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折·虞美人】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四）

霍雨浩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一头噬人的野兽，不论他怎么用棍子打，总铁钎戳，那野兽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永远都流着哈喇子，用冒着绿光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直到他累了、倦了，不想再反抗了……

然后被那头野兽禁锢在地上撕咬……

他能感受到血肉离体时被撕裂的痛楚，能看到空气中飞溅的猩红血沫，能瞥见皮肉深处裸露在空气中带着血色的骨……他在煎熬中沉浮，像被利爪扼住喉咙的兔子，徒劳挣扎……

何苦呢？

活成这么个鬼样子，何苦呢？

·

“你累了。”

霍雨浩躺在荒芜的土地上，耳边不知是谁在呓语……一滴雨从天空中落下，打在他的眉心处……

“为何不放下？”

霍雨浩笑了下，没说话。

更多的雨滴落在他的脸上，可他一点儿也不想动弹……动弹了又如何？周围也没个躲雨的地方……

“放下一切，你会得到幸福……”

霍雨浩终于忍不住了——去他娘的你谁啊？烦不烦？老子能不能放下放下的是什么东西你特么知道是什么么？叽叽歪歪没完没了的吵死了——眼皮子动了动，醒了。

·

入眼的是一个脑袋锃光瓦亮的和尚，手里拿着佛珠，嘴里碎碎念着什么……

“……放下就能得到幸福……施主，你醒了……”

霍雨浩翻了个白眼，眼皮一动，又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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