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泪

她还是莫玄瑾的王妃时，他便告诉过她，原来那时候他便为她找好了去路了吗？

她回头看了莫玄瑾一眼，那一眼太过复杂，但楚离思明白，从此她对他只有恨，再无其他。她以后只会想要他的命，再不会有其他想法。

快步向清玄殿走去。

离去的楚离思没看见莫玄瑾那复杂的一闪而过的异样神情。

“陛下？”公公看了一眼愣神看着远处的莫玄瑾，轻问了句。

“让御林军把他们拿下！”莫玄瑾看向打斗中明显体力不支的暗夜等人，向身后的公公说了句后，甩袖离开，有他莫玄瑾在，她永远也不能离开，哪怕是尸体。

“是，陛下！”公公立即回答，恭敬地等着莫玄瑾离开。

清玄殿内，莫御身上已经布满了血丝。

剑伤，刀伤，火伤清晰可见，可他却仿若没在他身上，脚步缓慢有力地走向玄冰玉床上红色的身影。

他旁边楚离思跟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她想骂他傻子，却怕自己忍不住眼中温热的液体夺眶而出。

这一刻她分不清楚她对他是感动，是不忍，还是喜欢。

她只知道，她若还能活着，她就陪他一世。只要他不赶她走，她就永远待在他身边。

莫御看着床上的红色身影，手中的剑一下支撑不住自己，单膝跪在了地上，楚离思心惊地看着他，他身上的伤有多重，她是知道的，下意识地去扶他，从他身体里穿过，才想起自己如今应该是个不存在的一丝意识吧。

莫御单手撑在地上，想让自己站起来，可严重的伤已经不受他控制，墨色的衣服，已经有可见的红色。

看得让人心惊。

“你怎么这么傻？”楚离思探上莫御的脸，眼泪忍不住地流出。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知不知道这会要了你的命？你这又是何必呢？”楚离思坐在地上，绝望地看着莫御用剑撑起自己走向那不知为何没有一点伤痕的尸体。

玄冰玉床上的人，一身正红的嫁妆，明媚安详，眼轻轻合上，长长的睫毛像极了那精灵。吹弹可破的脸蛋上，红晕如霞，修长的双手交叠在腹部，绝美无双，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只怕会认为好一个睡美人，完全看不出来这已经是没了生命的人。

几乎是用爬的，莫御扶上她的脸，把她搂到自己怀里闭上眼，躺在了她身边。

“我终究是来晚了是不是？”似在问她，似在问自己。

“是我蠢，没保护好你！”哽咽的声音在楚离思的耳边传出。

“你是不是在怪我，所以才睡着的，你可以打我骂我，只要你醒来好不好？”温柔的模样，像极了宠溺无理取闹的妻子的丈夫。

走进的楚离思看到他已经红了的眼眶，他是为她哭了吧，她何德何能值得他如此。

“你知道吗？其实啊，第一次见你，我就爱上你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恐怕都不知道我是谁吧？”莫御睁开眼睛，笑着对她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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