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路见不平

三月底的清晨，即使是在三江城这样的火炉城市，也是难得的气候舒适的时节。

从大楼里出来的时候，被那种带着一些凉意的风吹在脸上，尚且缠绵的睡意退去几分，人也变得清醒许多。

菲莉丝换了一身衣服，白色T恤和浅蓝色中长裤的搭配很好的展现出她的身材优势。虽然胸.部有些不达标，但菲莉丝有一双比例完美，看起来非常养眼的大长腿。

她这次出门，除了昨天穿的那套衣服，就只有这套，好在今天要去学校领制服，暂时不用担心没有衣服穿。

她身旁的陈北才出大门就打了个哈欠，但至少比昨天那个死样子好了不少。菲莉丝没有去问什么，想得开想不开都是陈北的事情，和她这个冷漠无情的观测者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当陈北买完早餐，把卷饼和豆浆交给菲莉丝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小小的诧异。

“吃吧，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口味，毕竟是外国人来着。”陈北平静地说。

菲莉丝微微一笑，这小子还挺上道的嘛。

“呜嗯！”她用力咬下一大口卷饼，嘴里塞的鼓囊囊的，心底由衷地升起一股幸福感。

菲莉丝都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吃过早餐，她的工作性质决定很多时候都要在夜里出动，所以早上基本不会早起。前任队长是不吃早餐的夜宵派，另一位队员一天只吃两餐，长久以来，菲莉丝基本放弃了早餐。

可当热乎乎的食物进到嘴里的时候，她才明白，能吃到早餐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从陈北家的楼下到学校，步行也只要一刻钟，两人今天起得早，也不赶时间，边走边吃，还有些小惬意。

白天的时候，那层覆盖天空的妄念倒是看不到，陈北低声询问原因，吃人嘴软的菲莉丝解释道：“妄念的大规模涌现和异动一般是从黄昏开始，所以在某些传说里，黄昏是逢魔时刻，这是有一定道理的。”

陈北倒是松了口气，不用整天都被那层厚厚的妄念笼罩真是太好了，毕竟那些玩意儿多看一眼就会觉得想吐。

上学的路走了一半，陈北和菲莉丝的东西也吃完了。他们隔着点距离并排走着，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吼哟！这不是陈北吗？”

有几个穿着十三中校服的男生从背后小跑过来，其中一人拍了拍陈北的肩膀，算是打招呼。

陈北淡淡回应，“早上好啊，晓波。”

这个男生叫李晓波，和陈北同班，他们的关系不好也不坏，现在还勉强称的上是朋友，但如果高三再次分班，这种脆弱的联系就会断掉。

李晓波原本是和陈北打招呼的，走近一看，他身边的长腿妞不是昨天那个转校生吗？

“菲莉丝同学，早上好啊！”他假装爽朗的打招呼，然后凑到陈北耳边，“哇，陈北，你这么厉害的，昨天才过来的转学生，这就被你勾搭上了？”

菲莉丝挥手回应，道了句早上好，她应该还没记住李晓波的名字。

陈北摇头苦笑，“什么叫勾搭啊，我只是恰好和菲莉丝同学同路，碰到了而已。”说罢，他还向菲莉丝眨了眨眼睛。

红发女孩也点头，“对，我和陈北同学只是顺路而已。”

李晓波的眼睛咕噜噜转了几圈，挥手道：“那我们先走了，我今天值日，要早点到校呢！”

说完，他就一溜烟跑远，跟着他的两个十三中男生这才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菲莉丝身上挪开，跟着李晓波跑起来。

等他们走远，菲莉丝才道：“怎么，我们住在一起的事情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吗？”

陈北叹了口气，他本来就因为和叶子的亲密关系，遭到不少男同胞的嫉妒，要是再让人知道他还和菲莉丝这位漂亮的转学生“同居”，还不得被他们的妒火烧死。

“总而言之，这件事情会给你和我都带来麻烦，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

菲莉丝想了想，她刚刚吃了陈北买的早餐，答应他不泄露这件事倒也算比较公平的交换。

“那好，我会注意的。”

“能理解真是太好了，我们走吧。”

从陈北家小区到十三中东门，有一条小巷可以作为捷径，能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他和菲莉丝刚走进去，却看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三个染了发的小混混把一个穿着十三中校服的男生堵在墙角，推推嚷嚷地，似乎是在勒索。

这在学校附近虽不常见，但也不少有，他们的目标不大，就是学生的零花钱，有时候也会让学生从家里偷烟偷酒什么的，要是敢反抗他们就打人，但也仅限于此，不敢闹出多大的事情。

陈北本以为菲莉丝会管，但红发女孩却像是没看到，继续慢悠悠走着。

“你不管吗？”陈北小声问。

菲莉丝道：“这不属于我的管辖范畴，我只针对非常识的怪异动手，这种事情应该交给警察处理。”

说完，她还翻了个白眼，“要是我们云端特行组连这种小事都管，还不得累死啊。”

再说，他们有评判怪物的标准，却没有评判人类犯罪的标准。怪物可以一律处死，但人类做了多大恶，该受到什么惩罚，却只能交给人类自身的法律来裁定，而不是某位个人的判断。

“住手！”

菲莉丝不管，却有其他人来管。

前额半秃的中年男人从另一个巷口拐出来，看到这幅场景之后，他大声呵斥：“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能欺负学生！？信不信我报警！”

混混中领头的黄毛嗤笑，“警察叔叔们忙得很，才不会管我们这些小鱼小虾米，倒是你，我认得你啊，杨久深老师嘛，九浅一深啊，哈哈哈哈！”

中年男人正是陈北他们的班主任杨久深，老杨大声喊道：“你们赶紧住手，不然我就把十三中的保安叫过来！”

十三中隔这里并不远，校门口的保安赶过来顶多十分钟。

黄毛混混却笑起来，“老师是吧？叫保安是吧？是不是还准备叫家长啊？！”

他一边笑，一边去踢那个缩在墙角的学生，男生疼的嗷嗷叫，黄毛却不依不饶，“你以为你还是我班主任？你以为我还需要怕你？拜托，你只是个跛了一只脚的中年大叔，不要多管闲事好不好？”

老杨气的直哆嗦，“住手，有什么冲我来！”

“我tm还偏不！”

黄毛还准备继续去踢墙角的学生，陈北叹了口气，把书包解开，递给菲莉丝，“帮我拿一下。”

“你要做什么？”

“等下就知道了。”

陈北吸了口气，踮了踮脚尖，开始跑动起来。他的速度很快，从巷口跑到墙脚只用了几秒钟，然后，在老杨哆哆嗦嗦走上前，黄毛还继续嚣张的时候，他凌空一脚踢在黄毛的肩膀上，把黄毛蹬飞出去。

“唉哟——”黄毛惨叫一声，继而大怒，“谁tm敢打我？！”

陈北揉搓着手腕，走到他面前站定，脸上挂着冷笑，“是我，怎么了？”

本来还挺嚣张的黄毛一看到陈北，顿时打了个哆嗦，“小，小北哥……”

“还不快滚！”陈北一脚踹在巷子的墙面上，轰的一响，吓得黄毛又朝后缩了几步，然后立马爬起来，“快走快走！”

菲莉丝慢悠悠走到陈北身边，把书包递给他，笑道：“看不出来啊，你还挺厉害的？”

陈北讪笑，“以前不懂事……”

老杨走到被打的学生面前，正要扶起他，那学生却红着眼睛拨开他的手，哭叫道：“要你们管？要不是你们多事，我交点钱就过去了！现在被打成这样子，怎么去上课？怎么跟爸妈说？！多管闲事！”

叫完，他直接跑远，连句谢谢也没说。

老杨伸着手，脸上有些无奈和落寞。

陈北走过去，拍了拍老杨的肩膀，道：“杨老师，早上好啊。”

老杨看到陈北，眼中闪过欣慰，他整了整衣领，“今天起得挺早啊。”他又看到菲莉丝，略微有些惊讶，“这不是菲莉丝同学吗？”他的目光在两人中间扫了几下，苦笑道：“怪不得昨天菲莉丝同学要坐在那里，原来你们认识啊。”

菲莉丝轻声道了句早上好，站在陈北侧后边，显得特乖巧。

老杨道：“陈北，刚才多亏了你啊。”

陈北一笑：“应该的应该的。”

“但你也要注意，以后还是要少和那些校外的人接触，鱼龙混杂，搞不好会出事的。”老杨严肃地说道。

陈北嬉笑：“您说的是，我知道了。”

态度要摆好，至于听不听，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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