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的云深不知处难得沉浸在一片红海之中,热闹充斥了安静,大概也只有蓝曦臣和蓝启仁的寝居不受叨扰。
寒室中,乌黑的气体四处游走,蓝曦臣凝神静气,也依旧压制不住心湖的波澜:“过了明天,他就永远属于你弟弟了,你甘心吗?”
“闭嘴,走开!”蓝曦臣出掌,将黑气击散,片刻之后,黑气又重新聚拢。
“带他走,或者,杀了他。”那黑气循循善诱,“这样,他才会属于你。”
“不,我永远不会伤害阿瑶!休要蛊惑我!”蓝曦臣喃喃道。
蓦然,漆黑的空间破开一道口子,亮光照射进来,蓝曦臣睁开眼,眸子里总算恢复平静:“忘机,你怎么来了?”
“兄长,这是怎么回事?”蓝忘机未答反问,“那日阿瑶靠近你,我隐隐在你身上感觉到杀气。”
蓝曦臣无奈一叹,他们兄弟太了解彼此,他知道瞒不过他:“不错,我受心魔所困。”
“兄长……”蓝忘机也不知该如何相劝,执念太深,方成心魔,兄长的执念是阿瑶,可他也断然不会放手。
“忘机,我没事,因果相承,你和阿瑶喜结良缘,有你们的善因,我……有我的错过,一切都是个人选择决定的,与你们无关,你无需挂心。”
……
各大仙门来宾陆续抵达云深不知处,这其中,多的是对姑苏蓝氏、兰陵金氏的敬畏,少的是对敛芳尊金光瑶这个人的敬畏。有些人清醒的时候尚且可以装模作样,喝醉了就原形毕露。
“敛芳尊别走啊。”
金光瑶转身遇到一个人,一个不起眼的人,若不是他过目不忘,还真想不起这人是谁。金光瑶天生丽质是毋庸置疑的,当年他还是清河一个小小副使,曾接待过此人,那时他也还只是个唯唯诺诺的小门庶子,偷偷看他,露骨的欲望不知掩饰。
沧海桑田,这人现在着起家主服,倒多了几分不怕死的勇气:“敛芳尊依旧美丽动人。”
但凡男子,都不喜别人将形容女子的词汇安置在自己身上,金光瑶勾了唇,显喜不显怒:“洛宗主过奖了。”
醉酒之人举止轻浮,竟还想靠近他,金光瑶一把推开,洛宗主没有站稳,摔了下去,动静引来一旁的人,几个与洛宗主交好的人忙扶起他。
“实在抱歉,洛宗主你没事吧?”金光瑶忍着厌恶假意笑道。
洛宗主痴痴回复:“没事没事……”
“景仪,洛宗主喝醉了,安排人送他下去休息。”金光瑶招手唤来蓝景仪,嘱咐道。
“是。”蓝景仪挥手让两名弟子扶人下去。
几名好友见他平平淡淡就揭过此事,忿忿不平,又惧于蓝氏威望,小声地啐了一口:“娼妓之子,以色侍人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声音不大不小,金光瑶听到了,龙之逆鳞,触之必怒。隐在乌纱帽阴影之下的郁色还未发作,蓝景仪先拔出佩剑,指着那人道:“说什么呢?再说一遍!”
他们虽是小门,但到底是一宗之主,被一个小辈举剑指着,也恼羞成怒:“怎么,本来就是事实,还不让人说了?这个大魔头要不是你们蓝氏徇私护着,早就人人得而诛之了。”
“你……”蓝景仪大怒。
金光瑶夺过他手中的长剑,直接架在那人脖子上:“那本仙督就允你们再说一遍,说!”
久居仙督高位的气势岂是几个小门宗主能比的,顿时被唬住了,又不大服气,磕磕巴巴道:“金光瑶,你别忘了,你已经不是仙督了。”
“哦,那阁下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仙督?”小仙督金衣璀璨,耀眼得很,“再说了,皇帝退位了,还是太上皇呢,我小叔叔退位了,也照样是太上仙督,谁敢不敬,如同不敬我!”
明明是一触即发的时候,蓝景仪却生生被那句“太上仙督”逗笑了。
“景仪。”去叫蓝忘机的蓝思追走过来,把他拉到身后去。
金光瑶沉着脸收了剑,还给蓝景仪。
冷面含光君更不懂什么叫粉饰太平,直接下令:“送人下山,以后,谢绝再来。”
“金麟台也谢绝各位尊驾。”金凌也道,“还有谁不长眼的,同罪论处。”
“阿瑶,累了吗?先回去休息吧。”
金光瑶点头,蓝忘机便先送他回静室:“阿瑶,对不起,我应该好好把关邀请的客人名单。”
“跟你没有关系,你干嘛道歉?”金光瑶勾着他掌心,笑道,“我倒是要好好跟你说声谢谢,忘机,我方才夺剑时候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换做以往,我不会让自己在公众场合如此随心而为,最多过后收拾他们。含光君,我好像被你宠坏了。”
含光君抿唇,露出一点点笑意。
三小辈凑到一起,蓝景仪道:“刚才含光君在,我没敢说,前头好像还有个人调戏敛芳尊来着!”
“什么?你不早说!”金仙督再吩咐,“把那人也丢下山去。”
“就这么简单放过他们?”蓝景仪疑惑。
“大喜之日不宜见红。”金凌道,“这两天就算他们好运。”
“那之后呢?”
“景仪,你忘了,魏前辈和薛前辈还没上山呢。”蓝思追笑眯眯道。
蓝景仪吓了一跳:“思追,你被谁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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