪难平,这一子落得委实有些草率了。”
闻言,锦觅低头仔细审视棋局,果然,白子立足未稳便出一击,已然失了先机,终是败局注定,难以挽回。
见锦觅懊恼,润玉挥袖撤去棋盘,温柔对锦觅道:“觅儿不必挂碍,因果轮回,善恶有报,一切不过是时机问题罢了。只是,此一世,能得觅儿倾心相待,润玉已别无他求,这六界浮华、高位权势,于润玉而言,皆如尘土。弃之亦毫不可惜!”
前世她以为他爱权势胜过爱她,可她怎知,他要的从来只是与至亲至爱相伴相守罢了。“觅儿,过些时日,我带你去见我母亲如何?”
闻言,锦觅吃惊地抬头望向润玉,“你母亲?”锦觅犹记当初邝露提及小鱼仙倌娘亲时,小鱼仙倌愤怒的声音。
“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天后骗我吃下浮梦丹,令我忘记了所有关于生母及儿时之事,并将我带至天界。从此之后,我与母亲便再也没有见过面,我一直以为是她不要我了……昨日受伤,倒是让我想起了许多前尘往事。才知道,当年是我抛弃了娘亲……如今,也不知道她能否原谅我……”润玉低喃着,努力压抑着心中翻江倒海的痛楚,前世,他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身陨,却无能为力。今生,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定要护得娘亲与觅儿平安康乐。
天后,又是天后……锦觅暗暗紧了紧拳头,望着小鱼仙倌悲伤的神情,锦觅伸手握住了润玉冰凉的大手,安慰道:“小鱼仙倌放心,那些都不是你的错,想来,你娘亲她一定会原谅你的。到时,觅儿与你同去。”
润玉望着锦觅,心中一片柔软,回握锦觅的手道:“嗯,觅儿说的对。对了,觅儿,你可知花界有无什么草药可医治红莲业火所留下的疤痕?母亲的脸当年被天后红莲业火所伤,想来应该还未恢复。”
锦觅一听,连连点头,“嗯,但一味药草可不行。我会调配生肌膏,对疤痕很是有效。”
润玉笑而不语,将锦觅揽入怀中。
“咳……”一个突兀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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