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妹

喝了多少？不知道。当我睁开眼见到的不是黑暗。阳光早已照射进了房间。柔和温暖又不失韵味的金色光线充满了这里。

压在肚子上的是小白。他睡的正香，看起来现在应该是中午左右。我睡了多久？有一天吗？是没有的吧。酒喝多了脑阔疼，还让人的记忆力和判断力下降了很多。

我伸手摸了一下他，他像是睡梦中被惊醒一样的抖动了一下头，双眼惊惧的看着四周，然后对着我张大嘴的咆哮了一下，真是好可怕呢。

他睡眼惺忪冲着我眨了眨，趴在被子上瞪着我。这眼神是饿了吗？没有我，这家伙是怎么熬过这么长时间的！？哦...脑子又不好使了。

拿出手机看了看，下午一点多了。今天可以离开这里了呢。也不用想太多什么了。这段记忆，可以伴随我一生吗？跟随着非云历练的这段时间，我究竟，得到了什么？从小纠结到大，一个问题我能想很长时间，来来回回翻来覆去。可答案是什么，终究没有一点结果呢。

时间总是飞快的流逝掉。只剩下几个月了，我就可以见到她，那时候又要做什么？说什么？想什么？......我好无知，无知到我自己都害怕的地步。

她之前说回到了曾经的那个学校。韩静也说了让我考那所高中和雪下妍一起度过高中生活。那么我，是不是选择那所学校就好了呢？我又要怎么过去呢？虽然有保证，但我没有办法联系啊！

一晃眼，历练结束了呢。我也该轻松起来了。母亲知道我放弃学业然后来这里吗？父亲是否告诉了母亲我的事情？母亲知不知道父亲的故事？这一桩桩一件件真是......。

唉~~......一想起这些事，我就浑身不自在。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一颗棋子一样。什么时候才能冲破牢笼，展翅飞翔？可，飞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啊！

头痛好多了。酒醒以后除了痛苦还是痛苦。这种东西还是少喝为妙，不管怎么说都是对身体不好。可到了那些时候，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知道我这个年纪喝这玩意对身体不好。可......又有什么东西是好的呢？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这种没来由的孤独为什么不断的刺激着我的身体？我到底是失去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本以为结束了历练我会变得很好很优秀，可现在看来，还是没有实质性的改变啊！

又看了看小白。他正满脸睡意的盯着我。感觉像是一种幻觉，我怎么感觉他的脸上长出来‘毛’了呢？我用力甩了甩头抱起他将他放到窗台上。

我穿好衣服收拾好，给非云打了个电话，他说一会就过来带我离开这里。等了没一会，我就听到了敲门声。

“来了来了，你别敲了。跟鬼子抢粮食一样。”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迈着缓步走到门口打开门。

“你终于醒了！昨天喝了那么多怎么样？现在能缓过劲吗？走，先去吃个饭，你那朋友也在等你。我已经处理好了，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就可以出发了，最后再道个别吧。”

我斜着脸甩了甩手。“是你告诉他我回来了吗？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吧！？”

有些气愤，不是昨天说好了不告诉乔梁吗？这样送别岂不是非常尴尬？

“没事的飞，都说好了。他也可以离开这里去你们那所学校上学。你们马上就可以又见面的。又有什么尴尬的呢？”

“是谁说的？保证？他的家庭环境我还是知道一点的，那么一个家就算回去了，他怎么可能去好好上学？你们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考虑了！但是他执意要和你一起离开这里去外面生活。他也有选择学校的权力，后面要怎么做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我不满的瞪了一眼非云。“什么？你真的知道他家的那个环境？他的父亲！是没有给他学习的权力。学费怎么办？日常开销怎么办？他要是身体有问题了又怎么办？他的父亲会管他吗？他的母亲早都不知跟哪个男人跑了，能照顾他吗？”

一口气说了很多，起码让他待在这里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能好好长大，以后说不定还能在这里混出个什么名堂来。怎么说也比在外面强啊！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飞！你，难道要去插手别人的人生吗？说不好听点，那终究只是你的朋友而已。不是你的爱人，不是你的孩子！你又有什么权力管他的选择呢？”

“我...我...我，可，可他毕竟是我的好朋友！我总不可能看着他一步一步堕入深渊吧！这里的条件这么好，凭什么要离开？以后还能得到钱，对他”

“你的父亲给了他十万。银行卡我已经交给到他的手里了。他当然考虑过这些问题，所以才会拿出这么多钱给他吧。同样乔梁也是有了这些钱才会做出这种选择的吧！？”

我有些吃惊了。父亲居然会给乔梁十万让他支配。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干出来很多我无法理解的事情！？他的脑子里到底是怎么看待我这个儿子的？他......我长叹了一口气。

“这么做是为什么？”

“带上你的猫，我们边走边说吧。”

小白一直看向我们这里，走过去抱起他。“准备离开这里了，我们走吧小白。”“喵呜~~~~”

......

“你知道这件事吗？父亲这么做的理由你问了吗？据我所知，乔梁能来这里也是父亲找到他让他前来的？”

“是这样的，你说的没错。你周围的朋友包括和你有很多牵扯的人他都了解过。应该是看到了乔梁的悲剧，应为你的原因所以才会对他伸出援手吧！这样想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不是吧？他可真是有钱呢。说给乔梁十万就给了十万。从小到大还累计起来没有给我一百块钱！都是能数的过来的。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有什么好想的。你们两人的情况不一样，泽轩可是放下话了，包括这个军区的司令都知道。以后不允许有人再对他实行帮助。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非云平静的看着我，眼神也还是那么的平静。我呼出一口气，看了看天。

“不会是让乔梁用这十万元度过七八年的时间吧？按你的话来说，不给他提供任何帮助。就是......嗯！？”

“差不多吧，从上高中开始后到大学结束。他的生活费就是这么多。怎么支配全都靠他。就算是他最后饿死了，也不管我们的事！你记好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父亲绝对不可能随便掏出十万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所以也如同我的意料一样。他提出了代价。”

“只是这个代价不是肉眼能够看到的，是吧！”

“嗯！就是这样了。”

说着说着，我们就走到了食堂里。乔梁就坐在门口。

“呦~~~老飞啊！这几个月过的怎么样？半天不回来，我还以为你被咬死在了深山老林之中呢。”

要是平常我肯定会当做一个玩笑笑骂一句。可现在实在是没有这种心情。有些话我想说却又不能说。

“怎么了老飞？坐下来准备吃饭啊！今天可是特意准备的。”

我看了一眼食堂打饭的大叔。还是我刚来这里时遇见的那个。他看到我也对我笑了笑。

“飞，吃饭吧。”

“好。”

我坐到椅子上看着乔梁一脸春风得意甚至能捅破天的样子也无奈的发笑了。他会不会把我父亲帮助他这件事告诉我呢？

“哎呀哎呀老飞。这几个月不见，感觉你变化了很多啊！人也精神了，眼神也变得犀利了，看你这体格，怕不是全身都是肌肉了吧。”

我淡淡的冷笑了一声，我穿的如此宽松，怎么可能会被看出来什么？

“呵，没有的，我还是瘦的不行，毕竟我跟着非云也是在天天混日子，等到时间结束了就好回家。倒是你，训练的怎么样了？”

“唉唉，不好意思。我可不是像你一样呢。”他非常得意的声音令我有些不满，眼神也压下去了一点。

然后乔梁就掀开上衣，让我见到了壮实的肌肉。非常好看的八块腹肌映入眼帘，在这个年龄能这样也非常不错了。

“真是厉害呢，看来你这几个月过的非常艰辛啊，挺辛苦的呢。为了锻炼出这幅体格，你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吧！？”

“那可不，天天都要锻炼三四个小时。每天累得我都喘不上气了。”

我笑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

“飞，这里已经可以上网了，你联系过了吗？”

“没有！等时间到了，自然会再去联系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哦！”

非云说完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我忽然回想起自己在丛林里度过的那段时光，被野兽追赶到绝路，然后逼迫着自己开枪杀生。被毒蜘蛛，蛇之类的毒物叮咬，然后忍痛用刀划破自己的肉放血。

漫山遍野，寻找着非云给我展示过的解毒植物。那一天天度过的生死时光，又有什么好吹嘘的？

“唉唉哎！？老飞，你怎么不说话了？”

“啊？哦！没什么，只是想要了一些事，来来来，吃饭吃饭。”

吃着很久没有吃过的米饭，品尝着简简单单的饭菜。昨晚光顾着喝酒了，都没有细细品味这些东西。

眼睛忽然有些酸涩，但一瞬间就被我止住了。有些感情憋在心里就好了，没必要让别人知道。

“飞啊！有些时候人这种动物，是十分难以理解的呢。”

“是的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异口同声的，我和非云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唉唉，你们两人还真是很奇怪呢。”

“乔梁，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嗯？！没什么了啊！”

“好，吃饱了。走吧非云。我们去军区门口。”

“啥玩意？你们这就不吃了？老飞，你今天就要走了吗？那祝你一路顺风啊！”

我背着身影摆了摆手。

“回见吧。”

......

走到军区门口，接我们的车已经快要来了。

“飞，你在生气。”

“哦。”

“怎么了，有什么想不开的，让我猜猜，是不是应为乔梁那件事”

“知道了就不要问啊！”我不满的打断了他的话。

“你在气什么？不就是没有告诉你很多事情吗？”

“呵，是嘛！”

我摇了摇头，看着天空发呆。这个问题绝对不是简单的隐瞒。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心里明白就好了，没必要说出来。应为我告诉他了，我是不会给泽显飞说任何多余事情的。”

“哦，是这样！”

“你并不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的。”

......

开车的人是凡叔，也没有其他人了。他见到我后就十分激动的冲过来抱住我。

“小飞啊！咦？你居然这么重了？从外面看真的还看不出来呢。”

“是吗？那真是挺好的。”

“啧啧，现在连说话方式都变了呢。成熟的男人哦！”

凡叔用手肘撞了撞我的胸口，兴奋的哼了几声。

“好了好了，您老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这么长时间不见，您老可还好？”

“承蒙记挂，老夫一切安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个老顽童！”

“嘿嘿嘿，老子就是这样的人！你有啥办法！！嗯嗯嗯！！！”

“没什么，您老高兴就好，走吧！我们出发！”

“好嘞~~~。”

车子行驶了很长一段时间，当我看到高楼大厦耸立，汽笛声轰鸣。一瞬间，我觉得之前那段时光如同梦境一般恍惚。

“虚实，只差一条界线啊！”

“是呢。”

“小飞这几个月过的如何？”

“呵..，只要没死就是好的。”

“这话真不中听！”

......一段时间过后，我们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了下来。房子是老房子，较为陈旧。

“就是这里了云？你的家住这里？”

“是的，走吧。”......

哐哐哐的敲门声响起，从里面传来了一个甜腻的声音。

“请问是谁啊！”

“是我，小雨。”

门瞬间被打开，一个萝莉就在我的面前出现了。看到我们两个外人，小妹妹好像有些惊讶和害怕。

“他们两个都是我的朋友，我们今天要商量点事。”

“咦咦咦咦？唉？好！两位请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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