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只是个误会。」
「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哪样?你个小兔崽子整天在这里占小便宜,皮又痒了是吧。」
将连声道歉的安拉尔轻轻放下,狼刑驾轻就熟的对他一顿责骂,在其他公会成员的眼中着仿佛就像例行公事一般,大家对此也见怪不怪,拥挤的人群也慢慢散开。
「小子,恢复的很快呀,我还以为你又要昏睡个一整天。」
安拉尔的脸上有些红晕,手上拿着一大杯啤酒,摇摇晃晃、满身酒气的说道。
「话说布兰奇呢?」
略显无奈的狼刑环顾四周没有见到布兰奇的影子,按照道理,他应该是和夜雨等人一起回公会的,任务公告栏上也没有他接受新委托的迹象。
「他说对虫群的动向有些在意,想自己再去边界侦查一下。」
「可是万一他再遇到虫炼该怎么办?」
夜雨有些担心,布兰奇的能力只是在一定区域内剥夺他人的五感,在战斗力上面和召唤系的命权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尤其是面对以数量取胜的虫群时,一个人的力量就显得极其无力。
「我也和他说了,实在不行我陪他一起,但是他却坚持一个人去,你知道吗?以前他从来没有拒绝过我。」
安拉尔有些落寞的灌了一口啤酒,看来他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在这里耍酒疯,夜雨也不是不能理解布兰奇的想法,他是怕自己的好朋友在敌袭中阵亡,就像先前围攻葬棺一样。
「布兰奇的侦查能力在我们之间也算是佼佼者,以他的能力独来独往也许是更加明智的选择,等下他回来你再和他好好沟通一下吧。」
狼刑有所犹豫的说道,平和而低沉的语气中有一缕担忧,安拉尔顺应的点点头。
「所以小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安拉尔,葬棺依旧没有消息......」
狼刑顾及的将手搭在安拉尔的肩上,同情的瞥了一眼夜雨身边几乎要哭出来的赤瞳。
「哦,是这样...有什么我能帮到的尽管说。」
「安拉尔前辈我想向你打探一个人,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的女性,头发有点卷,脸上靠近嘴唇的地方有一个颗明显的痣。」
还没等夜雨开口,一旁着急的赤瞳已经将目标的身体特征全盘道出,记忆共享的能力让她可以随时调取夜雨记忆中各种细节,即使夜雨本人并不记得那段过往,不过这也以夜雨愿意共享这部分记忆为前提。
「这个范围实在有点大,我认识的很多人都符合你说的这个条件。」
「这......」
「那就从最近失踪或者死亡的人选里找。」
狼刑也不愧是久经任务洗礼的雇佣兵老手,在夜雨和赤瞳一筹莫展的时候对线索中的人群作出了遴选条件。
「有是有,但是......」
作为百事通的安拉尔仅仅只用了短短数秒就找到了符合条件的人选,就在赤瞳等人看见希望的曙光时,一句但是将夜雨再次拉回死亡的边缘。
「但是什么?」
「但是她是一个贫民窟的孤儿,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平常就行踪不明,性格十分孤僻。」
安拉尔的情报让夜雨活命仅有的线索像断线的风筝彻底飞走了,但是他并没有放弃,接连问了好几个在葬棺记忆中出现的人物,可是得到的结论都是如出一辙,那些人不是孤儿就是流浪汉,居无定所、四处流浪。
「难道这也是对面算计好的吗?可恶......」
暴脾气的狼刑也顾不上吧台简易的木板,握紧的拳头重重的砸落,公会的各位也因为会长的暴怒安静下来。
「会长,要不让我们一起出去找吧。」
「对啊,人多力量大,如果连我们的后辈都无法拯救,我们还当什么前辈!」
「短时间不接委托也没什么事情,让我们出一分力吧。」
在夜雨去训练场磨练命权熟练度的期间,虽然公会也让不少成员出去打探消息,可惜终归是一无所获,但是不管怎么样,再试一次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好,大伙们听清楚了,所有人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按照我之前在公会里说的,找到葬棺下落的人,马上用消除标记的方法通知公会。」
「好!」
原本还穿着背心、满身酒气的公会成员立马换了一副模样,整齐的盔甲、干净的衣着有序的向门口进发,几分钟的时间,最后一名公会成员摇摇晃晃的将门带上,踏上寻找葬棺的路途。
「夜......」
欲言又止的赤瞳拉了拉夜雨的衣角。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重新陷入沉思的夜雨自言自语,快速走到贴着城镇地图的墙壁面前,狼刑和安拉尔也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们上一次和葬棺战斗是在这里......」
「会长,夜在干些什么呀,不会真的疯了吧。」
捏着战裙的赤瞳看着在地图上涂涂写写的夜雨有些害怕,狼刑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道。
「他应该是在重现当初战斗的场景,传闻经历丰富的老手可以通过这种方法发现一些无法轻易发现的线索,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我们就静静的等待吧。」
夜雨的思维空间中,他重新回到了回魂楼下方的废墟遗迹当中,废墟墙上六个小人、延绵万里战火的壁画历历在目,这里距离他和花音一起并肩作战的地方并不远。
「我记得当初我就在那里,然后抱着重伤的花音,失控的赤瞳和被斩杀的葬棺在那里。」
走到葬棺被斩杀的方位,失去光泽、无比陈旧的紫色太刀半卧在散发着腐烂臭味的水洼里,按照之后狼刑会长的说法这把太刀里面已经没有灵魂的存在,也就是说这个时候葬棺就已经逃脱了。
但是他又想起布兰奇和尤利西斯在帐篷里的谈话,战魂分为自动型以及依附型,身为自动型的葬棺式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存活,它一定需要一个载体来为自己提供必要的生存能量,就像寄生虫一般。
「但是在我的身上和花音的身上都没有发现第二个灵魂,包括在场的所有人也是一样,葬棺也应该不可能被那种程度彻底消灭。」
夜雨还是有点不太确定,因为如果真的像自己所推测的那样,葬棺根本就没有存活的可能性,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葬棺一定还活着。
自己还是要转换思路,就像自己之前通过无心那类人般犹豫的举动,判断出它藏身于变异噬魂虫体内一样。
「体内、寄生,不会吧......」
夜雨逐渐从自言自语的状态里恢复过来,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出自己的脑海,他有些木讷的转向一旁等待的三人,有些颤抖的问道。
「会长...兵狱司和小贱的命权装备你们有没有给伊格林老爹看过......」
「噢...我的天,不会吧。」
只是一句话,狼刑和安拉尔就已经意识到事态会往什么方面发展了,而夜雨更是一马当先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痕向花音房间冲去,赤瞳等人紧随其后。
「战魂是灵魂的一部分......它需要附着在一定的事物上......」
赤瞳还是有点没想明白,边跑边自言自语,因为情况紧急也没有人为他解说,只能勉强根据夜雨的想法进行拼凑和揣测。
「但是从来没有人规定一个容器只能搭载一个灵魂,难道说葬棺的灵魂就躲在那两个装备中的其中一个吗?」
「小贱早在一日前就恢复了工作,要是有两个灵魂我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性——」
狼刑排除了赤瞳的合理怀疑,但是他宁可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推断。
因为如果真的如自己所说,当花音穿上兵狱司并且给他供给体力的时候,战甲中醒来的不仅是兵狱司,还有能够操纵人心的葬棺。
到那个时候就再也不会有花音了,而是一个全新的、处于鼎盛状态的杀人狂魔。
「花音!千万别穿上战甲啊!」
夜雨手脚并用,慌慌张张、一路笔直的冲向楼去,花音的房间在自己的旁边,她给赤瞳换衣服前还专门去过自己的房间。
「右边!」
身后的安拉尔坚定了夜雨的推测,夜雨大脚一踹,他从没想过自己来这个世界第一次进女生的闺房是用这种粗鲁的手段。
简陋的木门被揣的粉碎,刺眼的阳光让夜雨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等视野完全亮起来,布满抱枕的房间里空无一人,杂乱无章的架子上是东倒西歪的图书。
因为打开房门,房间里形成了南北贯通的风口,呼啸的狂风倒灌进来,将地上的纸张吹起,吹向遥远的远方。
「咚——咚——咚」
身后的三人将手扶在门框上,洋洋洒洒的阳光下夜雨痛苦的扶在窗口上,虽然看不到他的正脸,但是从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中,他们知道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从花音穿上战甲到离开应该也只有几分钟的时间。」
狼刑指了指一边还在向下漏水的水杯说道。
根据他现有的情报葬棺在杀死被害者后会在二十分钟到三十分钟之内彻底的消失,对比一下,也就是说现在的他们还处于搜救的黄金时期。
可是虫之界域如此广阔葬棺会带着花音的肉体去哪里呢?
「会长,通知所有的成员,任务变更,全力搜索花音的下落。」
夜雨将脚踩在阳台的栏杆上,冷冷的说道,他的眼神中不是冷酷无情的杀戮,而是如暴风雨前海面一样的愤怒。
「那你呢?」
「还有机会,我还可以追的上她,至少有一个地方只有我和她知道。」
说完夜雨就想带着赤瞳冲出窗外,但是却被安拉尔叫住了。
「我和你一起去,多一份力量,多一份机会。」
「嗯。」
三道身影从楼上窜下,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救回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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