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尘捂着鲜血直流的腹部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飞溅的鲜血正好甩在了一旁昏迷不醒的陈身上。
“呵,你这家伙,居然还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对手还是一个臭小鬼。”从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披黑袍的家伙,脸上同样带着面具,而他的肩上,居然还扛着一个人。
(塔露拉!怎么会?!)
塔露拉此时和陈一样,都是昏迷不醒,嘴角上还能看见吃饭时沾到的酱汁。
“没办法…这个该死的怪物…”壮汉捂着伤口,面色十分痛苦,汗水和血液混杂在一起,发出了难闻的臭味。
“带着目标快跑吧,我已经完了,我的那份报酬就当是给孩子们看病的了”壮汉惨笑着,身体忍不住的颤抖道。
“你…”
“算了吧…快走…”
“好吧…”黑袍人走到了陈旁边,一把把她扛在了肩膀上,嘲弄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努力站起身的尘。
“还没死吗?”
“嘛,按照格尔达的话说,或许你是挺强的,但是我会使用源石技艺,所以…”
“安心的去死吧!”黑袍男腰间的小刀突然悬浮在半空中,朝着尘的面门飞速的刺了过来。
然而…望着即将夺下自己性命的利刃,尘的内心…出乎意料的平静。
(又要死一次了吗?)
…………………
(塔露拉和小瞳估计会很伤心吧…)
…………………
(可是…)
‘小尘…你有一个妹妹了哦…’
‘多可爱的一个孩子啊…小尘…’母亲怀抱着妹妹,惨白的笑容,在那间清冷的病房,显得格外耀眼。
(妈妈…)
‘你要,照顾好妹妹啊…’
“给我!动起来啊!”尘一个转身,狼狈的躲了过去,锋利的匕首瞬间嵌入了上一秒他倒在的砖块上
“哈?白费力气,就这样安静点去死不好吗?!”男人狞笑着,匕首再次朝尘飞刺而去。
沙沙沙沙…
“嗯?什么玩意?”黑袍男感觉脚底有点奇怪,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脚边流动着。
“这是,沙子?”
飕飕飕!
脚下的沙子像是有生命力了一样,突然飞跃了起来,一下子全糊在了男人的脸上
“啊啊啊!我的眼睛!”
然而脚下的黄沙可没有善罢甘休,顺着黑袍男的脚裸爬了上去,一圈圈的把黑袍男给绑了起来。
“原来如此,只要干扰到施法者,这玩意就失去控制了吗。”尘捂着伤口艰难的站了起来,看了看飞到一半就摔在地上的匕首。
“啊啊啊啊!该死的小鬼啊!”
“呵,就是我这样的小鬼都能杀了你…说明你连小鬼都不如啊!”尘把掉在地上的刀捡了起来,朝着黑袍男刺去。
“噗呲!”刀刃轻轻松松的就送进了黑袍男的身体中,鲜血再一次喷洒了出来,溅了尘一身。
“咳咳咳!呵…真是丢人,居然会被这样的小鬼给…”沙子被尘收了回来,黑袍男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呵呵…”
“小鬼…我给你个忠告吧…”黑袍男看着一脸冷酷的尘,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我们可不是什么绑架犯…我们,可是被雇佣来的啊…”
“而我们的雇主…”
“就是你们陈府的家伙啊!”
“什么?!”尘楞在了原地,被匕首刺伤的疼痛感都感受不到了,仿佛晴天霹雳,一盆冷水浇在了头上。
“如果你们按照原计划带走了我两个妹妹下一步是什么?”
“带到龙门外环的矿场,他们会安排人带走那两个小不点。”
(要除掉小瞳和塔露拉?不对,如果是那样的话带上塔露拉根本就没必要,塔露拉只是寄养在陈府没有任何继承权…)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两个妹妹都劫走?等等…)
尘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妹妹们,露出了一个有些悲伤的笑容。
(目标是…我吗…)
妹妹被劫走,自己不可能坐视不理,必然会去拦截这两个家伙,然后借助这两个雇佣兵的手,把自己除掉。
(怪不得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警备队还是没有来啊,事先就已经被支开了吗?)
(如果我没有觉醒源石技艺的话,大概就已经死了吧…)
“真是讽刺啊,小鬼,被自己家的人捅刀的感觉如何?”
“是啊,真讽刺…”
“哈哈哈哈,所以说,要怪就怪自己生在这个杂碎家族吧,咳咳咳!真是恶心啊…”黑袍男向着夜空伸出了沾满鲜血的大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样。
“西亚…我来见你了…”
黑袍男的手无力的垂落了下来,一阵夜风吹过,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的庭院此时却显得格外的寂静,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尘走了过去,摘下了他的面具,面具底下的是一张饱受矿石病折磨的脸,但是…
很安详,他是微笑着离开的。
尘叹了口气,把刀收回了刀鞘,用尽了力气一手一个把两个妹妹抱了起来,朝着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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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还真是有点疼啊…”把两个妹妹放在床上后,又把她们身上的血迹给擦干净,把沾上血液的衣服换掉,尘坐在椅子上,才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
(得赶紧离开才行…)
尘拿出放在抽屉最底层的急救箱,取出了一瓶医用酒精,咬紧牙关,一股脑的往伤口上倒了下去。
“呃呃呃!该死的!”
(啊啊啊疼死了!!)
“唔……哥哥?”
“小,小瞳?!”
伤口的疼痛顿时全都被抛在了脑后,看着睡眼惺忪的妹妹,尘的内心慌乱的不行。
(怎么办?!偏偏这个时候醒了,该怎么解释我这一身血?!)
“哥哥?”陈揉了揉眼睛,像从床上站起来,但麻醉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大脑还有点不清醒,一个踉跄后,陈用鸭子坐的方式坐在了床上。
“哥哥,我这是…”
“没事,你只是累晕过去了,看来今天训练的有点过头了。”尘抓起放在桌子上的衣服,盖在了自己的伤口上,企图不让陈发现。
“可是哥哥…我记得……”
“好了好了,快睡觉吧,不然明天可是没有精神上课了,不是吗?”尘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温柔的和陈说道。
(该死的,血渗出来了)
“哥哥,你怎么了吗?”然而细心的陈还是发现了自己哥哥的不对劲,以往哥哥这时候会摸摸她的头,然后给她盖上被子再悄悄离开,可是现在面前的哥哥却显得十分…
焦虑,或者说狼狈?
“哥哥,如果有烦恼可以跟我说嘛,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滴答,滴答”
一滴滴鲜血正从尘的腹部滴落下来,手中捂着伤口的衣服早就被鲜血浸透,然而尘依旧是面不改色,微笑着面对着陈,仿佛这血不是自己流的一样。
“哥哥!你流血了!怎么会!”
“唉…没事的,小瞳啊…本来还想瞒着你的…”事情暴露,尘也不再掩饰,颤颤巍巍的坐回了椅子上,开始一针一针的缝合伤口。
“哥哥!唔…腿不受控制…”
“大概是麻醉药的效用还没过去吧,别乱动了小瞳,可是会伤到自己的…”
“哥哥根本没资格说我!”
“呃…好吧,小瞳啊…接下来我和你说的话,你要牢牢的记住…”缝完了最后一针,尘又给伤口缠上了一圈绷带,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陈面前。
“唔,哥哥…”
“小瞳…哥哥走了以后,你要照顾自己,也照顾好塔露拉,每天要按时起床,不能老让别人叫你…”
“什么!哥哥,你在开玩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快告诉我!”
“还有啊,剑术的修炼也不能耽误,虽然我不在了,但是你们俩个也不能懈怠,一定要让自己变得更强…”
“哥哥!别说了…我只要你……”陈驱动着身体,奋力向前爬去,奈何被麻醉的手脚还是不听使唤,只能像条毛毛虫一样在床上爬来爬去,显得有点可爱。
“还有就是,等你大一点以后去考一所近卫学校吧,维多利亚的那所近卫学校听说挺不错的,以你的才华肯定能够考上,嗯…以后当个警察怎样?我觉得小瞳你蛮适合的。”尘走上前去,温柔的摸了摸陈的小脑袋。
“哥…哥,别…别走啊…”陈止不住的呜咽着,豆大的流水从她那漂亮的赤红色眼睛里不断的涌出。
“抱歉了,小瞳,你和塔露拉,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世界很残酷,人们很冷漠,但是,要坚强,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那些爱你的人们,努力活下去。”
“爱…我的人…只有哥哥…只有哥哥一个啊!”陈嘶吼着,泪眼汪汪的看着尘。
“以后,会有的,会有很多在意你,爱你的人,不过现在…”
“我爱你,做个好梦吧,妹妹。”
一击手刀打在了陈的后脖子上,陈只感到眼前一黑,然后便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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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一声震雷从外面传来,一个带着奇怪面具的男人倚靠在墙边,窗外已经是大雨滂沱,望着这糟糕的天气,男人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唉…”
“怎么啦队长,有什么烦心事吗?要不要吃一个热乎乎的苹果派?很好吃的哦?”一个紫色短发的女孩蹦蹦跳跳的从一旁的楼梯间走了出来,一手拿着一只被吃了一半苹果派,一手提着一把冲锋枪,脑袋上顶着一个大光圈。
“没什么,突然想起来点心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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