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16岁了。
那些大臣们又开始叽叽喳喳。
“国本不可不早立。”
“国本乃是一国根基。”
……
可是国本来国本去也没见他们说到底该立谁为太子。
我虽说对李承鄞有十分的信心不会立怡然为太子,但也依然坐不住,恨不得直接跑去前朝。
终于,永娘告诉我,陛下口谕,立淑贵妃之子景玉为太子,主东宫之事。
我松了一口气。
夜里,李承鄞来了我的宫殿。我终于没有躺在床上背对着他,而是站起身,规规矩矩的给他行了个礼,说了声谢谢。
他伸出手拉住我,向床边走去。
他留了胡须,扎在我肩膀上有些难受,我只好用手垫在他的下巴下面。一觉醒来,手都是酸的,他却神清气爽。
大臣们又开始进谏。
无非就是嫡庶那些事,再或是,张家势力过于庞大。
我听说那天李承鄞上朝时发了好大的火。
终究无人对立太子之事有异议了,倒是又出来一堆弹劾张玉大将军的,说他功高震主。
我吃着瓜子点心听着永娘给我讲前朝的种种,只觉有趣。
只要是与我和怡然无关的,都是有趣。
听说李承鄞并没有对张玉大将军采取行动,倒还在朝堂之上亲口表示相信张玉将军。
于是弹劾张玉将军的声音也逐渐没有了。
我们相安无事,转眼间,怡然17岁了。
不知何时,朝堂上又出现了弹劾张玉将军的谏言,这次,李承鄞未置可否。
那天是西凉的白月节,是团聚的日子。以往每次白月节,怡然都会与我共用晚膳,一起做奶食。
这次也不例外。
怡然提着篮子兴高采烈地跑进殿中,将篮子置于桌上。
“今日父皇要我去视察京城水情,我特向父皇告假早早回来陪阿娘。”
怡然打开篮子,一阵奶香扑鼻而来。
“太子听闻今天是西凉的白月节,特意准备了一篮奶食送我,说是用西凉的羊奶制成,味道特别的很呢!也省得我们自己做了。”
我笑着看他,按下了他拿起奶食的手。
“先用膳,否则腻得慌。”
怡然乖乖放下手中的奶食,与我一同用膳。
他今天,有一丝奇怪,可我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晚膳用完,他迫不及待的拿起奶食塞了一嘴,我瞪了他一眼,说他怎么这么没吃相。
他鼓着腮帮子说因为好吃。
我伸手,让他拿一个给我。
他有些犹豫,但还是拿给我了。
“阿娘,这奶食好香,怡然从来没吃过西凉的奶食,您就让怡然多吃一点吧。”
我点头。的确是西凉的味道。
眼前的景象却突然变了。
怡然突然大口大口的吐血,用尽力气撑起自己,伸手打掉了我手中吃了一半的奶食。
“有毒!”
我瞬间如五雷轰顶,呆坐着如同木鸡。
怡然终于撑不住倒下,我爬过去抱起他半个身子,哭喊着太医,嘴角也溢出了血,没等永娘走到我跟前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李承鄞坐在我床沿。
“怡然呢?”
我从床上爬起来,看着李承鄞。
“你体内毒素很少,刚才徐太医已将你毒血放出,你只需静养一段时间即可。”
“怡然中毒较深,不过你不必担忧,太医现在都在他那边。”
什么叫不必担忧?
那是我的怡然!
我爬下床,穿上鞋就要冲去怡然的寝殿,却被李承鄞拉住。
“你别拦我!”我挣开他的手。
我听见李承鄞叹了口气,转瞬,天旋地转,我整个人被他横抱起来,往殿外走去。
“陛下……”时恩担心的喊。
李承鄞没有理会。时恩只好默默跟在他后面。
李承鄞抱着我到了怡然的寝殿,问跪在一旁的太医。
年轻的太医抬起头来,我认识,曾经太医院之首徐太医的儿子,现在的太医院之首。
“大皇子体内毒素过多,微臣已将活毒逼出,只是仍有部分余毒沉积在大皇子右腿,微臣无能。”
“大皇子日后怕是……”
“怕是什么?”我与李承鄞同时问出口。
“不利于行。”
我几乎晕厥。
李承鄞放在我腰上的手紧了又紧。
“给朕查!”李承鄞一贯阴鸷的声音又加了几分力,“查是谁要害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
时恩跪下。
“是,陛下。还请您和娘娘节哀。”
节哀?轻描淡写一句话,怎知我的命,都束在怡然身上,怎知我这辈子,都只为一个怡然。
我让李承鄞放我下来,我要回自己的寝殿,去做我最拿手的菜,等怡然醒来。
李承鄞让时恩送我回寝殿。
我一步有一步没地走着,忽觉这情景似曾相识。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我脑海闪过。
突然脚下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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