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

事情发生在9月23日晚上十点，大该就是我们听完远哥讲色彩的第二天。

十点钟那时候张博老师叫我们围在讲桌拿着自己的板凳坐下来，张博老师就板着一张脸坐在讲桌旁边看着我们。

我们这要开一个班会，具体原因不清楚，但是现场气氛很焦灼……

“那边那边，挤一挤，挤一挤，快点快点坐过来做过来。”教室空间比较小，基本上没什么空间……

“我现在啊比较忙，下个星期开始呢我要去给其他学校高一高二的一帮小孩儿上课，还有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所以很多时候呢有些同学知道我出去之后回来是比较暴躁的，然后说你一顿。”

我们在下面不敢喘一口的听着。

“有时候回来之后经常容易发火，为什么？因为我出去的时候是非常担心的，因为在画之前我觉得我已经把今天要画的和要讲的内容给你们讲了一遍了，出去之后你们只需按照我说的步骤去画就可以了，但是事实上呢？等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效果却非常的差，画面根本没有达到我预期的效果！基本没什么进展可言。”

“然后你们呢？一上午一下午困的，范画请假去上厕所的一堆一堆的，还有就是在我做范画的时候睡觉的，这就让我很焦虑啊！很着急啊！你们知道吗？你要说画的好也就罢了，你们有资本，但是回来一看呢？画的也就那样！在看那个没精神，这个又想睡觉，那个还在玩什么画画的笔，这状态怎么行呢？赶快把这大家招呼过来做一张范画吧，范画就当作睡觉的时间，轻松嘛……看他睡觉，把他叫醒了，还一脸的不耐烦？”

“这些事情让我真的很焦虑，作为一个老师来说真正怕的事情不是说工作忙啊，累啊什么的，就比如说你们开始集训到现在来说吧，我总共也就休息了四天，还有两天是请的假，别以为你们放假的时候我们老师就放假了，我们老师没有事干吗？我倒不怕累，怕的是累完之后你们没有结果！今天掏心窝子给你们说，我们老师一天这么忙起早贪黑的陪你们熬夜到12点，给你们讲画的知识点，我们为什么？那时候我们早就下班了应该洗漱完之后睡觉了，我们待在教室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你们一天在教室里画画画到那么晚，难道不希望自己有一个好的收获吗？这都是一样的，我们也希望你们有一个好的结果，而不是说自己交了一群废物出来。”

我们在下面小动作减少了很多，这些话可以说八成以上是实话……我们自己心里都清楚，可是谁也都没有说…

“唉，就算不算我们不担心你？你们自己甘心吗？自己起早贪黑这么几个月晚上熬夜到一两点早上七点多钟起来到教室里画画，到头来白忙活一场，你们甘心吗？就不说能不能考上一个好的学校就问你们自己甘不甘心？我希望你们联考能考出一个对得起自己努力的，对自己来说还算是满意的一个分数，这些东西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那都是你自己的，不是吗？”

“现在9月23号，根据我们去年的联考时间10月7号呢还有两个多月，其实不管你们注意没有其实这两个多月挺快的，就像过去的两个月一样，你眨眼一闭眼的事情，很快就到了，所以真的，我劝大家，也不是说珍惜这段时间，反正也就最后这两个月了，我们相处的时间也就只有这两个多月，你要是想以后毕业了还回来看一眼老师，也有可能你觉得就算了，但是我真的觉得你们自己去感受这段时间自己状态，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又或者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需要我们老师对你又是一个怎样的态度？如果廸上有一些不顺心感觉心里想不过去可以和我们老师多交流一下，因为你们这一批的学生很多都是99年的，当然也有一些00后的，跨时代，我呢90年的，从年龄上来说我更像是你们哥哥或者是长辈，所以你现在经历的东西我也在经历，你们会去关心的一些东西我当年也都去关心过，你们哭的我以前也都哭过。”

“但是关于我现在说的那些画画的问题，我非常忧虑，现在我把这种忧虑说出来了告诉大家了，希望你们能发现其中的问题，不只望你们能够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心里边现在这种着急的感觉……今天的算是你们最近时间段状态最好的一天了，包括今天画的写生或者是临摹，还有后面在那一排同学画的五官，有些同学画的问题可能比较大，我就挑了几个拿来讲，你们下来自己再去琢磨一下，这么说呢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你们认真起来真的了得！你们认真去画真的很可以！现在我讲幸上这的这些都其实很不错，只是在更细节的地方相差一点颜色。”说着张博老师点了点放在课桌上的那一批色彩。

“基本上形大关系还有更深入的一点东西你能说让我来话最多也就那样，画啊在一个水平上是有一个极致的！只要你们肯认真，这些事情你们是能够做好的，包括像张庭宇，王静怡这一天，在之前的素描五官画的非常的差，但今天我让他们画的那一套可以说是联考以来没错，就是联考班以来两个月以来我看见的画的最好的一套五官，庭宇你自己也看到了，通过对比我们可以知道你努力和你不努力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差距？圆规正传在接下来以后的一段时间内你们有什么问题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们老师谈，我们老师不可能说那怎么（啊！谁想管你啊？）不可能，我们老师呢肯定会尽心尽力的去照顾你们！好吧，今天的班会呢，就开到这里坐回去吧！”

我们开始搬着凳子回到自己的座位。

一个小班会呢开了接近20分钟的样子，我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我们这一段时间的问题，的确，很多老师说的那些超过九成都是发生过的，坏的话当做对我们的一种鞭策，好的话那就当一种鸡汤，自己喝喝就完事了，比如说张老师说的那几张色彩那就是他自己的极限水平了，我觉得只是想安慰一下我们。但是效果是明显的，听过今天晚上的这丫班会之后，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面我们的确是要上进了很多，但是……三分钟热度，等过了这几天之后班上的那股热血和老师将讲的那些东西就全部忘完了，该怎样还是怎样，范画该睡觉睡觉，画画该打瞌睡打瞌睡，无聊了就去厕所上个厕所……虽然表象上不尽人意，但我和张老师的想法是一样的，我也希望他们自己心里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但其实很多人的确也明，根本不需要我去多说什么，我也不需要站在一个他们长辈的身份去劝说他们什么，说到底我和他们一样，但我只是一个没多少天赋的学生，每天用时间来麻木自己……

有时候我真的就想，如果我也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我还会像现在这样努力吗？我不知道，因为在画画这方面我的确没什么天赋，所以没资本去谈论这个问题，有些人说人生本来就短，还要走捷径，炸一听上去走捷径可能是把人生活的更短了，但为什么我们不换一个方位思考走捷径是把人生生活得更长了？直接就能够把你用十年坐的时间压缩到一年，那你就空了九年的时间可以去做其他的事情，这九年的时间里面有无限的可能，也许你还可以开创一个新的未来也说不定。

大家也都是一个高三的学生了，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去喝鸡汤的人，也许早两年我可能也会被这些鸡汤灌得魂不守舍，就像初一的时候学校搞了一个励志演讲，讲的把我哭得稀里哗啦的，但是现在我真的对这种鸡汤不感冒，你都高三了，很多道理大家都懂，不懂的稍微提一下也都知道，不用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天天在你们耳边念叨，哪怕就算是一个小孩子天天念叨也都烦，在年龄越大的人身上这种情况体现得越为明显，因为他们对这件事情明白，他们知道，不需要你再去多说什么，如果你一直去提的话会事得其反……

所以我对我们班的人还很放心，应该说我觉得他们和我一样都很清楚现在面临的是什么？联考，一个和高考一样对应着艺术生的转折点，他们肯定都上心，但在表现上相对于我而言可能没有那么克制……不过我话说回来他们到的确有资本放纵，因为他们相对于我而言要更有天赋上的资本一点……

像我们画室徐晶晶，杨雪，邓庆林，像这种天花板级别的人，画的画就不需要我去多说了，他们现在画的画就已经完完全全完全能胜任联考，但是像我这种处于中游和中下游阶级不断徘徊的人来说过联考那恐怕就有一点恼火了……

“努力有用的话，还要天才干嘛？”很多觉得这是一个笑话，但其实时间久了你们自己也都知道了，很多东西真的不是用努力就能够弥补过来的，我努力那只是因为我能做的就只有努力而已……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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