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昨日的细绵小雨,今天的太阳起早的浮出云面,除去薄云里积垢的晦涩,透过蓝色的雾光浅浅的照在各处。
夏青山放下鼠标,电脑上显示的是四个大字 游戏结束。
几个q版的小动物图像趴在这四个字旁边,在字下面还有几个大字 再来一次。
夏青山点了x。
垃圾消消乐。
夏青山啐了一口。
一个早上,夏青山愣是没闯过几关。
微风吹的门口的风铃温柔作响,两个或是三个相碰在一起发出叮铃铃的脆响。
哈了一口气,微微湿润手掌,夏青山眼睛往店门外看了看。
街道上并无几人,偶有几个人也是匆匆走过,提着公文包,像是要去争抢时间的急迫表情。
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这个小小的在街道旁的咖啡店。
该不愧说是神灵所开设的店铺吗?在这里坐了一上午,愣是一个客人都没有,门前连经过的人都没有几个。
夏青山坐在电脑旁,就这样又握住鼠标,玩起了消消乐。
也亏得咖啡店里还有一台电脑,不然夏青山还真就只能坐着发呆了。
紧紧盯着电脑上的游戏,夏青山的头微微往前倾些许,身体半弯,手掌死死握着鼠标,空气里就剩下鼠标点击的声音。
滴滴,滴滴。
良久,夏青山整个人像泄气似的扔下鼠标。
电脑屏幕上是灰色的 游戏结束 四个大字。
又败了。
吱嘎——
门是被打开的,但还是被来者轻轻推了一下,发出轻声响声;夏青山站起身往外看,一个有些驼背的瘦弱中年男人正来回推拉门,好像是在看门是否关好一样。
注意到夏青山的目光,那男人回过神来,赶忙朝着夏青山轻轻弯了一下腰:“啊...抱歉,我只是在想推一下这个门,没有别的意思,抱歉...”
他的双手合在一起,半佝着头,声音稍弱但是充满真诚的说道。
夏青山摇了摇头:“没事的。”
眼睛仔细打量了眼前的男人,发现男人只是一个十分干净的普通人,连与神的因果气息都未沾上一点。
男人穿着上半身穿着白衬衫,打着领带,下半身是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由于男人实在是太瘦了许,看起来就像是踩着两条笔直的竹木筒子,牛仔裤明显可以看出长了些,被男人细心翻了过来。
他站在门边,对夏青山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跺了跺脚,似乎是在看自己的脚底板是不是脏了,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走了进来。
“要点杯咖啡吗?”
男人问道:“啊...你好,这里...是卖咖啡的吗?”
“嗯,你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吗?”
“很抱歉,我...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怎么到这里来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只感觉正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眼睛前突然一闪,转眼间就发现自己到了这里了。”
“是这样啊...那,既然你都进来了,要点一杯咖啡吗?”夏青山把手撑在吧台上,这样问那个男子。
“那就点一杯吧,有什么选择吗,嗯,卡布奇诺可以吗?”
夏青山摇摇头:“很抱歉,这里只有一种咖啡,没有其它的口味的选择。”说话的同时夏青山眼睛往男人头上看。
男人的头上,顶着一顶又高又黑的黑帽子,从头部开始,往上越来越小,像一个正三角形,不过到了顶端就好像被什么削平了一样削出两个角。
——这顶帽子是由无数驳杂的恶念形成,积久的灰黑色里透着几分深渊无底的气息。
帽子上有几个字,黑色恶念形成的薄雾铺在上面,看不太清。
男人生着一双小眼睛,斯斯文文的,戴着一副眼镜,头发有些稀疏,年龄看起来仅仅只是三十多岁,但是一头黑发里已经杂了不少的白发。
“啊!我,我头上有什么东西吗?”男人一下子摸上自己的头;看到他用手满头抠抓,夏青山出声制止了他。
夏青山摇摇头:“没什么。”
男人好像什么都没有碰到,那顶帽子对于他自己来说就好像形同虚设。
转身启动咖啡机,材料的香气开始在空气里四处飘散。而后夏青山就没再坐着,而是站起来。
时隔多年,虽然是第一次做这种工作不怎么熟练,但是一些职业操守还是有的。
男人进来后也并没有坐下,他嘴里细细念叨着一些诸如君子之乎者也,于家于国之类的话,念了一小会儿以后,男人抬起头来,又可能是看见夏青山的年龄偏小,就问道:“你这个年纪应该还是在上高中吧?怎么会出来干活呢?”
夏青山就随口答道:“今天放假。”
“不,不对,今天星期三,最近没什么节日,放什么假!”
男人竖起两条稀疏的眉毛,一口否决了夏青山的回答,又说:“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能说谎呢!?”又接连说了两句不使得才又问:“你的父母呢?你这像是什么话?”
夏青山感觉这男人很像是有些顽固的老一辈,同时说话有些像那种老一辈的老师。
对于自己的父母,无论是前身还是本身,夏青山都没有什么记忆了,夏青山就当是陪这男子闲聊,所幸就回答他几句。
“不知道,我就一个人。”夏青山说到这里,想了想,又说了一句:“还有一个弟弟,不过现在在医院里。”
医院里...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这...男人这般想着。
“啊,啊,我,这,抱歉。”男人停顿了几下,有些口齿不清的挥起手来:“我没想到,啊,抱歉。”
他连连道歉着,像要是为自己的言行举止做出一些挽回。
男人说话的时候头都是有些下垂的,微微弯曲的脖子好像承受了莫大的重量,但他本人毫不自知。
这时,咖啡好了,夏青山笑着摇摇头,转身把热腾腾的咖啡放在盘子上,端给男人。
男人接过,连忙往嘴里倒了几口,热气顺着咽喉直下肺腑,他像是一下被烫到了咳了几声,手里急忙放下热腾腾的咖啡。
正在男人咳嗽的时候,夏青山看到男人的背后渐渐涌起几点柔和的光,温暖斥溢在男人周围;那周围柔和的白光和男人头上的黑高帽子看起来形成了一道鲜明的对比。
醒目又感觉有些奇怪。
一股恶念在男人的头顶汇聚,而另一股善念则在男人的身体表面环绕。
夏青山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无论是作为神明还是作为住民都是头一回,这两天,他只见过拥有全身黑气或是黑白均匀分布的人,像男人这种一边不带有一丝恶念,一边又不带着一丝善念的种类。
说实话。
他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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