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刁难

徐恩雅：是，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看就不是善茬，但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课上画的素描是你画的吗？”

我只记得他姓李，此刻他正眯起眼睛看我，道：“作业交来的速写也是你自己画的？”

徐恩雅：是的老师，您不信的话，我可以现在就画一张。

我松了口气，也不怪人家，画风差异确实太大，然而这种东西恰恰是最难改的。

“今天中午来我办公室画一张，不是老师刁难，实在是你画风差异太大了。”

我连忙点头表示理解，他又叮嘱了几句便走了，但那种打量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就像……洪南福一样，最好别是什么变态老师吧。

教室的座位排列大同小异，靠门两组，中间三组，靠窗两组。

我左右手分别是我的两个小姐妹，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相处的非常愉快。

但我没想到愉快如此短暂，恶心的事情接踵而来，地狱从不是某个地方。

有人的地方，就是地狱。

“笃笃笃”我敲响了办公室的门，里面的老师喊了一声“进来”，是李老师的声音。

徐恩雅：老师，您今天让我来画速写的。

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心里涌上些不好的预感，但他这一副大腹便便的样子，我两秒就能放倒。

“嗯，开始吧。”

他将座位让给我，自己站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弯腰细看，热气喷洒在我的脸上，一阵恶心，徐文祖也总是这样，可这本质上的差别却无法忽视……

徐恩雅：老师，我画好了。

不知是要骂他还是要谢他，贴着我耳朵呼吸属实恶心，但多亏了他，我比我最快记录还快了三分钟。

双人速写只画了20分钟，他拿起画细看，线条只能说是狂放，但并不乱，画面精致，对比明显，强弱合理，很不错。

“很不错啊，这画绝对90分往上走了，就是这个线条……要不我来教你？”

我愣了一下，然后起身要给他让座位，他却将我摁了回去，道：“不用起来，拿好笔。”

我照着他说的做，他弯下腰来，握住我的手，贴在我耳边呼吸，大拇指还在我手上摩挲了两下，给我恶心坏了，连忙挣脱。

徐恩雅：不合适吧老师，这……

“诶，不这样怎么能学到精髓。”

恶心！连忙站起身来，又不想得罪他，连忙道。

徐恩雅：那个……我们班主任好像回来了，确定画是我画的了，我先走了。

李老师咂咂嘴，好像有些遗憾，我慌忙向外走去，他竟然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屁股上。

我向外走去的身子一僵，眼睛瞪得老大，呼吸渐渐急促，一股暴怒从心头蔓延至全身，缓缓转过身看他。

“你……你看什么？”

他被吓到了，大概从未看过这样的眼神，一双眼睛只有纯粹的暴戾，牙关微微作响，平静至极的看着他，可好像再受一点点刺激，这个女生就会冲过来把他撕碎。

徐恩雅：请老师，自重。

我用我最后的理智说完这几个字，然后出了办公室，去厕所洗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从厕所往外走，走过学校的一片小树林，恍惚间看到一个穿西装的高大人影。

指甲猛的陷进皮肉，徐文祖是怎么进到学校里来的……

智秀：怎么样？大胖子是不是被你征服了？

徐恩雅：挺正常一个事儿怎么让你说出来那么恶心……

我们三人嬉嬉闹闹，心已经快跳出嗓子眼了，这一切一定也被徐文祖看到了，拜托，不要让她们出事。

晚上上专业课的时候我也受到了李老师的照顾，忍了整整三个小时，不过好在人多，一百多人的大画室，他不敢放肆。

闵贤：真讨厌，不知道这种人为什么还要留在学校。

徐恩雅：嘘，别让人听见了，好好画画吧。

反正已经高三了，左不过忍一年。

可熬到下课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像过了一年，拿起书包就往外跑，到门口又看到了徐文祖，不是吧……天天来接？

徐文祖：恩雅啊，在这儿。

横肉站在徐文祖的面前，笑的跟什么似的，却在听到徐文祖叫我的时候僵了一下，我心下无奈，但面上不露分毫，快速的跑了过去。

徐恩雅：欧巴明天不用来接我了，你下班也很累啊。

徐文祖一脸温柔，笑着说。

徐文祖：怕你遇到危险嘛，快走吧。

大哥……方圆十里，不是，整个首尔！还有比你更危险的人吗？！

徐恩雅：嗯，我们走吧。

一般他都是走路来接我，我们并肩走着，路上聊的不错，气氛也没那么压抑，突然从小巷子里面走出来一个醉酒男子，不小心撞在了我的身上，徐文祖皱了皱眉，一手搂上我的肩，带着我我往后退了一步。

“呀！！不长眼睛的吗？”

他喊的非常大声，而我最讨厌别人跟我这样说话，非常烦躁，烦躁的想……杀人。

他还在继续喊着，好像要把他受得气全都撒在我身上。

徐恩雅：我叫你不要喊了！！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这句话，已经不像是人类的声音了，手上青筋暴起，身体里有股火在窜，心脏跳的极快。

徐文祖眉眼间都是笑意，身体在因为兴奋而微微发抖，就是这样才对啊，亲爱的。

他愣了一下，好像被我激怒了，又好似有些惧怕，挥拳要打我，被徐文祖一把捏住，我听到一声骨头脱臼的轻响，从暴怒中回过神来，喘着粗气，那男子酒醒了一半，看怪物似的看着徐文祖，跑了。

徐恩雅：对不起，我……

徐文祖站在我面前，双手捧起我的脸，盯着我的眼睛，道。

徐文祖：很好不是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杀谁就杀谁。

徐文祖：这才是亲爱的本来的样子不是吗？

我望着他的眼睛，居然有一瞬动摇，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唇上一片温热。

徐文祖：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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