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归途与两人的宿命

凌晨四点钟，一辆雪弗莱古董车带着狂野的引擎声正飞驰在荒无人烟的山路上，为了抵抗长时间驾驶的疲劳，小田切直也正跟着车载音乐晃动着头部。而另一旁的灰原却是在偷偷扫视着车里的一切，以及默默记下来时的路。

对于灰原的小动作，小田切直也倒也不介意，只是觉得这静谧的气氛让他有些难受。无论如何，他始终不是一个能够享受寂寞的人，他在心里感叹着。

“话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啊。”犹豫再三，灰原还是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种沉默。话说出口她自己都有些惊讶，这种小孩子一样的说话方式并不是她在组织中习惯的行为模式。可能是他同意让自己去见阿笠博士让自己放松警惕了吧，她在心里想着，被轻易的打破了对陌生人的防线也不知是好是坏…

“我啊？”难得听到灰原这么‘柔软’的话语，小田切直也倒是突然起了几分玩心。他用左手撩了撩刘海，虚托了一下不存在的眼睛，低下头略作深沉地低吟道：“我叫做小田切直也，是一个律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经常和你一起出现在各种案发现场的那位江户川小朋友，总是这么说的吧。”

听到熟悉的自我介绍，灰原哀眼角抽了抽，心想着果然这个男人正经不了多久。但是话中提到江户川的名字却让她有些不敢开口，他是在警告我些什么吗…正想着，突然一股温热的触感从头顶传来，这种感觉让她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自从姐姐离开了她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摸她的头发。她很想狠狠的给那个人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女人的头是不能乱摸的，但是组织中人独有的那股黑暗气息却让她不敢行动。

“如果你是想问我的代号的话，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白兰地。”小田切直也享受地揉了揉灰原哀微卷的咖啡色的头发，这种顺滑的触感还真是让人感到舒服啊，就好像小动物的皮毛一样。“其实，你没必要那么害怕我的。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需要你为我工作罢了。”

小田切直也看着沉默不语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蜷缩在座椅上的灰原，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如果有得选择他也不想这样做，这可能就是他的宿命吧。想到这里，直也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缓缓收回了手继续开车。他在心里想着，这样伤害了别人却又做出一副伪善面孔安慰别人的自己，还真是恶心啊。

寂静再次回到了车里，当小田切直也把车开到阿笠博士研究所门口时，已经接近凌晨五点。他缓缓将车子停下，看着旁边的灰原，想了想说道：“我可以给你几天时间去处理好这些事情，但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灰原有些惊讶，什么时候组织里的人这么好说话了？她只是说想自己去处理，小田切直也居然就给了她自由，虽然是几天的自由，但是对她来说同样是那么可贵。灰原有些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只是在戏弄她。但是小田切直也并没有给她解释的意思，只是点起一支烟，默默看着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只是让我为他卖命的伪善把戏吧，如果轻易就相信了这种事情，那我才是太可笑了。就像以前，为了让我们为组织尽力工作，在监视下让我和姐姐见面吧，还真是熟悉的手段呢。灰原在心里自嘲着，看着仍然灯火通明的研究所，想来阿笠博士一直在期待着她或许会回来吧。思及此处，灰原哀也不想再浪费宝贵的自由时间在这里，径自推开车门往研究所走去。

小田切直也默默的品味着手中的香烟，并不想理会灰原回去之后会发生什么。可是现实并没有给他那么多时间，香烟还没抽完，电话的声响便把他拉回到现实世界来。随手拿起移动电话，按下接通按钮，一个冰冷的男声便传到了他的耳边。

“雪莉在你那吧。”电话对面的人似乎很肯定小田切直也带走了雪莉，话语中并没有一丝犹豫。

“在我这，只是她对我还是很抵触。”小田切直也有些烦闷地吐了口烟圈，想到灰原哀的反映，他觉得今天自己努力传达善意的举动似乎并没有效果。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只要是正常人显然都不会觉得他那种说话方式是在传达善意吧？

“不配合就杀了她找别的研究员，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你如此看重这个叛徒，少爷。”电话对面的男人有些不耐烦，正常情况下他是不会把“少爷”这个在组织高层中禁忌的词说出口的。只是一直以来他都不看好雪莉的作用，即使他确实在一丝不苟的执行着保护雪莉的任务。

“不行，如果想要扳倒他们的话，代表科研组的雪莉具有关键作用。”小田切直也狠狠的按灭手中的烟头，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们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扳倒的，我们是在赌博。在亮牌之前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丝增加成功率的机会，我母亲的仇，势必要他们血债血偿。”

听到直也的话，电话那边的男人沉默了片刻。“罢了，希望这么长时间我没有白白替你保护那个蠢女人。”

说到这，小田切直也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雪莉的事你处理好了吧？现在组织里面没有别人知道了吧？”

“放心，都解决了。”

“那就好，辛苦你了。”挂断电话之后，小田切直也有些烦闷的挠了挠头发，想到自从回到日本之后似乎诸事不顺。他也不想再多做停留，现在的他只想赶紧回到办公室里睡一觉。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因为烦闷之下的疏忽，让某个因为担心被监视而在窗边偷看的萝莉研究员把他从打电话开始的行为尽收眼底…

次日清晨八点，仅仅睡了不到两点钟的小田切直也便被秘书的敲门声吵醒。

“社长，有一位叫妃英理的女士正在会客室等您，她说有重要的事找您。”

听到“妃英理”这几个字，尽管困倦难耐，小田切直也还是强撑着起来整理了下衣着往会客室走去。他自认为作为律师，他或许行为和言辞有些出格，但那也只是职业素养罢了，并非他的本意；但是作为一个学生来说，他还是将尊师重道作为自己的准则的。他刚一推开门，便看到一位身着蓝色职业装的成熟女性正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眉间隐隐约约有着意思忧虑。只是当看到他的时候，妃英理还是露出了一个会心地笑容，似乎是在为曾经的学生有如此成就而骄傲。

“真是好多年没见了啊，直也。没想到再次见到你，已经是一家名声在外的事务所社长了。”听到老师的夸奖，小田切直也少有的有些羞涩，只是谦虚地说道：“只是运气好赢了几场官司罢了，和老师您的不败纪录比起来还差得远。

“哈哈，你还是这么谦虚啊，直也。之前听到其他律师对你的评价我还有些担心，现在看到我也就放心了。”妃英理的话让小田切直也感受到一丝温暖从心底升起，这种多年漂泊在外回家后还有人牵挂的感觉，是从小丧母的他没有感受过的情感。

“只是没想到，呃，你居然变化这么大。我是说，成熟了许多哈哈。”听到这话，小田切直也不禁泛起半月形的死鱼眼看着面前的老师，她分明就是想说看着像个邋遢大叔吧？还不是因为雪莉的事让他折腾了整个晚上，当然，他是不会承认因为发现自己长得显老而特意打扮的像个大叔这种事的。

一别经年，两人一叙便是许久，只是想到来时看到老师眉间的忧虑，直也还是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老师您来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看看我吧。”直也指了指旁边“黑丸律师事务所”的字样，委婉的开口询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您不方便亲自出面，如果需要的话学生可以为您代劳。”

妃英理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决心一样。“既然如此，也就不瞒你说了。其实是我有一个朋友被卷入了一起谋杀案中，准确来说，他是被作为头号嫌疑人逮捕了。”她想了想，组织一下语言，看着小田切直也的眼睛接着说：“处于和他的关系考虑，我并不方便为他做代理。但是我又有一点点放心不下，所以就想拜托你。”

“没关系，就交给学生我来处理吧，老师！”听到妃英理犹犹豫豫的话，小田切直也突然精神了起来，困意一扫而空，隐隐感觉自己似乎接触到了一个大新闻。强行压下心中的好奇和激动，直也‘沉稳’地询问道：“那请问老师，这个委托人是？”

话一出口，直也便明显地看到妃英理神色一变，重重地呼了口气才回答。“他啊，一个离异后为老不尊，花心的色狼蹩脚侦探罢了。”

柯南之流氓律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