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涅槃

“王……贤……”

茧子中传出了很小的喊声喊着王贤，那声音的主人脆弱地仿佛将要死亡，但这微弱的声音还是被王贤听到了。

“鸾？”

王贤擦拭了脸上的泪水，满眼惊恐地盯着茧子看。

“救……救……我……嘶～”

茧子内传出了鸾的求救声和其他奇怪的声音，王贤有些害怕地看着眼前的茧子，挥了挥手，很努力地在手上凝聚出一个绿色的球体。

“风压……”王贤艰难地将球丢了出去，球瞬间炸开，爆发出强烈的风压将茧子吹开，一条条被火烧的黢黑的凤尾也从上面儿滑落下来。

九条凤尾被吹开，一颗硕大的蛋出现在王贤面前，王贤很惊恐地盯着眼前的蛋，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上了心头。

“怎么回事……我记得凤凰死后会涅槃重生，尸体燃烧后复活。青鸾也是凤的一种……他不会……”

“吼……”

王贤话音未落，一只狰出现在旁边儿，露出捕捉猎物的表情。

王贤的眼睛因为惊恐睁得很大，但是他迅速调整心态并拿出一把楔子，利用食指在上面儿一滑，本来短小的楔子变成一把刺剑，上面儿也燃烧起来了火焰。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今儿都什么破事儿啊！”王贤拿着楔子嘶吼着朝眼前的狰狂奔过去，楔子斩向狰，迅速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狰一爪子将楔子挡了下来，但是此时王贤却将楔子反握然后往上用力，直接把狰的爪子砍下，接着又是一刺**了狰的体内，狰瞬间化跟着楔子上的火焰烧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化为乌有。

王贤回头看了一眼那颗蛋，他坚信这是鸾，但他没办法将鸾从里面弄出来，而且……该怎么跟阿熙解释？

山下的木屋，院子中阿熙望着散着青烟的山峦，眼中多了一丝恐惧。

“哥哥……不会再像去年那样的。”阿熙喃喃着，向山进发。

“凰，今天你很不符合往日的做事风格啊。”阿寂跟在凰的身后说道。

“你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打我。”凰将先前的死鱼眼收了起来，稍稍带着一股撒娇的孩子气说道，先前的威严完全消失。

“不，我是认真的……你平常都有补刀的，你今天没有，你就那么确定对方被你杀死了吗？”

凰的眼神忽然闪过一丝忧伤，但是他很快便收了起来，然后拿着教导主任一样的口气说：“果然你还是无法完全理解我吗……”

阿寂稍微有些失落，“我会努力的……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行吗？”

凰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对方死不死都跟我没关系，死了就当把当年的案子接了。没死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家伙已经觉醒能力到了足矣触发涅槃的地步了，我会在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后将他带回帝江的。”

“如果活着，你怎么知道他会乖乖听话？”

“嗯……输很强，比帝江任何一位A1都强，单轮实力和权利是这样，除了我。”

“那又怎样？”

凰的眼神变得有些冷淡，仿佛从来没有拥有过一切，最后带着非常小的声音说：“果然你无法完全理解我。”

然后便朝前面走了。

“你去哪儿？”

“桃源的另一个道观，那里有我要找的，而且我们可以暂时住那儿。”

王贤守着身边的蛋，自己则躺在地上休息，周遭躺着许多兽的尸体，全都是王贤为了保护自己和蛋打死的。王贤思考着刚刚凰说得话，心中充满了自责。

的确，自己很自私，鸾说不定不会变成这副样子，他看着身边的蛋，心中的滋味很难说，他只知道现在他巴不得拿鸾从里面儿出来，哪怕还是刚刚那只怪物。

“簇簇……”

忽然一阵莫名其妙的声音传入王贤的耳中，他一个激灵直接从地上跳起来，看向声源。

“王贤叔……你在干什么啊？”

“阿熙！”

王贤看着眼前的人，手中的楔子掉落在地上，眼中充满愧疚。

“这颗蛋……是哥哥吗，哥哥又受重伤了吧？”

“没错，阿熙……对不起。”

“你去年答应我的，不会再让哥哥受伤了，答应我不会再让恶心的怪物伤害他了。”阿熙的眼神变为兽瞳，一对儿狐狸一样的耳朵从头上竖起。

“对不起……我真的……啊！”

王贤话音未落，阿熙便一拳打过去将他捶倒在地。阿熙愤怒的眼神盯着他，仿佛要将他撕碎。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阿熙压低声音说道。

“在九年前，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儿到了镇子上一座被禁忌的山边，传说那里有数以千计的怪物，但是却从来没有出现在过大众视野，但也没人愿意上山去看看到底有没有。”

“那一天小男孩儿带着好奇心在山下徘徊很久，他很想进山看看里面儿的世界，但他却不敢进去，不对……不是不敢，而是不知道为什么进不去。”

“天上的太阳最终还是伴着火烧云落下，天慢慢地黑了，他带着好奇心只能无奈地离去。夜色很快笼罩了整个镇子，兽们也从夜幕觉醒。”

“童子血大概无论什么怪物都会喜欢吧，因此不一会儿便将小男孩儿围了起来。本来他应该死在那里的，但是那晚却出现另外两个人将他救了，一个跟他同龄，一个二十来岁。”

“两人愤怒地找到山神，因为镇上每年会献祭很多祭品以求平安，但是这次若不是两人相救小男孩儿就死了。在山神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山神没有尽职尽责，是会被这座山上除自己外修为最高者代替，自己则沦为野鬼。”

阿熙稍微顿了一下，眼中的愤怒越来越重，仿佛时刻都会释放出火焰将王贤烧死。

“山神惧怕自己沦为野鬼，那两人中年龄稍大的人则提出一个要求：山神将自己的力量分享给他们，这件事儿就会被他利用暗示给压下去，如果不给他，那么山神这辈子算玩儿完了。后来……”

“你别说了……”王贤满脸惊恐地跪在地上，冷汗直从额头冒出来。

忽然一只狐狸尾巴从阿熙身后出现，将王贤按在地上，接着又冒出来八条尾巴在周围乱舞。

“你是心虚了吗？”阿熙的脸上逐渐出现妖纹，眼睛变得金黄。

阿熙继续说着故事：“后来山神由于将力量分了出去而逐渐虚弱，为了补充力量经常在山下徘徊，爱来到这里的小男孩儿有一天碰到了山神，而那天山神恰巧被山上的强敌所伤，身体虚弱，维持不了成年状态，被男孩儿捡回家，因其心善则收山神当了妹妹。哈……”

阿熙稍稍喘了口气，周围出现了强光，将本因日落而昏暗的山林照亮。

“后来山神碰到了先前的两人，山神为了恢复，和他们做了个交易：暗示全镇人让他们以为自己是个父母双亡的孤。这样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恢复力量了，但是山神却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年，其中一人就利用了山神最害怕的对手的力量，逃出了桃源……”

“你……到，到底……想说什么……”王贤被勒得几乎说不出话。

“让你好好想想我是怎样沦落到这个地步的啊！”阿熙忽然将尾巴抬了起来然后把王贤丢飞在树上，王贤撞到树后直接痛的几乎站不起来。

“我记得当时我们还做过一条协约你还记得吗？”

“哈……肯定啊，刚刚还……怀疑，为什么你没说……保证鸾，保证他的安全……对吧？”

“去年那件实属意外，我也认了你没那个能力，今年呢？”

阿熙像神明一样瞪着王贤，王贤因为疼痛则一直蜷缩着。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阿熙愤怒地将九条尾巴抬了起来，耀眼的金光让她看起来仿佛发怒的天神。

“人境十阶的力量你连一个结界和暗示都弄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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