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森林中，密密麻麻的乌鸦在天空盘旋，一个中年女人牵着小男孩的手，她手中的木杖倾斜，紫光闪烁。

“母亲，怎么了？”小男孩不解的看着母亲。

“没什么，”中年女人收起木杖，“卡尔，快回家去，母亲有事要做。”

“……好的……”卡尔顿了顿，转身向家的方向跑去。

金光闪过，白衣人出现，“圣女大人怎么来了，”中年女人冷笑。

白衣人摘下面纱，露出半边脸的黑色腐痕。

“你……”中年女人瞳孔微缩。

“我有你需要的，这是交易的筹码，”白衣人边说边重新戴上面纱。

“我自认冷血无情，亲手葬送亲妹妹的生命，可是比起你……”中年女人讽刺道。

“不用多说，把东西拿出来。”

“你的光明体已经不行了。”

“你有办法吗？”

白衣人用嘲弄的口气问了一句。同时向前走了一步，右手冷不丁抬起，抓住中年女人的脖领，怒声喝道:“那么，我杀死了你，你也用不着恨我了吧！”

“呵呵，”中年女人笑道，“我有你要的，开始交易吧。”

“你以为我会认可你的求饶？”白衣人右手用力。

“你会的，”中年女人道。

……

“亚可，你去护卫，不要放进来任何东西，” 阿德摘下面具，露出古斯塔夫的脸，用漆黑的眼眶望向祭台上的小盒子。

“是，主人，”亚可消失在原地。

“远古的神明，没落的神国，血腥之王——艾达，我召唤着您的到来……”阿德缓缓念诵颂词。

祭台发出红光，出现一道模糊虚影，“蝼蚁，召唤吾所为何事。”

“至高无上的战争之神，我要与您做一个交易，”阿德平静道。

“交易?蝼蚁不配，”艾达傲慢的声音响起。

“如果是这个呢，”阿德递出了一把钥匙。

“你怎么会有这个?”艾达停顿了一下。

“我想用这个交换一个机会，”阿德嘴角微勾。

“是什么？”

“一个进入神议的机会。”

“可以，但是只付出这些还不够，”艾达直白道。

“那加上这生命能量呢，”阿德掏出一颗翠绿色的珠子。

……

阿德躺在屋顶上，默默无言，白衣人出现。

没有质问和愤怒，她们静静的望着不知名的远方，这是战争的预警，“已经再无退路。”

“你的觉悟还不够，”阿德身影一闪，与白衣人面对面。

“你在做梦，”白衣人掐住阿德的喉咙。

“这真是一个噩梦，”阿德抓住白衣人的头骨。

鲜红从对方的指缝间流下，“咔嚓”阿德抓碎了头骨，白衣人掐断了喉咙，她们知道这样杀不死对方，只要让对方感到痛苦就好。

“你相信神明吗？”白衣人身上星星点点的盛开着鲜红之花。

……

空旷的屋顶，无人的街道，黑暗如择人而噬的野兽。

阿德抬手摸向早已愈合的喉咙，沙哑道:“神明早已死亡……”

……

美丽的庭院中，一名英俊男子怀抱竖琴，不断吟唱。

衣着华丽的女子横卧在秋千上，闭目养神，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歌曲，随即停下，“克里斯。”

“公主殿下，”男子停下了吟唱。

“克里斯，过来，”公主伸出手。

“公主殿下，”克里斯单膝跪地，轻轻亲吻公主的手背，“我绝不会对你说谎……我发誓。”

“我相信你，克里斯，”公主倚靠着克里斯。

一个人从花丛中跃起，手持长刀，砍了下来。

克里斯推开公主，捂住脖颈的伤口，手掌摊开，满手鲜红，“公主殿下，小心。”

公主躲到克里斯背后，刺客持刀横劈，克里斯抓住公主的肩膀，往门外推去，克里斯绊倒在地上，下意识伸手捂住脖颈，大量的红色溢出指缝。

刺客的刀即将落下，“噗嗤”刺客出现了几道缝隙，缝隙中喷撒出液体，刺客成为了几段，飞扬开来。

克里斯收起手中的琴弦。

跑到花园，公主抱紧了一个人，她昔日华丽的姿态彻底消失不见，只是半跪在地上。

“救我，我可以给你我的一切。”

在生死面前，公主选择了正确的决定。

那个人发出了一声嗤笑，长刀斩下公主的头颅。

克里斯瞳孔微缩，飞速跑过去接住头颅，大脑昏昏沉沉的，紧紧抱住头颅，“杀了你！”

那人提刀朝克里斯砍来，突然停住，半透明的丝线缠绕住刀身，克里斯手指微动，那人的右臂离体。

克里斯又抛出丝线，那人飞快躲过，撕碎纸片，消失不见。

克里斯拾起地上破碎的纸片，是红色的骷髅形状，“女神的走狗吗？”

“艾薇，我会让你重获美丽的，”克里斯温柔的抚摸艾薇的秀发。

“当所有的一切焚尽，

我们在一起，

被钉上了十字架，

而这十字架下，

是瘟疫之源的低吟，

它在咏唱着死亡的赞歌，

用它的手，

给我们戴上荆棘的冠冕，

从刺破了的惨白的前额，

淋下的深红的血点，

它的血爪，

攫住了我们的脖颈，

血改变了池沼的颜色，

饥饿像狼似的睁着眼睛，

瘟疫像乌鸦似的飞翔，

在撕裂我们的喉咙，

在舐吮着我们的血……”

随着克里斯的低吟，艾薇的残肢被不断缝合，闭合的双目仿佛随时会睁开。

鲜红的笔迹不断在墙上书写，“你会让我活过来吗？”

“会的，我绝不会对我所爱之人有所欺瞒，”克里斯拿起匕首切开手腕。

漆黑的手从地板上生出，克里斯走近，双臂伸展，做出拥抱的姿势，漆黑的手消失。

“艾薇，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求你出来，让我看看你，”克里斯恳求。

“……我是腐烂的。”

“艾薇，我爱你，求你让我看看你，”克里斯打开房门，开始寻找。

花园的秋千上，一道漆黑的人影躺在上面。

“艾薇！” 克里斯惊喜道。

“克里斯，带我走，”血色字迹显现。

“跟我走，”克里斯伸出手。

黑色人影飘近，与克里斯重合，克里斯身体晃了一下，扶住墙壁，回到房间。

刀光闪现，克里斯身体一侧，发带断裂，头发披散……

克里斯迅速跑回祭台，用力伸长双手按在祭台上，“噗嗤”双手断裂，带着红色飞向一旁。

“……”克里斯轻轻低语，倒在祭台旁，身体燃起黑色的火焰，化为灰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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