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界外之都的西莉娅

时空裂缝的彼面，是一间比起刚才的杂货店要大上几十倍的房间，黑发青年只能用“宫殿”这个词来形容，就算是上一世居住的皇宫里也不曾有过这样大的房间。

奇怪的是，这样硕大的房间里什么家具也没有，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对面远处有一个亮着光的门。

“跟孤来，顺便把你身上那块破铁疙瘩扔掉。”

“这才不是破铁疙瘩，这是玄铁包夹秘银的二枚胴胸甲啊！”黑衣青年抗议道。

“行啦，总之那是没用的东西，先把它丢掉，孤一会可不想玩什么高空掷物。”

“什么？”阿尔曼没有反应过来。

“没什么，来吧，往那扇门走。”

黑衣青年解开了胸甲，小心地放在地上后跟上了前面少女的步伐。

这巨大的房间里只能隐约感觉到前方的门那边有些流动的空气，伴随着西莉娅的走动，从她那银白色的长发吹来，带着少女的香味。

跟在她后面的他，全程吸入的空气都是这样令人陶醉。

这房间真的很大，他走了好几分钟才能看清那扇门的轮廓，吹进来的风儿也更加明显了。

那门外边，是宽大的天台，呈椭圆形。铺满了地毯和各种装饰用的小雕像，椭圆的正中央还摆好了一套餐桌椅。

“这个地方只能用孤自己画的亚空间传送阵进来，算是一个比较安逸的聊天场所吧，怎么样，这里还不错吧？”西莉娅从亚空间里拿出一瓶白兰地，倒在餐桌上的酒杯里。那白兰地的成色倒是挺养眼的，但是瓶身上却没有贴标，就好像是走私的罐装酒。

“带我来这么大一处地方，就是为了聊天么……摆排场？”黑发青年无奈地看着这个大到没道理的天台，地平线以上的部分全部都是天空了。

“也不尽然，你可以去天台边缘看看。”

为了节省时间，西莉娅直接画了一个传送阵把我带到天台边缘，敢情这家伙一开始就是故意要让我走这么远的路让我惊讶的。真是的，为了表现力量对比的悬殊么？阿尔曼这样想到。

正当他要开口吐槽时，阿尔曼已经来到了天台的边缘初。

前所未见，钢筋水泥的建筑成百上千地按照荒诞的排列耸立着，一直远至天际也无法看清其尽头。脚下是几百米高的摩天大楼，而这样的人工建筑物就好像自然生成的一样，横七竖八没有规律地生长成一片混凝土的丛林。向任何一个地方随便拍张照，都会是超现实主义的摄影作品。

少女抬起一只脚，转过身来面对着他。银白的发丝随着旋转的身体轻轻飘起，却没有如愿落下——黑色的双羽在夕阳的照耀下张开，发丝也落于其上。

“欢迎来到，界外之都。”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少女已经走到黑发青年的身后，一把抱住了他。

“举～高～高～！”

“噗啊啊啊啊啊？！”

西莉娅直接抱着黑发青年飞向空中，差点没让这“大叔”吓出心脏病来。这下他可算是理解了，之前西莉娅所说的高空掷物是什么意思......

“所以说下次能不能提前……”

“闭嘴，孤要往前飞了，不想吃空气的话就乖乖听话！”

“这是要去哪啊？”

“图书馆。”

“什么，这样奇怪的城市也会有那样正常的建筑吗？”

“是孤亲自建设的。”

“这么说希尔伯慕斯是一夜建成的这件事也是真的咯？”

“是啊，能不能先闭嘴，你这样孤不敢飞太快呀。”西莉娅似乎是在关心他的感受。

“不能，因为我还是没搞明白去图书馆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

“因为腾云驾雾才是神祗的浪漫呀。”

“……”

少年闭上了嘴，西莉娅飞得很高，但是似乎这个世界没有对流层和平流层这种东西，他可以轻松地呼吸，也可以看见远处的风景。

城市边缘能看到**枯的海底分割为两半的海，还有浮在空中的花园以及直通天际的高塔诸如此等，黑发少年在心里默默吐槽了句奇观误国。

“这座城市里生活着几百人呢，他们都是被召回的神选者灵魂，在此地等待下一次召唤。”

“神选者？灵魂？这里是冥界吗？”

“不，这里是界外，是你们世界的尽头。”

“那位万事万物万载全知全能全善的大人在无尽的虚无里划下了一道界线，从此界线此端便开始有了存在的意义，而彼端则是连时空也不存在的、连虚无二字都无意义的虚无。”

“那么这里是……”

“这里就是那条线中无尽的空间，是唯一能让存在与不存在重叠的地方。”

“那么神选者是什么，神使者和自由者又是什么呢？”

“神选者就是被神明选中的人咯，他们往往有过人的天赋和寿命，拥有特殊的知识，因为他们一般都是神明从现世界选取的灵魂发送到优势更少的异世界去。”

“现世界？”

“现世界就是那位神明所在的世界，那个世界过去可能也有过神选，但在神明挑选神选的期间不会有任何神选出现在那个世界。”

“我不明白啊，你不也是神明吗？”

“不，虽然对于存在者来说孤的确是神明，但实际上孤只是神明按照自己的模样创造出来的使者罢了，也就是说，孤是神使者。”

“那么自由者呢？”

“自由者就是能够穿越世界的存在者呀。”

“真是浅显易懂的说明啊。”

“我还是不明白，这里算是异世界吗？”

“其实不算，异世界是存在时空里除了现世界以外剩下的所有平行世界，而这个地方则是存在时空与不存在时空的交界处，并不是一个世界。”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构成一个世界需要由神明划下一道界线来分割其他的存在时空，哪怕是坍缩出一个点也行；而这个地方是分割存在时空与不存在时空的界线，这里既能让消逝的存在之物进入，也能让不存在时空的永恒进入。”

思考着西莉娅的话，他和西莉娅已经到达了那名为“图书馆”的巨大建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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