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caster

“顾凉…”

“啊！蔚可，你终于出来啦！”

终于出来了…怎么感觉我有点像被条子抓进局子里的说。

“还好啦…你还记得之前你说过的话吗？”

电话那一头的顾凉先是愣了一下。

“我说过什么？”

“…”

我顿时想要将手机拍在地上。

而顾凉似乎是感觉到我的沉默了，急忙回答道，“我说的太多了，我哪知道是哪一个啊！你淡定！淡定！别摔手机啊！”

这家伙怎么知道我要摔手机…

没想到顾凉还挺了解我啊。

可惜我并不怎么了解他。

“你怎么知道的？”

“呃…你想听委婉点的还是直接点的？”

我想了想，“先说委婉的吧。”

“You are my pre~cious！”

“说人话！”

“我就在你身后…”

“…”

我回头，果然看见顾凉向我招了招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这世界很小，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你。”

“…”

嗯…这句子挺好的，但是你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真的好吗？

“呐…能不能不这么做作。”

“呃…很做作吗？”

我看着顾凉，从上到下地大量了一番。

“做作…做作的呀（一）批！”

呃…口误了…

顾凉顿时笑了出来，“哇！再说一遍！好萌…”

“你什么都没听见！”

顾凉一脸享受的表情，而我面红耳赤。

“呀…可惜啊，要是能录下来就好啦。”

录下来…你要是敢，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我找你是有正事的。”

“什么事？”

顾凉见好就收，我还是蛮喜欢他这一点的。

玩笑归玩笑，开的起玩笑，也承担了（liǎo）后果。

我犹豫，是否该对他说出口。

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不是玩笑，而是我即将面对的际遇，也是顾凉应该接受的现实。

果然…事到如今我才终于正视了自己也正视了顾凉。

我不想对他说出那些话，那样会显得很俗套，很像我在利用他。

通过所谓的“喜欢”来利用他。

但是这确实是真的。

我也没有想到。

曾经的顾凉我是带有偏见的，是无法触及的。

因为遥不可及我才会产生偏见。

而这几个月，我发现顾凉。

就在我面前，活生生的。

我一直在纠结和逃避他的感情。

因为我害怕，他太好了。

顾凉真的太好了。

我觉得自己只能和他做朋友。

但事到如今我却又动摇了，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但我也明白，下定决心后，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我深吸一口气，第一次真诚地毫无隐瞒地看着他的双眼。

而顾凉，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他无时无刻都在保持着真诚的目光。

我有些相形见绌。

“顾凉…”

“嗯？”

他笑了，因为他似乎猜到了我要说的话。

我笑了，因为既然被知道了，心中的负担也放下了许多。

“我…我果然动摇了，我喜…欢你。”

“我知道。”

顾凉很淡定地说道，而我已经感觉自己变成了蒸汽机一般。

“我一直都知道。”

顾凉又这么说道。

这就是顾凉…这就是我喜欢他的原因。

“哪怕我对你有所隐瞒…你还是…”

顾凉把食指放在我的嘴唇前说道，“你有你要守护的秘密，而我也有我要守护的人。”

此刻的顾凉真的像是骑士，高大帅气，虽然说着中二的话，但是却让人从心里感到可以相信…可惜，我一开始就不是他的公主。

他也注定无法保护我。

因为我是Caster啊。

“那么…能否请你在圣诞节之前不要离开我。”

“求之不得啊！”

“我才不是让你陪我约会什么的…”

“那你想干嘛？”

“监视我，不要让我离开你的视线，一旦有什么异常立刻阻止我。”

顾凉没有说话，只是悻悻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他有疑问，他一直都想知道。

但是现在我更不想告诉他了，因为…

我刚刚给了顾凉一副毒药，名为希望的毒药…

果然，我和源晓东一样卑鄙。

果然我不是什么被守护的公主。

我只是一个给予骑士毒药的女巫罢了。

对不起…顾凉…对不起…

我的肩膀忍不住地颤抖着…

圣诞节后我就会消失吧…只要挺过圣诞节。

但是一想到我再也见不到这个世界，就感到害怕。

这和死亡并不一样，反而比死亡更为恐怖。

当你消失时，还有另一个和你一模一样但是截然不同的人代替你活着。

可怕的同时又有那么一丝欣慰。

因为在别人眼中，你还活着。

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而不是活在他们的心里，活在他们的回忆里。

顾凉看着异样的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拍了拍我的后背，防止我的哽咽

导致喘不过气。

我一时没有忍住，轻声说出了一句“对不起…”

很小…原本以为我会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但是却变成一句自己都听不清的言语。

顾凉依然轻拍着我的后背。

好像什么的都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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