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夜的蠢动

“那么，艾莉娅小姐，敢问你现在几岁？”

哈亚尔的问题显然让在场的几人有些惊讶。

“诶——哈亚尔你这家伙，怎么能随便问人女孩子的年龄呢？像艾莉娅小姐这样的少女，肯定是还处在花季的少女呀……”

哈林又开始不正经了。

“这个问题……我现在没法给你回答，不过肯定比你们想象的要年长许多就是了。”

艾莉娅波澜不惊的回答道。

“诶？真的假的？艾莉娅小姐你莫不是……”

哈林听到艾莉娅的回答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你这家伙一定是没有好好听苏尔讲的故事，她们的那次事情是发生在新艾尔纪元895年，现在是哪一年？你想想。”

哈亚尔向哈林解释道。

“啊……说起来今年应该是995年啊，嗯……嗯——？”

哈林吃了一惊。

“没错，我们面前的这两位‘女孩子’，现在至少也是一百多岁以上，您能解释一下么？艾莉娅小……或者说……女士？”

“我说过了，现在没办法给你答案。”

“也就是说……确实有所隐瞒了？不过，我并不打算对人家的私事过问太多，我姑且再问一下，您是龙血继承者吗？”

听到哈亚尔再度发问，艾莉娅眉头略微皱了起来，不过随后便恢复开来。

“算是吧，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所知道的，在这个世界上，拥有这么长寿命的只有这几种——龙裔和龙族自不必说，本就是拥有不死诅咒的生命，剩下的有……专修长生之道，用邪术和药物延长寿命的巫师、使用各种法术，还有苦修，获得了一定的不死诅咒力量的术士、再有就是，极少数先天拥有龙裔或是龙族传承下来的力量，可以不使用宝石、法杖、或是绘制法阵就可以直接使用法术的魔法师，也就是所谓的龙血继承者。跟你一起战斗后，巫师和术士的可能性都被排除了，龙裔和龙族的话……书上说它们应该是不能变成人的样子的，所以……”

“嗯……，你这家伙意外的挺细心的嘛，我还以为是个粗线条呢。你分析得还算详细，不错，我确实是龙血继承者。”

艾莉娅爽快的承认了。但是没人发现她嘴角略微翘了翘，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连哈亚尔也没注意到。

“艾莉娅小姐，就这么爽快的承认了？没关系吗？”

苏尔有些担忧地说道。

“反正你也跟他们吐露得差不多了，再说了，虽说少，但是世界上的龙血继承者又不止我一个，也没必要刻意瞒着他们。”

“然后呢？还有什么问题么？既然要合作，该回答的我还是会回答的，过分藏着掖着到时候又生事端。”

见艾莉娅这么配合，哈亚尔继续开始提问。

“那么……”哈亚尔瞟了瞟苏尔，“苏尔他们一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奥沃尔要抓她弟弟，而且那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怎么奥沃尔又会变卦呢？”

“那是因为……”

“这件事的话，还是由我来说明吧……”

正当艾莉娅准备接话时，苏尔接过了话茬。

“我尽量长话短说吧……那晚，艾莉娅小姐离开后……我们一家都很开心，因为弟弟不会离开我们了，但是……到了第二天晚上，奥沃尔的那个侍从，突然出现在我们家门口，说是奥沃尔大公要请我们一家用餐，让我们跟他走，父亲本来是想婉言谢绝的，但是……但是那家伙说这是水之国度麦霍特·麦依姆的领主：哈德拉·康彻大人的老师，奥沃尔公爵的邀请，不允许拒绝，便使人强行带走了我们。他们用风船将我们送到了奥沃尔的城堡，到了那里，他为自己的无礼道歉，还打了那个侍从，但是我们都知道，那只是做样子罢了，果然，用餐的时候，他提出会给我们一大笔钱，让我们把小吉米让给他养到十岁，到小吉米十岁后，会再给我们一笔钱，并把弟弟还给我们，但是父亲拒绝了……可是正当父亲准备离席带我们离开时……他就在我们面前被地下钻出的骨刺穿刺而死，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说到这儿，苏尔有些哽咽。

“苏尔小姐……如果太难受的话……”

哈亚尔劝道。

“没事，”苏尔深吸了一口气，“本以为这些年来已经麻木了，直到前几天，我遇到了一个和我弟弟很像的人……他叫阿米特，我在街上把受伤晕倒的他捡了回来，和他相处的短时间里，我才猛然回想起自己跟着那个恶魔的目的——救出我弟弟。但是……我想找机会放他走的，可是……那天俄赫拉缇特也在，我求他说趁他昏迷，把血抽一点儿就放他走……但是那家伙说用小吉米跟他换的话就可以……我还是没能救下他。”

“苏尔小姐……”哈亚尔看着面前的女人，“那……之前的那些人……”

“嗯，我都偷偷地放掉了……在他们被迷晕之后象征性地抽点血，然后骗他们说是他们自己晕倒的……但是后来似乎被发现了，就派了俄赫拉缇特来监视我……”

“嗯……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让你干这个的？”

“在父亲死后，奥沃尔提出，我可以做他的仆从，等到他们的目的完成了，就可以放我们姐弟走……我别无选择……他让我喝下俄赫拉缇特的血，成为他手下的眷族，也和他们一样有了漫长的寿命……之后我就一直负责一些杂活儿，不久前，他们才派我来这里经营旅馆，专门用魅惑的方法吸引一些外地来的旅客，在他们的饮料里下**，然后抽干他们的血给奥沃尔送去。不过刚来时他们似乎缺乏人手，没人监视我，我就每个人只抽一点血，然后凑足一整个人的量送去，骗他们说生意不好，就这样维持了一段时间，直到前阵子他们突然派了人来监视我，然后我就杀死了第一个人——一个外来的商旅，他被俄赫拉缇特抽干了血，然后分尸扔进了厕所……之后就是阿米特……还有你们……”

“好了，苏尔小姐，你先休息一下吧。”

哈亚尔沉吟一下。

“嗯……大致经过我都了解了，但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多血啊？难道是某种邪术仪式？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苏尔的弟弟呢？这个奥沃尔大公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是欧白克？”

正当哈亚尔继续思考时，艾莉娅发话了。

“奥沃尔想干什么我不清楚，不过为什么抓走她弟弟，我应该有点头绪，而且……那家伙可不是欧白克那种低等的吸血鬼……他是……”

正当艾莉娅准备解释时，一个乌鸦般的声音传入屋中：

“奥沃尔大人可是风之龙王——伊尔·达昆那大人的首席眷族兼大法师，岂是你们这等宵小之徒可以随意谈论的。”

话音刚落，整个屋顶就被一股劲风直接瓦解！

周围的人们也被巨大的响动吸引了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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