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年前。
静谧的夏夜里,一条河自山谷中欢快的流出,在月光下波光粼粼,仿若玉带。
玉带流出山谷,再九曲十八弯过一座小村。
在村子尽头的河边,伫立着一间要倒不倒,时常为秋风所破歌的茅草屋。
“哎!”
一声轻叹从河边的一人多高的芦苇丛里溢出。
一身素衣青衫的少女懒懒地躺在青翠欲滴的菖蒲上,一只莹白的脚丫子放在清澈见底的水里轻轻地漾着。
水花溅起,落在她圆圆的脸上,大大的杏眼眨了眨,小小地樱唇无声地弯了弯。
复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眉眼又耷拉了下去,葱白的手指戳了戳身旁一只大概海碗大小的乌龟。
闲儿:小武,你说这日子天天如此,年年如此的平铺直叙,毫无曲折是不是很没有意思?
那叫小武的乌龟听罢,伸出黝黑的小脑袋,在她手上触了触,仿佛在说如此无聊的日子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
闲儿见它如此憨态可掬,心中一暖,抬头看着前方村里的冉冉灯火,声音里带了些淡淡的落寞。
闲儿:他们说我天煞孤星,一出生刑克六亲,父母叔爷皆亡。所以将我赶来这河边茅草屋里居住。
小武听罢,又触了触她的手,仿佛在说别怕,还有我!
闲儿:嘻嘻,可不止还有你呢!你看,那里那么多人!
闲儿坐起来将小龟抱在怀里,指着对岸的正冒着幽幽鬼火的墓地。
闲儿:看,那些人虽然已经不能动弹了,晚上好歹能发光,我前天听到村里的胖丫说,她的曾曾曾祖父曾告诉过她,大户人家放的烟火便就是那般。
说的这里,闲儿有些疑惑地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心想:为什么是她的曾曾曾祖父说的呢?她为什么自己不去看呢?这么多年,好像真的没有听人说起过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闲儿: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呢?我连温饱都是问题。不想了,洗个澡去睡觉了!
话落,便放下了手中的小武,开始除自己的衣裳。
小武见罢,慢吞吞地钻进一片叶子里,好像在掩藏它的羞涩。
闲儿:你说你啊可真是奇怪!明明是一只呆头呆脑的乌龟,好像还知道害羞似的!
闲儿啧啧称奇,雪肤皓腕在月色下仿佛渡上了一层润泽如玉的光芒。
活动活动手脚,便准备下水。
“砰!”一声巨响,溅起水花三尺,冲翻了小武遮羞的树叶。
闲儿:啊!什么东西?
水中黑气弥漫,眨眼将清冽河水染成一片墨色。
河水咕咚作响,像是沸腾了一般,蒸腾出泛黑的烟气。
那烟气,阴冷腥臭且粘腻。让闲儿想到了河对面墓地中,曾经有一俱被野狗拖出来的尸体,就是散发这样的味道。
闲儿:呕……好臭啊!
闲儿呕了半天,想了想,反身在草丛里拿了根长竹竿往水里戳了戳。
感觉硬邦邦的,像是石头?
可是它明明浮在水面上没有沉下去。
而且,哪里会有这么臭的石头,就是茅坑里的,也没有这么臭啊!
清风徐徐而过,吹散了河中黑气。闲儿定睛一看,是一个人的形状。
闲儿:这是一具尸体!我刚才还在感叹生活的无聊,结果天上竟然落下了一俱尸体。既然是从天上落下来的,定是有什么不凡之处!且待我把它打捞上来研究研究!
话落,便准备跳下河去打捞这不凡的尸体。
突然脚上传来一阵刺痛,闲儿惊叫一声,低头一看。
原是小武咬住了她的脚后跟,四只小龟腿慌乱的抓着。
那动作,仿佛在叫她不要下水,快些回去。闲儿只当它是闹着玩呢!
闲儿:别闹,不管怎样,我也不能让这家伙泡在水里吧!不然我们还怎么喝水洗澡。这人也真够可怜的,我把它捞上来,然后再将它入土为安好了。
说完,便轻轻蹬开了小武,纵身跃入了河中。
呛了一口臭水,差点没有让闲儿窒息。缓过气来,又朝着那尸体游去。
入手的感觉,冰冷刺骨,像是埋在地底千年不化的寒冰。
戳一戳,坚硬如铁,估摸着身形,这死者大概是个男子。
虽则有水的浮力,闲儿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尸体拖上了岸。
闲儿:累死……累死我了。
闲儿倒在地上气喘如牛,小武又爬了过来对她又拽又咬。
这小龟是她四岁的时候在河边拾的,如今两人也相伴将近十年了。
它除了吃,其余的时间都龟缩在壳子中装死,鲜少有这么反常的时候。
闲儿:你怎么了小武?你是不是也嫌它臭?没事儿的,我把它挖个坑埋了就不臭了。
爬起来,折了根芦苇杆,挑起了尸体脸上凌乱的长发。
闲儿:小武你看,他真好看!
小武抬起芝麻小眼睛斜睨了一眼。
长眉入鬓,鼻若玄胆,五官如刀裁。
若不是满脸骇人尸斑,浑身让人作呕的恶臭,倒是可以称之为河底那条母鲤鱼说的玉树临风,潇洒倜傥,貌比潘安,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翩翩公子。
是俱尸体倒也没什么,河对面多的是。可是这尸体上的气息,让它的龟心肝莫名发颤。
尸王霸宠小天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