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可怜人

秋衾寒表面上毫无波动，其实心里有些惊讶，看到逸承露握的短剑，才若有所思，“这剑好锋利。”

随后松开了林亦，“抱歉。”

林亦笑笑，说没事。

其实心里已经骂了秋衾寒一顿。

秋衾寒说，“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林亦说，“老土的搭讪方式。”

秋衾寒嘴角一抽，哼了一声。

逸承露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看忿忿的样子又要和秋衾寒打一架。

林亦握住了他的手，说，“你打不过。”

逸承露说，“可是他对你...”

林亦忽然说，“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女人？”

逸承露被问住了，一时答不上来。

林亦说，“走吧。”

逸承露跟在林亦后面。

秋衾寒看着林亦的背影，有些疑惑，但还是放下了。

是，刚才的试探他就感觉出了两人的功力。

一个孩子，一个女人罢了。

......

林亦笑的开心。

逸承露问她怎么了。

林亦说，“你明知道打不过他，还为了我冲上去，我觉得开心。”

于是逸承露也开心了。

林亦微笑。

叶未白曾经说过，她最讨厌的就是林亦的笑容。

林亦问，“为什么？”

叶未白说，“殷勤又虚伪。”

然后林亦揽着叶未白的腰说，“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是不是变心了？”

叶未白哼笑了一声，扯着林亦的衣服抱成了一团。

林亦说，“反正你知道。”

叶未白说，“对，只有我知道。”

林亦说，“我还真心动了，想娶你了。”

叶未白说，“那是你的福气。”

......

昏暗的小巷子，角落一间阴沉沉的店铺。

门口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个茶字。

饶是有人指路，林亦也是找了挺久才找到的这个小店铺。

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

林亦觉得那才是扯淡。

推门进去，门口一个中年人打了个哈欠，“吃茶吗？”

林亦说，“不，买茶。”

中年人一阵疑惑，“有区别吗？”

林亦说，“我找你们掌柜。”

......

晾了半天，才有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走进后院。

看了一眼林亦，男人眼睛一亮，“姑娘好漂亮。”

林亦说，“我就直说了，我想买你冷茶的配方。”

男人缓缓的坐下，“你知道冷茶。”

林亦说，“虽然偏僻了一些，但是并不难打听。”

男人说，“可是这茶我现在也配不出来...”

林亦说，“我只要配方，开个价。”

男人摇摇头，“抱歉，不卖。”

林亦微不可查的皱眉，“你随便开价，只要我出的起。”

男人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祖上的规矩，冷茶配方，不能外流。”

林亦哼笑，“人都死了，守着规矩，真是可笑。”

男人有些不悦，“请回吧。”

林亦低下头，沉吟了一阵，“抱歉，是我说的过分了，但是这配方对我真的很重要，我愿意拿任何东西交换。”

男人上来打量林亦，说道，“任何？”

林亦点头，“是。”

男人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然后踌躇一阵，最后抬起头，“这样...如果，你愿意与我烙印本命，我们就算是一家人了，然后，这配方当然也能给你...”

林亦看着男人，“你在逗我吗？”

男人语气一冷，“你要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请回吧。”

林亦说，“你再考虑一下。”

男人说，“不卖。”

林亦默默的站起身，然后转身离开。

逸承露也最后瞪了男人一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疯了！”

男人脸色一阵青白，“出去！”

林亦说，“希望你不会后悔。”

然后离开了茶铺。

......

路口。

林亦看了一眼茶铺，转头问逸承露，“你愿意为了我杀人吗？”

逸承露一惊。

林亦扯开嘴角，“骗你的。”

逸承露松了口气。

林亦捏了捏逸承露的脸，“承露，你可真可爱，哎！要不，我和你烙印本命好了。”

“小小小...小...姐...”逸承露脸红了一片，“你...别...别打趣我...”

林亦说，“如果我是认真的呢？”

逸承露：“我我...我...我...”

他我了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

林亦说，“承露是不是有心仪的人了，哎，那算了。”

逸承露看着林亦转身离去，忽然有些失落。

这一瞬，他忽然想冲过去，然后说，我愿意！

但是他到底没这么做。

也幸好他没有这么做。

......

夜里。

林亦勾了勾手指，然后说道，“出来吧，你还玩捉迷藏啊。”

一个白衣女人忽然伸手环住了林亦的脖子，“亲爱的，你总算想起我了！”

林亦掰开女人的手，说道，“未白，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叶未白说，“什么。”

林亦意味不明的笑。

......

叶未白看着林亦，最后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林亦说，“我知道。”

叶未白说，“你不知道。”

林亦说，“我知道。”

叶未白说，“你可以一直沐浴在阳光下，为什么要堕于黑暗。”

林亦笑了，“未白，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叶未白说，“我不会帮你的。”

林亦说，“只这一次，算我拜托你。”

叶未白没说话。

林亦抱着叶未白，然后抵在了床上，“未白，求你。”

然后吻了上去。

然后扯开了衣襟。

叶未白最后笑了一下，问，“我有什么好处？”

林亦说，“我娶你，算不算好处？”

叶未白说，“得了吧，鬼才信你。”

......

第二天，天亮。

林亦醒来，叶未白已经不在了。

不过林亦明白，叶未白同意了。

林亦说，“抱歉，明明是我的任性，却要你染上污秽。”

桌上有一张叶未白留下的信笺，还有一些银钱。

林亦打开。

“各自珍重。

另外，桌上的银钱算你昨晚的赏钱，谈好的价格，多一文都没有了！”

林亦难得的脸上泛红。

其实很久以前，林亦在第一次和叶未白亲密接触以后，她就问过叶未白，“你为什么要坚持？”

叶未白说，“林亦你是个可怜人。”

林亦说对。

叶未白说，“我也是。”

然后林亦明白了。

两个不愿意妥协的可怜人抱在一起，暖了身体，暖了心。

林亦说，“我是真喜欢你。”

叶未白不信。

就像叶未白说她喜欢林亦，林亦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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